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境界高深的陈嵊学过这好几个月的剑,也踏入了剑士的第一境正意,可显然,他在白鱼镇里,没有条件也没有可能会进行过生死相搏,至于陈嵊,这么一个朝暮境的剑士,随意一剑便能将江河断流,哪里会做李扶摇的陪练。
所以这场架,算是李扶摇踏上修行大路的第一场架,对他来说尤为重要,这个重要二字,不是说对他修为境界上的裨益,而是要真是输了,恐怕这便要丢下小命了。
为活着而战,自然便显得尤为重要。
因此当握紧那把柴刀之后,李扶摇一条腿微微弯曲,另外一条向前踏了一小步,仅仅片刻,那弯曲的一条腿蓦然发力,在地面上使劲一蹬,整个人腾空一丈,手中柴刀狠狠的向下劈下,那红衣女鬼收起嘴角的那抹冷笑,一身鲜红嫁衣在这一刻忽然好似有风拂过那般,微微后退,想着便要躲过那一刀,李扶摇的这一刀挥下之后,不等去势尽消,便手腕一抖,转劈为刺,直捣女鬼心口,女鬼寒声道“小娃子年纪不大,可心肠却是这般歹毒。”
李扶摇没空和她废话,一刀刺出之后,灵府里的气机便沿着手臂上的经脉而出,好似大江入海一般汇入刀身上,他境界低微,万万达不到剑气外放的境界,可这些气机蔓延在刀身上时,便变成了刺目白光,李扶摇一刀再挥出的时候,白芒大涨,身后的黄近已经几乎睁不开眼睛。
红衣女鬼用衣袖遮住半张脸,讥讽道“在这种偏远之地能遇到个踏上修行大路的修士,也算难得,可你真当我是一般孤魂野鬼?”
李扶摇咬牙前行,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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递出,就要破开那身嫁衣,可那红衣女鬼只是微微后撤半步,一只雪白的手掌搭在刀身上,顿时李扶摇便觉得手上这把柴刀重若千斤。
微微一怔,手中柴刀竟要脱手。
李扶摇死死握住手里柴刀,虎口迸血也不顾。
他艰难抽刀后侧,将这把柴刀抽离那女子手中。
红衣女鬼惨白的脸上的全然是讥讽,“才第一趟出门吧,可惜了,就要是你最后一趟游历山河了。”
李扶摇脸色还是有些难看,但还是平静开口说道“还是之前那句话,死不死的,哪里是你说了算的。”
说完这句话,李扶摇蓦然前冲,大步踏过凉亭,似而决绝的舍命一搏,可就在整个人快要来到红衣女鬼身前的时候,他忽然止住脚步,一刀向上挑去,刀身尚且离红衣女鬼还有半寸,倒是不知道这是为何。
这么一个微妙举动,倒是让那红衣女鬼微微失神,她惊道“你不是三教修士?!”
李扶摇没有理会,刀尖摇摇指向红衣女鬼鼻尖。
然后一咬牙,灵府之中的残留气机全部呼啸而出,惹得一道白光在刀尖炸开,分外夺目!
红衣女鬼皱眉后退,背靠那座假山,第一次认真的打量着这个提了把柴刀的少年。
李扶摇这道白光炸开之后既然没有能伤得到那红衣女鬼,便说明他再没有其他的手段,站在原地大口喘着粗气的李扶摇第一次发现这座山山河远远要比自己想象的还要险恶许多。
在他身后的黄近对于两人之间的打斗早已经看的目瞪口呆,现在李扶摇停下,他倒也知道这是李扶摇落了下风,只不过他这一介弱书生,实在是也帮不了什么忙,因此光是着急,其实也没有什么作用。
李扶摇忽然抬头,咧了咧嘴。
因为隐约之中,他好像听到有人喊了他一句。
那人是在说笨蛋。
本章完)
第十五章遍插茱萸少一人
这处小巷深处的宅子某处屋顶上,一入这座宅子之中便消失不见踪影的青槐正坐在屋顶上,看着远处那处凉亭,微微一笑。
在她身旁,有个穿着布裙,脸色泛白,但神情恬静的女子,大白天依然撑着一把油纸伞,将自己玩玩全全遮挡进了伞下,此刻她正坐在青槐身旁,陪着这位青衣少女在屋顶枯坐。
刚才青槐出声喊出一句笨蛋之后,这个原名叫做荷华的女子就露出了浅浅的笑容,此刻见青槐喊过笨蛋之后仍旧没有离去的打算,便有些疑惑的问道“青槐姑娘,怎么还不去帮他?”
青槐神情平淡,“总要让他见识过这座山河的险恶之处才行,要不然这么一个小地方走出来的人,去了外面,还不得被人吃干抹净了?”
荷华捂嘴轻笑,心想着青槐姑娘你看着也不大,怎么说话总是老气横秋的。
青槐转过头看了看荷华,不解的问道“刚才打赌的时候,你为何这么笃定?”
“因为我实在是想不出来其他可能发生的结果了,我和黄近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当时嫁过来的时候我便知晓他会来找我,既然都来了,怎么都不会因为我现在变成鬼了就嫌弃我的,倒是我,之后肯定怎么都不该耽误他了。”说起黄近,荷华眼神温柔。
“其实荔枝姐姐也不算是坏人,要不是她被人伤得太深,怨念太重,本来都可以去投胎了,现在走不出这座宅子,也投不了胎,其实很可怜的。”
青槐问道“她把你都害了,你还不怨她?”
荷华摇摇头,神情平静。
青槐默然无语,对于这男女之间的情爱,其实她不太懂,在妖土那边,她也不曾见过父亲有过多在意娘亲,娘亲偶尔提起父亲的时候,也不曾有过这般温柔,父亲是妖土那边声名赫赫的人物,娘亲虽然并不像父亲那般,有这么大的名头,但其实也不是一般人,这次离家之时,父亲知道此事,倒也没有拦着,只是嘱咐了两句,倒是娘亲,虽说眉目之中有些担忧,可也不曾多说,思来想去,可能也只有这种普通人才对情爱两字始终放不下吧?
青槐忽然开口说道“我只是答应了那家伙的师父,要把他带到延陵和大余边境,再加上他救过我一命,要不然,哪里会正眼看他。”
荷华不知道延陵是什么地方,至于大余便更是不知道了,像她这种一方小国百姓,这辈子连京城都不曾去过,哪里还知道这山河之中还有更广阔的地方,因此对于青槐这句话,她不曾应和,只是心里想着青槐姑娘肯定是心口不一。
这屋顶上的一妖一鬼各自心里都有些想法,可又都没有说话。
布裙女子忽然站起身,轻声说道“青槐姑娘,等会我就走了,你不要告诉他。”
青槐点点头之后还是问道“不再看看他?”
布裙女子摇头,笑容干净。
青槐不再多说,只是站起身来,一步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