咨议大夫的死还未有定论,会不会是郑家自己人所为。”
声音很淡,状似窃窃私语,可在场的人却听在耳边,声音低而清晰。
这对话一出就使得周围针落可听。
众人不在交谈。
首先第一个被怀疑的人是李烨,可见到李烨与黄家人站在一起,不少人的眼眸变了,变得吃味起来。
虞京的流言蜚语很多,甚至其中一个版本就是黄家与李烨的联手。
眼前这个情况,实在容易让人联想。
若只是这样,别人还不觉得奇怪,问题是郑黄氏是郑鸣恭的夫人,这层联姻关系多少让人觉得有些怪异。
咔。
被握断的玉珠,郑家稽老环视一眼。
而李烨在这时走了过来。
“唉,节哀,我知道你们多少对我有些误解,我不知该说些什么,这个卷宗应该是你喜欢看到的消息,聊表心意。”
他从布袋里取出一份写着四的标号,交给了郑家四房的稽老。
“聊表心意。”
随后,其他几房各有一份。
这种情况下,这些郑家宗师反而不想公诸于世,而是与这些称兄道弟的对视眼,尽皆沉默,退出了大堂。
当他们再次出现后,他们就像是之前没有发生过任何事。
相互间,他们没有半点交流,反而目光交汇时,眸光变得阴沉。
送葬的仪式变得愈发怪异。
李烨也没有多逗留,这下似乎知道了他讨人厌,随便糊弄句就告辞。
人消失在众人视野里。
不多时。
众人就听到了一声畅快的笑。
147话 书院的命案(1更)
品兰书坊。
虞京中有名的文人雅士相聚的场所,没有名贵的花卉异草,简单雕刻的装饰,书院自家成员切磋的丹青,巧妙以色彩强烈对比而摆放,借此来引领人的情绪。
曲径通幽,河水亭榭。
处处是散发文雅的气息,让人感到安谧。
推杯换盏中,亭前的诸位学子穿着素洁的学子袍,个个都是神采飞扬,引经据典,条理清晰的辩论着。
“雷兄,此言差矣,和平不是求来的,今我朝遇到的危境,谈是必须要谈,但不能卑躬屈膝地谈,而是打出威风,打出我朝的血性。”
“停,温兄,如你所说,你可知你口中的血性是用多少生命换来,是多少我朝百姓的妻离子散,乃至可能到最后依旧不能改变结果,你可知我朝的实力如何应付得了三方夹攻。”
李烨在黄丰文的引领下,尚未来到近前就听到了激烈的谈论。
“哈哈,每次来,我都能看到温兄和雷兄在针锋相对,不如先停停,黄某带来了个朋友,大家认识认识一下。”
黄丰文走到众人面前。
辩论为此中断,众人纷纷起身相迎。
“黄兄,这位是?”
黄丰文轻笑一声,给眼前这些青年才俊介绍李烨。
“这位是李小兄弟,我的一个好友,来凑个热闹,不介意我带他来吧。”
他给李烨分别介绍了其他人。
“两位是温仲和雷曼?江陵书院‘高老太傅’的得意门生,久仰久仰。”
李烨的目光在其中两人停留,想起了李治多次赞不绝口的两个人。
“不介意,不介意,不知阁下是师从何人?”
“温兄和雷兄的名声真是让人羡慕,连李小兄弟都听说过,两位瞒得我们好久,我就说呢,谁人能教出温兄和雷兄两个高才,原来是高老太傅。”
欢聚一堂。
众人嘻嘻笑笑中落座。
“李小兄弟,刚才温兄和雷兄在探讨,朝廷该在这场西南北三方战事中是和,还是战,那个更加好,不知你有何高见?”
一个坐的板直,喜欢出风头的学子举杯问道。
李烨的坐姿就没有其他人那么端庄,较为随意,同样是举杯。
“我这人就早年在私塾学了点,见识浅薄,没有各位的学问造诣深,说错了,还望莫怪。
我觉得亦战,亦要和,只是这个度却要把控好,我曾听人说过这句话。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政治是战争的目的,不战而降的话,那么日后夏朝就会认为我懦弱不堪,正如人不会欺负强者,只会欺负弱者,国与国之间也是如此。”
温仲低喃了数句。
“战争是政治的延续,政治是战争的目的,这话倒是道尽了战争与政治的因果,精辟。”
雷曼半举着酒杯,思索着李烨的话。
“人不会欺负强者,只会欺负弱者,这话虽不合仁义,但却是道尽了人性,国亦如人,我之前的看法倒是陷入了为与温兄较量而较量,失了偏颇。”
其他人也在琢磨着李烨的话。
听着众人赞美的话,李烨抹去额头上不存在的泪。
这些话是他在网络上收集到的历时数千载的历史智慧总结,尤其是政治与战争的关系,他只是把这句话复述遍。
真要让他论证,他可说不出个所以然,装了个不大不小的牛逼。
不多时,远处的走廊出现了个人身影。
见到那个身影的时候,李烨不去理会探讨的学子,与黄丰文说了声,悄然起身离去。
花径中。
那人手里拿着一本线订书,蓝色未知野兽制造的皮革封面,并没有多少警备心。
悠闲悠哉。
李烨走在后面,没有半点表情,步行速度仅是稍比前人更快,脚步孱浮,十足像是寻常不通武艺的学子。
太阳拉伸了他的倒影。
越来越长。
同时,他也越来越接近目标。
地下倒影越过了前人半寸,李烨就散发了凶厉的刀势,没有恢弘的威势,却是集中在了前方那人周围。
二指并拢,他风驰电挚间就来到了那人的身后,劲气破入前方那人的经脉。
真气势如破竹般,震碎了人的心脉。
人倒地不起。
若是其他人看到地上露出的那半张清秀面孔,定会大吃一惊。
死的人赫然是方家的少公子,方伯颐。
李烨是头也不回,继续向前走。
待他离开后,有一人露出哀愁的神色,步履颤颤,见到地上的尸体却仿若没有半分惊讶,反而是冷静了下来,咬咬牙,环视左右。
宽大的学子衣袍的袖口露出了一把短匕首,就在死人面前,他挥舞匕首,真气从匕首挥洒而出,化作了锋芒,肆意在周围破坏。
“别怪我,我也是身不由己,妹妹,我再也照顾不了你,望你日后好自为之”
他边说,边破坏现场。
李烨回到了亭前,眼前却是显得格外热闹。
“姓洪的,你别在这里胡搅蛮缠,怎么,你以为傍上了这位郑家公子就能平步青云了吗,就你肚里的那点墨水,你配吗?”
与温仲一同的学子阴阳怪气的说。
“别忘了,郝师前不久才刚给你一个点评,胸有半点墨,卖弄下等计,也不想想你说过的废话,说什么习武摒弃智慧,只能会粗鲁,谁不知道,武能护国,文能治国。
古有庄圣子云,文亦要有武,习文不可废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