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头的欣可——
「期、期限……还有『建国』的达成条件是……?」
也许是终于理解到这个新世界的本质——「讨价还价」了吧。妮娜慎重地提出了疑问。欣可仔细盯着妮娜的眼眸,首先说道:
「最低限度要统治两个都市,并且要完全构筑起行政系统和全权代理哦~!期限就是——」
说道这里,她像是在观察妮娜的反应——小声说道:
「——两年……」
「两两两两、两年!?不可能——啊啊……不!!只要是为了前辈,我就算要燃尽生命也——」
但是,妮娜的反应——那才是妮娜自己也不知道的『王牌』哦。
欣可在内心暗自窃笑,然后满怀自信地打出王牌,再次满面
笑容地宣告道:
「是两年不到!要在一年十一个月之内完成~加油干哦!妮娜~!」
「等等——咦咦嗅咦!?不、不可能呀!!请别提出这种不可能的要求好不好!?」
没有理会光是减少了一个月就断言说不可能的妮娜——
「那么~不管怎么样两年之后就是夫妇了哦~好啦,把手举起来~!」
面对以含羞的笑容举起手来的欣可——妮娜对这个赌局重新做了整理。
——对欣可并没有考虑期限和性别就对「求婚」作出了「好」的回答这个事实的感动。
同时也对自己是能够成为丈夫还是要变成妻子——这个极其严峻的问题怀抱着恐惧。
……这是已经决出胜负的游戏了。
对这完全是由自己决定的事实浑然不觉——妮娜举起了颤抖的手。
然而那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任何人都不懂得自己本身啊。
正如欣可?尼尔巴连不懂得欣可?尼尔巴连那样。
——妮娜?克莱芙也同样不懂得妮娜?克莱芙。
所以,就只能『认识』……比自己更懂得自己的人了。
……也就是比自己更『懂得』自己——能抱有如此确信的人。
比如以欣可的情况为例……那就是第一次露出发自内心的由衷笑容的对象。
——「前辈……为什么你要勉强自己露出笑容呢?」……
就是向对勉强自己和露出笑容都毫无自觉的欣可提出了这个疑问的人。
是的,只要妮娜相信欣可『能够做到』,那就是能够做到的。
同样的,只要欣可相信妮娜『能够做到』,那也一定能够做到。
反过来说——如果相信那是『不可能』的话——那无论怎样挣扎也是不可能的……
在那一天的『幽灵』面前,在被她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做到的时候。
——欣可其实就应该退出这场较量了。
在产生「拜托你一定要落空」的怀疑时——败北就已经被决定了……
……然而妮娜却没有这样的自觉,因为欣可并没有告诉她。
「区区的凡人,怎么可能只是准备好指示书就能胜任『花冠卿』嘛」——这样的一句话。
只要相信欣可能够做到,不管是如何堪比登天的难题,妮娜也一定是能做到的吧。
正因为如此,只要欣可相信那是不可能的话——她一定会主动将其『变成』不可能的事情。
要把这一点告诉她的话……嗯,就等下次再说吧——欣可在内心暗笑起来。
(王牌——就是因为能隐藏到决出胜负的瞬间为止才是王牌哦~!)
如此,宣告实践性战争游戏的终幕的终句。
以及新世界——宣告抽象性战争游戏的开幕的始句。
欣可?尼尔巴连,和妮娜?克莱芙。两人都同时吸了一口气。
——由哪一方当妻子,这个对当事者来说非常重大、同时也非常琐碎的赌局,宣告开始。
但是,这同时也是宣告在最盛期吞没了大陆的三分之一的大行动开始的誓言——
「来吧——我们要开始游戏啦~!」
留下这样的最后通牒,两人朝着新世界发表了再战的宣言。
——【向盟约宣誓】——!!
三次重复棋局
外传 实践性战争游戏 三次重复棋局
——无论是什么样的大事件,其开端都基本上是一些很无聊的琐碎问题。
毫无例外的,这一次也同样是以非常无聊的琐碎事作为开端。
那就是某两位不干活的国王,和迫与无奈地替他们做这些工作的少女互相宣泄的——
——史蒂芙,你真的是个笨蛋呢。
——我可不想被你这样的废人说这种话。
归根究底,真的就只是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
然后,也就是说,这正是引发「在某种意义上的大事件」的那五天的开始。
——————…………
第三天——深夜
正在从艾尔奇亚王国向艾尔奇亚『联邦』转换的制度改革中的某个国家。
在草木皆寐的丑时三刻,城内忽然响起了异样的叫喊声:
「究竟是为什么——为什么就是赢不了呀~~!!」
趴在桌子上掉着眼泪的,正是被唤作「笨蛋」的红发少女。
那就是史蒂芬妮?多拉——被向来不处理内政的两位国王赋予了宰相这个便于使唤的官衔,并且被迫肩负起各种麻烦工作的可怜少女的叫喊声。
「就算你问为什么我也很困扰啊……?」
「……很困扰哦……?」
另一方面,以半眯着的眼睛看着她的,则是被唤作『废人』的两位国王。
空——穿着印有『I Love 人类』字样的T恤,黑发黑眼的青年。
白——仿佛以兄长的膝盖作为周定座位的、一头白色长发加上红色眼眸的——头顶套着小裤裤的少女。
在地板上散乱放置着的,是这三天来史蒂芙为了证明自己不是笨蛋而果敢地向两位国王——人类种最强的游戏玩家『(空白)』发起挑战却惨败得一塌糊涂的痕迹——无数的游戏。
——不,正确来说并不是「(空白)」。
是向把自己唤作笨蛋的其中一方——空个人发起挑战,结果还是输得一塌糊涂的痕迹。
「这太不合道理了!明明模仿了空的欺骗手法,也做了准确的预判,为什么还是赢不了呢!?」
——是的,史蒂芙为了战胜空。
为了促使他收回笨蛋这个称呼并让他协助工作,已经连续三天晚上来访空和白的房间和他玩游戏,在迎来第二天的朝阳的同时又回去继续工作,过着这种废寝忘食的生活。
然而,作为结果——全战全败。
而且每输一次都被剥掉一件衣服,现在其中的一件正套在白的头上。
——的确,如果是以『(空白)』为对手的话,她的确不认为自己有取胜的可能。
但是如果只是以空一个人为对手的话,就算出现那么一点点的胜机也不算过分吧。
但是不管玩多少次也完全不是对手,就像大人敷衍小孩子似的一下子就输掉了。
看到对这种不合道理的现状发出哭诉的史蒂芙——大概还
是觉得有点于心不忍吧。
「……嗯,这个嘛……就稍微教你一点吧……毕竟这样下去也太提不起劲了。」
在这么嘀咕着的空的膝盖上,白仰望着兄长也叹了口气。
——我可以教你一些招数,继续努力吧。本来老实这么说就好了嘛——
然而,史蒂芙听了空的这句话马上歪起趴着的脸,老实地听着他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