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全权代理……因此也无从夺取种族棋子。那么——他们会认为在这个世界上,神才是玩家,其他凡俗只不过是棋子,也就不足为奇了。
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空微微一笑。
这个不可思议的游戏的最大不可思议之处,也就是——
「……那么了不起的神灵种,为什么要和我们进行游戏呢?」
——为什么这个游戏会成立?
被问到这个太过根本上的问题,史蒂芙僵在原地。
『十条盟约』之三——游戏需赌上双方判断对等的赌注。
这个游戏只要有人到达终点就不会有人死,另一方面,神灵种的一切都会被剥夺。
高高在上的神,到底认为区区棋子(空等人)有什么东西,可以与自己的一切,『判断为对等』呢?
「更何况神灵种也瞭然于胸……这个游戏自己可能会输……」
「……什、什么?」
——神灵种『没有』必胜的陷阱。
空的言下之意就是这么断言。虽然史蒂芙仍有疑问,但空只是——笑了。
——说起来,这个游戏以彼此背叛(骰子)来进行,却不会互相残杀;就算是互相残杀,杀死了也只有坏处而已。
这个游戏若只追求个人利益,也十分有可能有人到达终点,不死一人就获胜。
甚至规则有大半都是在空等人的意图下组成的——游戏。
再说神灵种答应的理由根本就是个谜团,这个游戏里——
有『三条』——只有神灵种的独断才能争取到的规则。
如果说这三条是神灵种布下的陷阱——或者那就是她的意图——
「好了,在这里我要提出一个问题!『只有领先者不会死』这条规则!!」
空情绪格外高昂地喊出其中一条。
「不可能所有人都同意这个规则,如果前头总是神灵种领先的话,这规则就与我们完全无关!但是不管是输是赢,这个规则也和神灵种无关!那么这个规则和谁有关呢!?」
——没错,只要无人到达终点,就是神灵种通杀。
然而,只要有人到达终点,如果是到达的人通赢的话。
这个规则就是对任何人都无意义的规则……那么这个规则为什么会存在——?
「我给一个大大的提示!那是游戏开始时,『和神灵种一起消失的东西』!!」
——支蒂芙已经准备回想一个月前的事,不过空则是心想:
请安心吧——反正本来就没在期待史蒂芙的答案——呵!
「……『巫女小姐』……的身体……一起……消失了……」
「叮咚叮咚没错~!!答对的人将获赠一个『拥抱』!!」
空将立即回答的白,连同终于完成的熏肉一起抱起来,跳舞欢呼。
先不管因无法正确回答而似乎感到懊悔的史蒂芙——
「如果那个不是消失——而是被神灵种带走,这么一想的话——」
无意义的规则就产生意义了……那是——
「只有和神灵种一起待在领先格子里的巫女,不管谁获胜——甚至就算神灵种输了,她也会得救——那就是靠著只有神灵种独断才能加入的规则。」
没错——能够自由操控在游戏前『徵收』的巫女性命之人。
也就是说,这是只有那个神灵种才能争取到的规则——但是所做的事却是——就算自己输了也要『保护巫女的命』。
那么只要照著这个意图推测……剩下的两道机关(规则)也——
空对于自己的思考不禁苦笑。
他放下白,取而代之的是背起装好的行李。
「……神是什么,虽然我在原本的世界没有见过,所知也只是谣传。」
就比如说——
※事前一直强调不可吃智慧果实,绝对不可以吃,结果吃掉了就马上发飙的艺人。(编注:出自日本搞笑团体「鸵鸟俱乐部」的著名桥段。)
或是明明是太阳神,却蹲在家里不出来,听到有祭典才跑出来的不甘寂寞的神。
或是用「为了宇宙好」这个庄严的藉口,不断地搞婚外情的下半身至上主义者。
如果真如谣传所说,那么不管哪一个都是打从心底充满人味。
而且尽是些偏向不正经的人,充满人味的家伙,不过——
「来到这边(迪司博德),实际见到神后一看——其实也是差不多的家伙……」
说不定原来世界的谣传并不完全是错的,空不禁苦笑。
「一个是只不过下输西洋棋就恼羞,没有事先取得同意就把人叫来的孤单家伙。」
「……白……在『孤单力』上……输人……特图是第一个……」
「你们差不多会受天罚了哦……你们到底把唯一神大人当成什么——」
——神究竟是什么?
空与白不知道,老实说——甚至也觉得无所谓。
但在说明规则时——看到神一瞬间对自己露出的眼神,两人心想:
她对胜负似乎毫无兴趣——彷佛一切都像是无所谓一般。
但好像只有她本人没有自觉,那眼神就像是在责备著什么——
「——然后,一个是被某狐陷害,被迫玩游戏而沮丧的幼女……」
得到自我的概念——与那么了不起的头衔差距实在太大。
那就像是在空他们原本的世界受到传颂般——打从心底充满人味的神。
——一个哭泣的孩子。
她是为追求什么而设下怎样的陷阱——那种事……
「……至少是与胜败无关的事——我猜是这样。」
空与白并肩而行,抬头望著遥远的天际,心想——
那一定是非常单纯,而且自暴自弃的——但正因为如此才会是致命的陷阱。
「要获胜很简单,不过只是单纯获胜的话鱿等于败北的陷阱……」
「……比如说……报复之类的……吧……」
听到两人这么说,史蒂芙疑惑地皱起眉头,追在两人身后——……
■■■
——这个说穿了就是『闯空门』。
东部联合的镇海探题府接待室里,初濑伊野对优雅地坐在对面沙发上的两人,克拉米与菲尔——原本期待是援军的人——下了这个结论。
少女在这种时候、这种状况下——要求交出东部联合的一切。
「这件事没那么困难,很简单的啦——」
——她满脸笑容,说出她的剧本。
「初濑伊野外交长官大人,在巫女偶然不在的时候,判断无意义地进行海洋封锁、赌上一州的两名『笨蛋』是『冤大头』。因此答应了照理说应该是必胜的——早已将错误讯息传给爱尔文·加尔得的游戏,结果输掉成为『大笨蛋』——就是这样的剧本。」
——海洋封锁和赌上一州全都是——
「非常合理地答应打赌,才可以非常合理地输掉——连你专用的戏份都很完备哦!」
「要感谢我的话,可以让你舔鞋子哦~!不过你要负责确实地除臭清洁就是了~△」
——这两人不是空他们的共谋者——同伴、帮手吗——?
伊野的思绪仍在混乱中,只是对著疑问空转。
「是的—少我遵照空先生的希望,将东部联合的游戏,以错误的资讯传达给长老院——我就是与同伴相去甚远,被彻底利用的小丑,菲尔·尼尔巴连哦~※」
菲尔笑咪咪地回答道。她用魔法读取了伊野的思考吗?
——不,她不可能读取。伊野把感受到的寒意甩开。
即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