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科兹博士,这位日本著名的地震学家的著作在世界各地的学术书店中随处可见。
科兹博士微笑着,脸上却掩饰不住深深的倦意。他说:“你们预测所发生的混乱,是我一手造成的。这几年我一直在研究防止地震的方法,这就是利用人工地震,在大地震爆发之前,搞几次破坏力较小的地震,把危险的地震能量释放出去,化整为零,这样大地震就可以避免了。”
斯图亚特接着说:“这个计划,是一年前博士到喀拉喀托拜访我时开始的。他非常注意海底城的断层,预计它迟早要发生10级以上的大地震。为了拯救75万市民的生命,我们秘密进行了人工地震的试验。”
“那么,你们从哪里弄来那么多的氢弹?”泰锋中校继续问。
斯图亚特说:“那是我们在印度洋海底的一条沉船上找到的。”
“还有,你上次利用人工地震搞股票投机又怎么解释呢?”
泰锋中校又问。
“制造一台地底钻洞车,要一千万美元,所以,只得买卖股票,筹集经费。”斯图亚特说。
一切真相大白,误会已消除了。泰锋中校和斯图亚特·伊甸先生及科兹博士紧紧握手。
科兹博士这才说出来此的目的:“根据计划要搞8次地震才能释放大地震的能量,我们已分别从4个角度击中大地震的震源了,现在想从基地直接发射氢弹,这个位置也正好可以击中震源,希望泰锋中校给予支持。”
泰锋中校说:“你尽管干吧,撞坏几间房子可以救75万人,值得。”
地底钻洞车高速向地层深处前进,随着一声声闷雷似的氢弹爆炸,海底发出地动山摇般的震动,积蓄在喀拉喀托断层的地震能量终于释放出来,一场足以毁灭海底城的大地震被人工地震消除了。
斯图亚特·伊甸、科兹博士和泰锋中校相互拥抱,祝贺人类又一次战胜了自然。
人口调查员
第一个星期还没过完,这个地方就已经快变成疯人院了。谢天谢地,此种事务我们每年只搞一次。不然的话,有谁受得了!一年365天,有6个星期忙乱,46个星期闲散——人们大多认为,这段时间倒可以逍遥自在。但又有谁会明白,那6个星期是什么情形。
进行实地调查的人已受够了,像我这样做地区头目的人简直要变成疯子。好不容易费尽艰辛得到某个职位,而那时他们便会给你一个属于自己管辖的调查区。你必须面面俱到,把一切安排妥当。有53个调查员走出去,覆盖整个调查区;有150个进行实地工作,另外有20或30个得在调查指挥部——你要统帅这么多人。一切都似乎随人心愿的。但一旦调查开始,6个星期却似乎那么漫长,叫人简直承受不了。更何况你要以黑咖啡和维生素药丸为生。这如何不使人对洛马山风景点的休假旅馆心驰神往呢!
由于工作压力太大,任何人都会惶惶不可终日。你最优秀的实地工作人员一个个垮下来了。而你却不敢有丝毫松弛,只能强打精神,因为你是头儿啊……
比如说威特克吧。我们一块儿当上的统计员。他非常能干,你再找不到第二个像他那样的人。一旦开始处理过度数量的人口,他不见丝毫怯懦之色。我将此人当做自己的左膀右臂。凡有毫无经验、总是出漏子的统计员实习生来到,我必将他们托付给威特克,而他经年累月从未给我带来半点儿麻烦。或许大能干是不可能经久不衰的,或许我应当意识到他也会垮掉的。
我在一个客房套间安下我的指挥部,这里舒服而且漂亮。住在这个旅馆的人,你知道,是非常悠闲自得的。所以一旦要他们出去,自然不会没有抱怨的言行。“算了吧,”我斥责他们说,“5分钟内从这儿出去,我们先要对你们进行统计。”是的,是的,讲话一定要谨慎。不过,他们实际上是俯首帖耳听命于我的。当然,规章制度并没有那么严格,可你必须随机应变,见机行事。之所以有的人摇身一变荣升为区域头目,而有的人仍在统计员职位上泡着,原因就在于此。
威特克就是一例。
到第八天头上,一切都在紧锣密鼓地进行。区域管理处的事情接连不断使我穷于应付——我们的速度有点儿缓慢——就在这时,威特克打来了电话。“头儿,”他说,“我这儿有人来登记。”
我一手抓住旋转式公文档,一边拿起铅笔。“蓝卡号数多少?”我问。
威特克在电话中讲的有点儿可笑。“哦,头儿,”他说,“他没有蓝卡。他说——”
“没有蓝卡?”我简直无法相信。到另一个人口登记处,竟没有自己地区人口调查官员发的蓝卡,说是属于正常人口,但实际上无异于编外人员。“他究竟是从什么鬼区来的,怎么会没有蓝卡呢?”
威特克说:“他不是从什么调查区来的,头儿。他说——”
“你是说他不是本国人?”
“对,头儿。他——”
“不要放话筒!”我丢开了旋转式公文档,又抓起了移民登记册。当然了,上面只有十几个名字——我们本国的编外人员已够我们烦了,外国人自然登记的不多。但是,每年仍会有一些人突破限制的定额。“身份证号码是多少?”我问。
“哦,头儿,”威特克似乎讲不完了,“他没有身份证。我觉得——”
啊,跟这些等外人士周旋,你一个月也将无所事事。我斩钉截铁地说:“把他当做编外人员!”然后将电话挂断了。不过,我倒有几分惊讶。威特克对规矩了如指掌,他原本不会将等外人员推给我处理的。在以前,当我们两人刚开始干时,我见到过他曾经将整整一家人都当做额外人员,原因仅仅是由于他们登记卡上名字的拼写跟清单上的不同。
但现在我们已是老手。我做了个记录,决定一旦这阵子忙过就跟威特克谈谈。我们是朋友,所以用不着以把他当做额外人员加以威胁,更不需要采取类似行动。他会明白的。我向自己保证,只要这阵子一忙过,或者我从洛马风景点一回来,就一定要跟他谈谈。
这时,我必须到区域管理处跑一趟准备自己挨骂。可我向他们证明说,我们已经提高了速度,所以他们只是随便指责了几句。我一回来,威特克便又打来了电话。“头儿,”他语调显得极不愉快,“这个来登记的人叫我头痛。我——”
“威特克,”我连忙打断他的话,“你又拿另一位来登记的人烦我了?你难道自己就不会处理吗?”
他答道:“还是同一个人,头儿。他说,他是个什么外交官——”
“啊,”我问,“那,你究竟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