第 7 章(1 / 1)

神经浪游者 [加]威廉·吉布森 2000 汉字|3 英文 字 28天前

机中心而编制的。基本模块是一架莱特温微型飞机,一台控制器,一块矩阵控制板,一名飞行员。我们使用一种叫‘摩尔’的病毒。摩尔系列是真正的窃密程序的第一代产品。”

“破冰船,”凯斯从红色杯子边微微抬起头说。

“冰,源自ICE——窃密对抗电子技术。”

“问题是,先生,我如今已不是飞行员了,所以我想我该走。”

“我在那里,凯斯,当他们创造你和你的同类时,我在场。”

“想利用我和我的同类,没门儿!老兄,你可以出高价雇用昂贵的女杀手把我弄到这儿来,仅此而已。我绝不会为你或其他任何人再碰控制板了!”他走到窗边朝下看。“那里才是我现在生活的地方。”

“我们手上的有关你的个人简介说你正在大街上行骗,你稍不留神就会被干掉。”

“个人简介?”

“我们建立了一个精细的模型,买了一条线路查找你所有的化名,并且浏览一些军用软件。你是在自我毁灭,凯斯。模型提供的情况表明,在外面你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而我们的医学预测表明,一年内你需要一个新的胰腺。”

“‘我们’。”他看着那双淡蓝色的眼睛。“‘我们’指谁?”

“如果我告诉你我们可以修复你受损的神经,你会怎么说呢,凯斯?”突然,阿米蒂奇怔怔地看着凯斯,那样子就像一尊用金属板刻出来的雕像,没有生气,极其沉重。

凯斯现在明白了这不过是一场梦,他很快就会醒来。阿米蒂奇不会再开口。

凯斯的梦总是在这样的定格中结束,现在这个梦也完了。

“你会怎么说,凯斯?”凯斯望着窗外的海湾,颤抖起来。

“我会说你在胡扯!”阿米蒂奇点点头。

“那么我要问,你有什么条件?”

“跟你已经习惯了的那些没什么两样,凯斯。”

“让他睡一觉吧,阿米蒂奇,”莫莉坐在蒲团上说,箭弹枪的零件像昂贵的智力玩具一样散落在丝绸上……‘他快崩溃了。”

“条件,”凯斯说,“现在,就现在。”

他还在发抖,忍不住要抖。

这家诊所没有名字,装修得很豪华,拥有一组由布局规则的小花园隔开的造型优美的分馆式病房。他记得自己刚到千叶的第一个月,因为求医曾经来过这儿。

“害怕了吧,凯斯,你真的害怕了。”星期天下午,他和莫莉站在一座院子里。白色的卵石,一丛绿色的竹子,黑色砾石铺出的平整的波纹图案。一个花匠~个像大金属螃蟹那样的东西,正在侍弄竹子。

“会成功的,凯斯。你不知道阿米蒂奇的那些东西。他付钱让这些神经科医生把他提供的程序安在你身上,并且告诉他们怎么做。他使他们比竞争对手们超前了三年。你明白这有多值钱吗?”她的大拇指勾在皮牛仔裤的皮带扣里,支着樱桃红牛仔靴的上了漆的后跟向后摇晃。细细的靴尖包着墨西哥白银。镀膜镜片带着一种昆虫似的平静看看他。

“你是个闯荡江湖的武士,”他说,“那么,为他干了多久?”

“两个来月。”

“这之前呢?”

“为别的人干。打工女,你明白吗?”他点点头。

“真有趣,凯斯。”

“什么有趣?”

“我似乎了解你。通过他得到的那份个人简介,我知道你是怎样被连接安装的。”

“你不了解我,小姐。”

“你没事,凯斯,不过是倒了霉罢了。”

“那他呢?他没事吧,莫莉?”

机器螃蟹向他们移来,爬在砾石波纹上,它的铜硬壳可能有一千年了。螃蟹离她的靴子还有一米时,射出一束光,然后停了片刻,分析获取的数据。

“我一向首先考虑的东西,凯斯,是我自己讨人喜欢的屁股。”

螃蟹改道避开她,可是她还是照准它踢了一脚,银靴尖“铛”的碰在那硬壳上。那东西被踢翻了,不过铜肢很快又将身体调整了过来。

凯斯在一块卵石上坐下,踢着脚下整齐的砾石波纹图案,手伸进衣袋里摸烟。“在衬衣里,”她说。

,‘你想回答我的问题吗?”他从烟盒里摸出一支皱巴巴的“颐和园”,她用一块像是做手术用的德国厚钢片为他点燃了烟。

“唉,我得告诉你,这人肯定在做什么事情。他现在挣大钱了,但以前可不是这样,他越挣越多。”

凯斯注意到她的嘴绷紧了。

“或者也许,也许是有什么事找到了他……”她耸耸肩。

“这话什么意思?”

“我确实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并不清楚我们到底在为谁或为什么而干。”

他盯着那对镜子。星期六早上离开希尔顿饭店后,他回到廉价旅馆睡了十小时。然后,他长时间沿着港口的安全区漫无目的地散步,看着海鸥在隔离链外面的空中盘旋。她如果早就在盯他的梢。那她干得可真棒。他躲避着夜城的诱惑,在棺材里等待阿米蒂奇的电话。现在,星期天下午,在这座宁静的庭院,他正和这个拥有体操运动员身材和魔术师般手的女子呆在一起。

“请进,先生,麻醉师正在等你。”技术员弯弯腰,转身又进了诊所,也没等着看看凯斯会不会跟他进去。

冰冷的金属气味。他的脊椎一阵冰凉。

他迷失了,在黑暗之中感觉是如此渺小,手变得冰冷,身体好似落人了像电视屏幕般的空中通道。

声音。

接着剧痛延伸到神经的分支,痛苦已远远超出了冠以痛苦这个词的任何东西……

别动,别动。

拉策在那儿,还有琳达·李、韦格和朗尼·佐。林立的霓虹灯下有上百张脸,水手、骗子和妓女,隔离链和攒动的脑袋以外的天空被污染成了银灰色。

该死的,别动。

天空在静电干扰的嘶嘶声中隐退了,变成了元色的矩阵。

他瞥见了飞嫖靶,他的星星。

“别动,凯斯,我得找你的静脉广她骑在他胸口,一只手拿着蓝色塑料注射器。“你要是躺着不安静,我会撕开你那该死的喉咙!你体内充满了内啡肽制剂。”

他在黑暗中醒来,发现她躺在自己身边。

他的脖子很硬,像树枝做的一般,脊椎中部还在一阵阵地发痛,脑子里不停出现幻影:斯普罗尔的塔、参差不齐的富勒①式多边形穹顶、从桥上或天桥阴影里向他走来的模糊不清的人影,走马灯似的从眼前闪过……

“凯斯!已经星期三了,凯斯。”

她转过身子,手从他身上伸过去。她的乳房碰到了他的手臂。他听到她撕下水瓶上的密封箔,喝了口水。

“来。”她把瓶子放在他手里。“我在黑暗中可以看见东西,凯斯。我眼镜里有微频道影像放大器。”

“我背疼。”

“那是他们换液体的地方。你的血也换了。换血是因为你还换了一个新的胰腺。你的肝也补了一些新的组织,大概还有神经之类的东西,我不太清楚。打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