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驻颜有术的山上神仙,怎么都不是个脑子拎不清的人物,可怎么这说起话来,那么简单直接?
当然是要杀人的,但就这么冲到那座军府里,当着那几个修士乱杀一通?
李扶摇看着许雁的眼睛,皱眉道:“当然不能这么杀,这样我也打不过。”
两个太清,三个青丝。
不太好对付。
许雁的眼神落到李扶摇背后的剑匣上,心想着你是个剑修,应当对付他们也没有那么容易。
“那要我们做些什么?”
既然知道不能凭借境界去虐杀那几位修士,那就需要一些别的法子,比如计谋。
修士之间的计谋并没有多大的作用,但实际上有些小的计谋,或许能帮个不错的忙。
李扶摇想了想,然后说道:“闹出个大动静,让他们有人有一个人出来探查便可,不管是太清还是青丝,只要一个人就行。”
“然后给我一壶酒。”
这个计划说的很模糊,恐怕就连李扶摇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施行。
那个许雁将军倒是若有所思。
时间对于修士来说,真的很快,李扶摇不过闭眼休息了片刻,便已经是夜幕降临了。
外面明月高悬。
大帐里,许雁看着李扶摇,神情凝重。
李扶摇看着他,问道:“怎么了。”
许雁开门见山说道:“我传了封信过去,说是洛阳城来了个朝暮修士,让他们赶快离去。”
这是阳谋。
不管朝暮修士是真是假,总是需要人来认证的。
所以今夜一定会有个修士过来。
大概率会是一位太清境修士。
李扶摇看着许雁,忽然说道:“你是第六位。”
军府里有五位修士。
许雁是第六位。
许雁皱眉道:“你在说些什么?”
李扶摇说道:“洛阳城里有许多人心向学宫,那么边军呢,总不可能一个都没有的。前面出现了这么多事情,总不能和你都无关,我想想,洛阳城也是应该知道的,只是没有告诉我,是在考验我?”
李扶摇说的有些多,没有注意到许雁的表情。
他看着许雁说道:“我听说有句话叫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你呢,听过没有?”
许雁看着李扶摇,说道:“你很聪明,前面那些山上的家伙都没有一个看破过。”
李扶摇叹了口气,“所以他们都死了。”
其实李扶摇最担心的事情不是这个,而是另外的。
他站起身,按着腰间的高楼,看着许雁,问道:“你是延陵人,为什么要替学宫做事呢?”
这是李扶摇很想知道的一件事,但是没有得到答案。
许雁拿起刀,对着李扶摇。
李扶摇看着他,片刻之后大帐里出现一道剑光。
李扶摇提着酒壶走出了大帐,坐到了城头上。
这个世间的事情,总是那样的无趣。
夜色不错,月光照着大地上,就是没有星光。
李扶摇知道那些星光看着不远,其实并不在人间。
朝青秋当时和他在青天城的城头上闲聊,说起星光的时候,便直言那些星光在人间之外,隔着很远,或许是另外的人间。
当时李扶摇问有多远,朝青秋只说一剑挥出,剑气不可及。
朝青秋的剑一剑能够长达数万里,甚至能够达到九万里之长。
九万里已经是极远,可还没有到那些星光所在之地,那么星星离人间到底有多远。
当时李扶摇还问了另外一个问题,“星星上会不会有人?”
既然朝青秋提出星星或许是另外的人间,那么那个人间里会有修士,如果有修士的话,那些修士的境界又有多高,会不会有剑士。
这些都是未知数。
李扶摇忽然觉得想起那些事情,有些意思,便喝了口酒。
酒自然是被许雁下了毒的,只是对于修士来说,这些毒,有没有都没有两样。
要是毒便能毒死像李扶摇这样的修士,那么山下百姓对于山上修士,也没有那么忌惮了。
喝了几口酒,李扶摇看着远处,忽然说道:“最后还是得出剑才行。”
远处是一片夜色,夜色里自然不会什么都没有。
有个书生站在夜色里,看着这边的李扶摇。
李扶摇看着他,问道:“有意思吗?”
第四百四十二章 昨日之事不可留
争斗不仅有意思,还有些凶险。
而且不可避免。
只要不是站在同一条河的岸边,那么不管对事物再有多么一致的看法,都免不了为些别的什么东西而产生争执,争执演变成后面,便很有可能变成争斗。
出现了争斗,这个时候讲道理便没有了作用,还是得变成看谁的拳头更强大,换句话来说,便是拳头决定对错。
是不是真正的对错,没人知道,但总归是拳头更硬的一方会更舒适一些。
不管是精神还是别的什么。
书生站在远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有些奇异的光芒,他看着李扶摇腰间的那柄青丝,有些意外,“从来没有消息说过,你这位声名鹊起的剑士会是洛阳城的供奉。”
他说这句话是真的,学宫也好,还是别的什么书院也好,在李扶摇青天城一朝成名之后,都知道了这世间有个剑士叫做李扶摇,但从未想过,李扶摇早已经成为了洛阳城的供奉。
在这里不得不说洛阳城的保密工作做的真是不错。
李扶摇仰着头喝了好几口酒,抹嘴笑道“是什么身份有什么好说的,你们非要找事情,我被人叫来解决事情,反正打就完了。”
书生皱了皱眉,仿佛觉得有些意思,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大帐,自然能够感受到那位许雁将军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这延陵朝野上下,唯学宫马首是瞻的其实不多,但要是说起亲近学宫的,便多了去了,只怕抓上那么一把,也仅有一两个对延陵皇帝更甚对学宫。
只是学宫里面本来都万分复杂,到底是谁的声音更大,都不好说。
掌教大人要是常年坐镇学宫,态度强硬,建立起自己的一套班底,只怕现在的学宫,便该掌教大人一个人说了算,道理嘛,就是这样的,掌教大人贵为云端之下的前三人,除去那位观主不敢说稳胜之外,其余人谁又敢说能够稳胜掌教大人?
有这般修为,学宫里谁不服,便打得他服又如何?
梁溪的道士一直不喜欢讲道理,遇上事情先是拳头大的便是有道理,可学宫不这样,哪怕掌教大人是天底下学问最大的读书人,不见道理不太好,那打一顿之后再讲道理不是顺畅得多?
其实不止是他一人,学宫里尚有许多不属于那几脉的读书人有如此想法,掌教大人为何偏偏固执的任由学宫出现这般乱象?
世事太过无常,也太过复杂,谁又能想得透。
就好像昨日提及的龟甲,今日便成为了过去。
书生的境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