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其实这种想法,他当年也有过,只不过他不想满山都是桃花。只想着有朝一日把那座山上种满山楂,可真当该他守着那座山的时候,他偏偏又觉得挺好了,就算是要种,也只在登天楼外面种一些就好了,不过这些年一直在里面翻书,倒是忘了这回事,等这一次回到山上,就把登天楼前面栽下些东西,只不过山楂就算了,栽上一些桃花也就是了,自己就那么一个徒弟,偏偏还那么让人省心,他不宠着,好像都不太对。
可自己宠着的徒弟,一下山就被别人欺负了,这个男人觉得实在不应该,我的徒弟又不是什么孤魂野鬼,怎么能说欺负便欺负,难不成真当他不在了?
所以他看过了大余的风景之后,便回到了梁溪,要去某座山找麻烦。
这某座山比自己守着的那座山低不了多少,可是他一点不在意,至于是将那座山给夷为平地还是说削一半,则是看他心情。
在快要临近那座雨雾山之前,已经在远处能够看到那座山风貌的中年男人,破天荒笑出声。
正好被一个从山上下来,正要去四处走走的年轻道士看见,顺着中年男人的视线看过去,发现他是在对着雨雾山发笑,年轻道士很快打了个稽首,轻声问道“居士何故发笑?”
这个除了少年时代喜欢穿上一袭道袍,之后便再也没有怎么穿过道袍的中年男人笑着说道“我是在笑这座山很高。”
年轻道士颇有些自豪,“这是雨雾山,梁溪道门里数一数二的名山,当年可是走出过陈圣呢,如何不高?”
中年男人笑着点头,“是挺高的,不过我想让矮上一些。”
年轻道士皱了眉头,心想着你这人为何这般说话,实在是好没道理。
仿佛是心有所感,中年男人平和道“我本来便不是来讲道理的。”
年轻道士还想说些什么,可那个中年男人已经飘然离去,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直到来到山脚,然后开始登山。
登山途中,这个中年男人只说了一句话,“陈圣,很了不起?”
是啊,很了不起啊,毕竟是道教六位圣人之一啊。
可是现在,我梁亦要上山拆了雨雾山的清心阁,你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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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于是他在山上讲道理
在观主上山之前,实际上在青云台那边,葛洪和张守清便已经就这件袭杀道种一事基本达成一致,只不过两人在青云台的那颗老松下,谁都没有离开。
葛洪神色比之前轻松许多,虽然是在这件事上,雨雾山损失不少,但实际上事后他葛洪得到的东西,绝对不是说几件珍贵的法器能够比得上的。
在那颗老松下,张守清神色平静,仰头看着头顶的那颗老松,默然无语。
讲完这笔买卖之后的葛洪心情舒适,看着这位沉斜山的黄紫道人,笑着问起了一件事,“观主究竟走的了哪一步?”
张守清笑着反问道“葛山主觉得观主能够走到哪一步?”
葛洪想了想,试探说道“山上传言,观主在那座藏有三千道卷的登天楼里待了好些年,说是为了读完那些道卷,读完之后便能跨出最后的半步,成就这最后的一步,成为堪比陈圣的存在,只不过现如今读了多少,是到了最后一层,还是为时尚远,咱们这些山外之人倒是无人知晓。”
张守清不去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起当日第一次入登天楼见观主的场景,去繁就简,倒是没说多少,只是这简短的一些话语中,便足以让葛洪想象得到观主在登天楼里的状态,听到最后,葛洪实在是有些咂舌,“观主在登天楼里的修行这般轻松闲适,那就是有把握去走最后一步了,只不过为何不去走?”
张守清摇头笑道“观主的想法,我如何能够知晓,只不过观主无论去不去走最后一步,有些东西都无人能够质疑。”
葛洪神情凝重,郑重开口问道“张道兄,那如此这番,沉斜山要让谁来解决此事?”
张守清笑着说道“既然是我上山,那此事自然是我来解决。”
葛洪苦笑道“张道兄身披黄紫,在沉斜山自然是地位尊崇,可到了雨雾山,就算是有这么一层身份,可到底是行的险事,山上的几位师叔伯又不是温和性子,清心阁那边始终是一大难事,张道兄怎么看也压不下来啊。”
张守清低头看了看石桌上的那本已经翻开的书,平静说道“沉斜山不至于说连这些都想不到,自然守清上山来,自然是有万全之策,葛山主既然愿意和沉斜山做上这笔买卖,就好好想想得拿出来什么来,其余事情,其实用不着多担心,反正不管如何,此事已经定下,除了一条道走到黑之外,何来其他路子?”
葛洪神情不变,早在他下定决心要和张守清,或者是说张守清身后的沉斜山做一笔买卖的时候其实便已经想过许多后果,其中最坏的后果便是他彻底失去山主这个位置,被废去修为贬逐下山,从此便作为世俗百姓,过完一生,可若是此事成了,这座雨雾山虽说元气要伤不少,但他葛洪便能拿回之前本就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如此结果是他除去了追求大道之外,是他最想要的东西。
反正不管如何,他都不想再继续这样在雨雾山上待下去了。
张守清转过头,忽然笑道“其实不止我一个,还有个人也该上山了。”
葛洪愕然,还没张口问是谁,便忽然觉得雨雾山一阵震动,这让葛洪皱了眉头,这雨雾山是当年陈圣悟道的地方,平日里谁敢如此,可就算是有这个心思,实际上也不一定真能做出些什么来,毕竟作为梁溪数一数二的名山,这座山上的坚固程度,远超世人想象,沉斜山自恃是道门第一,就连护山大阵都不曾设下,可雨雾山却的确是切切实实设下过一套护山大阵的,虽说不是陈圣亲手所布下,但当你陈圣也有过提点,威力十分不俗,可现如今为何整座山都在摇晃?
下一刻,不止是他,就连整座雨雾山都听的清清楚楚,有道声音传遍山上。
“我梁亦,今日不讲道理,只想拆了这雨雾山的清心阁。”
张守清站起身来,神情激动的看着山下,喃喃道“守清恭迎观主。”
葛洪则是六神无主,不知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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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算是嚣张至极的声音虽然声音不小,但言语之中其实并无半点狠厉之意,反倒是十分平淡,就仿佛有人在陈述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一般,不急不躁,使人听了还真不觉得那个人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