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恨的人,没资格当游戏玩家,不过……」
「——正因为如此,才会第一次觉得快乐。」
「真的心知必胜的游戏,只不过是『作业』,从其中不可能找出任何价值。反而对于人命受到那种没有价值的东西左右,抱持厌恶感,这才是理所当然的事——伊纲一点也没做错。」
但是——
「……如何?赌上全部心力,拼死仍无法胜过,有这样的对手,你的心情如何?」
空的脑海闪过的是,以前遇见的年幼少女。
「面对那样令人绝望的对手,要如何降伏?如何取胜?如何打倒?」
身上怀有无可想像的人类的可能性,那个白发红瞳的少女。
仿佛回忆起那时的冲击一般,空带着兴奋的笑容说道:
「说得保守一点——那不是『最棒』吗?」
——或许是那样没错。
或许那就是刚才推动伊纲的那股冲动。
对方是打败自己的人,正因为如此才会……不想被对方瞧不起,下次一定要获胜。
那样的冲动……一定是……
「如果你明白了这一点,那我们就已经是朋友了,欢迎来到玩家(我们)这方,伊纲。」
伊纲一定会觉得——
这是自己有生以来,第一次玩游戏吧。
「好了,依照约定,我告诉你理由吧,把你那可爱的耳朵借我一下。」
空如此说着,于躺在地上仰望天际的伊纲耳边。
空蹲下来对她说了,声音仿佛像是企图恶作剧的小孩。
但却是光是想像,就会连自己也快乐起来的那种恶作剧。
不过,同时也是令人怀疑他精神是否正常,超出常轨的——好玩的恶作剧。
听到那个『理由』,伊纲这次才好似安心了,而且满足地闭上双眼,爽快地笑着说道:
「下次……我不会输喔,得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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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萤幕映出的光景,笼罩整个楼层的只有寂静。
观众甚至发不出声音,只有史蒂芙喃喃自语。
「不可能吧……」
反应速度、身体能力,就连五感也压倒性胜过自己的对手,却以一对一的心理判断,打败对方。
从伊纲的性格判断,预测她会射自己的头。
看出在责任与压力的抑制下,却炙热如火不服输的性格。
预测她会特意以子弹迎击,用第二发瞄准自己。
因此,在她发射第二发子弹的瞬间——空率先击出的第二发子弹……是无法回避的子弹。
这就是以前空在演说中所讲述的内容证明。
克拉米回想从空接收来的记忆中的话语。
「——人类种拥有从『学习』与『经验』产生,甚至能达到『预知未来』的智慧……吗?」
克拉米如此喃喃念道,然后转身离开楼层。
《咦?克拉米,你不看了吗?》
(需要看的东西都已经看够了,接下来是——空他们的工作。)
——不相信人类,但是相信人类的可能性……很有趣嘛。
「很好,我就试着相信看看吧。」
揭下黑色面纱随手一抛,克拉米露出脸笑了。
「菲,等空窜改记忆之后,我们就马上回国——要做的事太多了。」
■■■
摄影机OK,容量确认OK,蒸汽OK。
「……确认,认知蒸汽量足够判断为充足……很好。」
今天一定要成功,空对着背后说道:
「好了,各位,不用客气,可以进来了。」
「……为什么非要洗澡不可?得斯。」
「因为这是主人订下的『新加入同伴就要进行的沟通仪式』。主人说要有光,世上就出现了光,我们要引以为荣地服从。」
「话说白,你今天很主动呢,你克服对洗澡的厌恶感了吗?」
「……可以洗……小伊的尾巴……好期待。」
听得到声音却看不见身影——不,是不能看。
不过自制心经过千锤百炼后,空已经没有想要回头的欲望了。
这完全归功于克拉米和菲尔在的时候,有了完美摄影成功的实绩的关系!
「呼,从摄影机的射角到镜头的防雾对策,由大家迈入的场所,到站立、坐下的场所,就算比不上白,这也是我用平板电脑的应用程式计算过的配置——如同字面意思,没有死角!」
没错,空知道不用急也没关系。
因为即使不追求世外桃源,也可以确认世外桃源的残渣!
应该是史蒂芙帮白洗头,而被她洗头的白则为伊纲洗尾巴。
……只能从声音判断就是了。
「我讨厌洗澡,得斯。」
「……超同意……不过现在……否决。」
「洗完澡后绝对要和我决胜负,不可以毁约,得斯。」
「……没问题,哥会……遵守约定……」
「那可不一定吧,他是个比起呼吸还更擅长说谎的男人哦。」
「哎呀,小多,那是被骗的人不好,这句话圣典上也有记载,你不知道吗?」
「那是哪个诈欺教团的圣典啊。」
「是我写的主人们的观察日记,不久的将来会成为圣典,这已是确定事项了,所以这时候称之为圣典也不为过吧。」
「怎么可以啊!这两人的观察纪录,那不是变态的行动纪录吗!?」
「…………!」
忍耐,忍耐啊,空。
「话说回来,空先生在做什么呢?」
「唔喔喔喔喔喔喔喔!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出现在空眼前的——
是拥有结实的肌肉,只穿一件丁字裤的老人——伊野,空发出大叫。
「你、你为什么若无其事地污染世外桃源!这里不需要老头的裸体!」
OH,GOD……我经过精密计算的摄影机配置,该不会被这老头——
虽然觉得不会,但该不会录进去了吧?
要是这种东西录进去,再怎么香艳的影片也会变成肌肉影片。
「咦?我听说是空先生所制订,新加入同伴的沟通礼仪啊。」
「男人不适用,肌肉老头就更不用说了!你为什么大摇大摆走进来!已经说过这是十八禁了啊!」
「我是听到那样的说明没错,不过我今年九十八岁,超过规定八十岁喔。」
「——咦?啊,嗯?奇怪?」
慢着——刚刚好像找到不能当作没听见的问题了喔,十八岁处男空。
好像有个非常重大,但是却不能知道的问题——
「话说我听吉普莉尔小姐说了空先生的伦理规定。」
「喔、喔喔。」
请不要把充满压迫感的结实肌肉靠过来,空在内心嘀咕。
尽管差点说不出话来,空仍勉强回答。
「不,我听说空先生是十八岁。」
「是、是啊。」
「那么就有资格接触十八禁的事物了。」
「是啊,那有什么问题吗?」
伊野抚着白胡子思考了一下。
「不,我是在想,如果有白小姐在场会成问题的话,那只让白小姐穿着衣服、遮住眼睛,空先生就可以不必顾忌别人,自由加入她们了不是吗?」
————世界停止自转。
「啊、啊哈哈、啊哈哈哈哈……等等等等等一下,伊野君。」
「是,有什么事吗?」
「那那、那种事我不不不可能会疏忽吧,一一一一定有什么不对或奇怪的地方才是。」
「唔嗯,我想请教的就是这个……空先生有印象吗?」
——呿。
一个轻微却明确的咋舌声,传入空的耳中。
不,怎么会,不可能会那样。
但是他不可能听错。
「那、那个白小姐,你那声『竟敢给我多话』的咋舌声是什么意思呢?」
空不可以看到她们正在入浴中的身姿。
不过,空对着确实在那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