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的胸口,霎时,他脸色乍青乍白,冷了一冷,漆黑倘亮的眼眸闪过阴翳,咬牙道:“这些歹毒的妇人,儿子知道!”
“你知道?”慧珠立马反问一句,又似嘲讽的哼过一声,继而不予弘历喘息之机,口气不善道:“四年之内,侧福晋、格格、侍妾一个个纳进宫里,任由这群女人明争暗斗,这就是你的知道?”
不等弘历回答,慧珠稍是一缓适才的情绪激动,又道:“你大婚之初,本宫就嘱咐过你,一心一意待人。可本宫也知道你的难处,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见你纳了几名女子入重华宫,倒也没说什么。但你却变本加厉,于女色上十分贪恋。”
字字敲打,句句怪责,弘历一时被问的哑口无言,想张口辩解,却久久无声。
直至良久的沉默后,待弘历英俊的面庞浸上一缕少见的迷茫与黯然,方听见他颓败的开口道:“茗微是个好妻子,儿子以为能如额娘所说,以她作终身伴侣。却现她变了……不过还请额娘放心,她会一直是儿子的嫡妻,儿子敬重的女人。至于另外那些,除了永璜的额娘(小富察氏),儿子是下了感情对待,其他的不外乎是政治的需要。”
话以至此,弘历见慧珠面露微诧,也不再作隐瞒,索性直言不讳道:“自古朝堂后宫不分家,后宫更是朝堂的缩影,而君臣之间的相处又需要一把尺衡量,是亲是远还得具体界定,但是有一条须一视同仁,便是皇家与臣工的结亲。”
说到这里,弘历滑稽的眨了下眼睛,一缓周遭压抑的气氛,看着慧珠意味深长的笑道:“皇阿玛自登基以来,免了一次次的选秀,将一群削尖脑袋要送女人后宫的重臣,是一一打压,这已是引得他们不满之极,不过皇阿玛英明,想出一条既能给他们些盼头,又能堵悠悠众口之法。”说着,咧嘴一笑,作一副嘻皮笑脸的雅痞样,突然问道:“额娘没现,皇阿玛纳进宫的女子无一例外是汉军旗中低人家,而儿子重化宫的女眷,出身都明显好于她们,还有几名更是八旗大家出生?”
慧珠也是一点就透,一个眨眼间,就明白个中深意,又过了遍弘历所提之事,一下千般滋味在心头,就好似调料盒打翻,一时酸苦辣逐一蔓至心上,再忆起她对弘历的错怪,并似伤口撒盐一样揭开他的伤疤,心下是自责愧疚的没法。
四年的朝堂历练,弘历只需一眼,便可猜到这时慧珠心中所想,遂忙打着哑谜,是真是假的逗趣道:“周瑜打黄盖一个原打一个愿挨,他们送女予儿子,又投诚予儿子,这等稳赚的好事,额娘焉知不是儿子所愿?你不是一直叨念儿子打小喜欢美人,说不准这事还真是你情我愿。”
蓄满眼眶的泪水还不及落下,就听弘历这般一说,慧珠当下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破涕为笑的骂道:“混小子!”弘历笑眯眯的受了这句话,又挨到慧珠身边揽着她,道:“额娘骂就是,只要不说儿子贪念女色便成。”
母子两正热闹的说着,只听一声重咳声,下一瞬就见帘子从外面掀起,胤禛阔步走进来,却行至两步,蓦然一停,目光如炬的凝再慧珠泛红的眼圈上,不悦道:“怎么回事?”
慧珠抽了一把弘历示意他快去行礼,自个儿偏头抹了抹泪,敷衍道:“风过眼睛了。”
胤禛不予置评,只由着弘历行礼不予起身,慧珠心疼儿子,一旁边是打了圆场,边是扶起弘历。胤禛无奈,摆摆手,语了警告道:“这次事有意外,朕不想还有下一次。”
弘历一听,眼神怪异的瞟向门帘,嘴角微一抽*动,道:“儿臣遵旨。”说罢,施礼离开。
见夜色深沉,慧珠唤了宫人进来伺候,便跟着弘历身后送他到了正殿廊下,又殷殷嘱咐了几句,方放人走。弘历下阶走了几步,却临又吊转回头,对着慧珠附耳嘀咕几句,这才带着送行宫监消失在苍茫夜色中。
(不用明早8点传了,提前传了。为了重塑弘历的形象,一张他花痴的样子,就在原本的设定的剧情加了这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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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四章 凤陨(上)
第三百一十四章 凤陨(上)
回内堂前,慧珠已吩咐宫人备了盥洗物什送进堂内。于是,留了四五名宫娥在旁伺候胤禛,自福身一礼,手里就解着衣襟上的盘扣往西面墙处开的小隔间走,边走边还不忘说道:“今个儿忙着理行李,弄得一身粘糊糊怪难受。请恕臣妾失礼,稍收整一下再过来,以免御前失仪。”
说完,抢在胤禛拢了眉心,眼看就要说话之际,慧珠忙撩起布帘,钻进了小隔间。随后,只听哗啦啦一阵水声,慧珠宽了里衣外裳,遣了宫娥拿着衣饰出去,又打发了阿杏出去机灵着侍候,便存了心故意磨蹭着时辰,在沐浴桶里悠闲的泡着。
留在外间的胤禛,明显感到受了冷遇,脸上就有些不好看。待一盏参茶饮过,仍不见慧珠出来,自然省悟过来,却又自持颜面,遂故作阴沉的挥退了阿杏等人。
一时,室内悄然无声,先前宫娥端着里衣退下的一幕不期然地跳了出来,胤禛突觉嗓子眼有些干涩;又想起两月多来未亲近过,不由自主的站起身,双脚就像有意思般的往小隔间移。
帘子无声无息的掀起一角,尺寸见方的地方一览无遗。
白烟缭绕,水雾弥漫,玉泽水浸的诱人**若隐若现得显在其中。
胤禛喉咙一紧,手自动自发的解起衣裳,脚下也缓慢的迈着步子,逐渐向木桶靠进。慧珠听得声响,再一见胤禛这番模样,生怕他在紫禁城里无所顾忌,唬得早不见方才的闲适,急着说道:“皇上您先出去,臣妾马上就起来。这可不是园子,也不是养心殿……”
犹言未了,就被胤禛抵了话,抢白道:“紫禁城每处都是朕的,难道朕想做的事,还要忌惮他人。”说着“哗”地一声,人已进了木桶,却见慧珠被烟雾熏得红彤彤的脸颊写满了不快,不由心情大好,道:“这又没人,不会传了消息出去。”
慧珠还想着挣扎,嘴里也嘀咕着“世上没不透风的墙,宫里最是架不住甚消息”的话,就感到熟悉的气息喷在颈项间,身上也被揉的软了下去。这般作为下,慧珠的欲念隐隐被勾起,便不再闹着话,两只细腻光滑的手臂往胤禛脖子上一搭,也就顺着意嬉戏起来。
……
两人一闹腾,就是半个时辰,直待水凉了下来,胤禛才餍足的起身,扯过一旁的大棉巾往慧珠身上一裹,打横抱着去了床榻放下,便也要跟着翻身上榻,却被慧珠推了一把,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