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先是一剑斩开镇妖碗,让里面的平南得以逃出生天,然后再一剑斩开了天幕,让圣人们都看到了离开人间的希望的话,禅子或许会很佩服朝青秋。
佩服这位剑仙的算计。
这位剑仙不仅境界修为世间第一,竟然心计也是世间第一等。
言余问道“还不走?”
他的言语里有些苦意,不管如何同情剑士一脉,但毕竟是三教中人,今日一战,光是从敌我双方战死的人数来看,便是三教死了绝大多数的修士,登楼境修士便死了十数位,而剑士这边,如果算是白知寒和魏春至夫妇,也才仅仅四人而已。
这样的比例,让言余都能切实觉得剑士的可怖。
禅子摇摇头。
禅子没有立即离开的原因不是因为别的。
只是因为朝青秋还没有开口。
朝青秋在云端一战,胜了之后,一定会和三教签订某些契约,具体内容或许会在今日之后缓慢体现出来,但今日朝青秋一定会宣布一件最重要的一件事。
所以禅子在等。
不仅是他,就连林红烛三人也在等。
观主梁亦和掌教苏夜作为两教的实际领袖,今日只有梁亦象征性的出过一次手,而学宫掌教苏夜却是至始至终不曾露面。
这位天底下学问最大的读书人,看着梁亦,笑着开口说道“怎么样,没有吃过败仗,今日有一次,感觉如何?”
梁亦自从修道以来,一直是一帆风顺,很难遇见敌手,可是今日儒教和道门联手,再加上他亲自出手都落败了,这让梁亦能接受?
至少在苏夜来说,现在这位道门第一人,会有些憋屈。
梁亦摇头笑道“到底来说,都不太开心。”
说完这句话,他想了想,把背后的叶笙歌放下,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叶笙歌睁开眼睛。
苏夜看着叶笙歌,这似乎不是他第一次见这位道种了。
林红烛也看了叶笙歌一眼。
叶笙歌是年轻一代的最强者,无论天赋还是别的什么,都是其他年轻人追逐的对象。
梁亦轻声道“按理说,他还活着。”
他这个做师父的也不好说今日道门的惨状,于是只是说了那么一句而已。
叶笙歌哦了一声,说了声走了,转身便走。
梁亦有些无奈。
但终究没有说些什么。
自从叶笙歌下山之后,这个丫头和他见面的次数便越来少。
上次见面她还在太清。
或许下一次见面,叶笙歌便要成为春秋境修士了。
谁又知道这位道种到底能走多快多远呢。
苏夜看着梁亦,想要开口,但很快便感到一股磅礴剑气在云端生出。
知道是那人来了,便很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朝青秋站在云端,按着剑柄,神态淡漠,一身白袍的剑仙,看着白鱼镇的那些剑士,平静道“剑山今日重开。”
简单的几个字,从云端传出,传遍世间。
和那一声剑鸣一样,传遍了整个世间。
数年之前,因为梁亦上山,导致老祖宗重伤,然后封山。
于是在这数年之后,因为他朝青秋的剑,剑山重新再开。
对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的剑,世间无人能抗。
本章完)
第四百三十六章 新旧两位剑仙
随着云端传下了朝青秋的这句话过后,这场大战便真的说得上落幕了。
除去禅子之外,一定会还有人能够猜到朝青秋所求不少,但大部分人不会想到朝青秋会这么简单直接,在这场大战之后,竟然便要重开剑山。
要知道当年梁亦上剑山,看起来仅仅是这位观主的个人想法,但实际上呢,这后面当真没有道门和儒教的手笔?
若是当初让剑山不现世间,是道门和儒教的共同想法,那么现如今朝青秋重开剑山,自然是让儒教和道门的谋划前功尽弃。
这相当于让儒教和道门把吃进嘴里的东西重新吐出来,这种事情,想来是除去朝青秋之外,天底下再无人能够做到了。
禅子站在窗旁,感叹道“剑士一脉今日过后,想来明面上的日子便要好过许多了。”
是的,在朝青秋云端胜过圣人们之后,今后剑士一脉的日子,便要好过许多了,至少剑山重开,让剑士一脉有了一个传承之地,不知道朝青秋和圣人达成了什么协议,但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那便是之后三教再不敢明目张胆的打压剑士一脉。
但实际上谁都知道,暗地里,三教和剑士的关系,便更是水火不容了。
言余随即开口问道“朝剑仙到底和圣人们说了些什么?”
禅子无奈一笑,“你问朝青秋去啊!”
这世间很难找出比禅子更加博学的人,在年轻一代里,更是一个都没有,禅子性情温良,对待圣人也好,还是剑仙也好,从来都是尊称,这是第一次直呼朝青秋的全名。
好在在说完之后,禅子便后知后觉的觉得有些失礼,他感叹道“言先生,山河要变,或许是剑士重归六千年前的辉煌时代,或许是三教彻底将剑士一脉从世上抹去,这局棋,才开始下而已。”
禅子这样的人物,看到的东西,自然要比寻常人多得多,至于眼光,也要比旁人长远得多。
言余不是什么蠢人,要不然也不能成为顾缘的先生,只是眼界也不算是太大,对于今日之事,他远远看不到禅子那么远,和禅子随口聊上几句之后,言余转身便离开了酒楼。
当然,顾缘和宋沛并未跟着他一起。
宋沛捧着那枚已经碎裂的印章,有些心疼,这是自家先生亲手交给他的东西,他一直小心翼翼保管,谁知道今日却是莫名其妙的便碎裂了。
他自然是不知道,这枚印章是和摘星楼的禁制连在一起的,当摘星楼的禁制被李昌谷一剑斩开之后,自然而然的,便是印章破碎的下场。
顾缘看着宋沛一脸惆怅的表情,毫不犹豫,伸手就是一个板栗,一巴掌下去之后,宋沛抬起头,眼神幽怨。
顾缘随手扯下腰间的香囊,扔给宋沛,扯着嘴角说道“送你了。”
宋沛接过香囊,心里的悲伤情绪被隐去不少,他小心翼翼把香囊收好,抬起头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苏夜登楼。
宋沛刚刚被隐去的悲伤情绪一下子便按耐不住了,他看着自家先生,带着哭腔喊道“先生!”
苏夜微笑道“一个印章,早晚都要碎,何必如此,碎了先生更开心些。”
原本是想着先生应当开口安慰,可谁知道苏夜只是笑了笑之后,便径直走到了禅子身旁。
禅子微微行礼,喊了一声掌教大人。
苏夜作为学宫掌教,是云端之下的儒教第一人,更何况是学问也是全天底下最大的一个读书人,不论怎么看,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