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骨裂。
王横的三拳,虽是让孙恒肉体生痛,却并未影响动作的变换。
趁势一击,正中对方!
趁他病,要他命!
孙恒深明此理,当下面色不改,脚步前踏,磨掌大摔碑卷起劲风,当头把王横罩住,狠狠压下。
“咔!”
又是一声骨裂传来。
这一次,王横的右手彻底报废!
“啊!”
痛吼声响起,王横身躯踉跄倒退,足尖一点,链锤已经落入左手,手腕一抖,链锤直奔孙恒而来。
虽然换了左手,让他动作有些不便,但这一击依旧威势十足,足可以轰杀一个初入内气之人。
“彭!”
一声闷响,王横忍不住双眼一睁,目露惊骇之色。
却见孙恒迎着链锤,竟是不闪不避,反而趁机逼来,再次一掌轰杀过来。
而那精钢打造的链锤,竟然只能在孙恒的体表之上,留下淡淡的擦伤,就被磕飞出去,锋锐的钢针,也只能留下一道不深的血痕。
这种横练功夫,就算是在内气高手之中,也绝不多见!
就算是自己实力完好,也不可能与之正面硬抗。
可对手,明明只是一个炼体之人而已!
“这不可能!”
王横一声怒吼,却知自己此时已经来不及闪避,当下一抖手中锁链,就朝着孙恒缠去。
“哗啦啦……”
锁链如同毒龙,绕向孙恒全身。
“呼……”
一双大手陡然从锁链的缝隙之中穿出,死死抓住王横的双肩。
“咔!”
肩胛骨响起古怪的声音,王横脚尖离地,竟是被孙恒双掌扣住,狠命的搂在双手之中。
在他们中间,则是那缓缓绷紧的锁链。
“咔咔……”
巨力积压而来,胸骨发出细微的断裂之音,身上的伤口血水涌动,王横大口张开,竟也几乎喘不过气来。
失血过多,也让王横眼前犯晕,手腕抖动。
本就重伤的他,面对孙恒的禁锢,竟是毫无挣扎之力。
“一起死吧!”
咧嘴狂笑,自知绝无生机的王横不由悲吼,不顾身上的巨力压迫,猛然一紧手中的锁链。
“绷……”
锁链绷紧。
“咔……”
胸骨断裂,王横双眼一凸,身躯抖了几抖,终究是瘫软到底。
铁链之中,孙恒浑身燥热,口鼻间热气蒸腾,体内无声震荡,身躯表层浮现一层暗淡光泽越来越亮,最终凝成实体,紧贴肌肤表层,与肉身融二为一。
许久未能再进一步的十三橫炼,在这生死压迫之下,竟是彻底踏入橫炼不坏身的地步。
“哗啦啦……”
锁链掉落,满身擦伤的孙恒脚步踉跄的朝前而逃。
017 苏洋
“他死了!”
倒塌的墙壁残骸之下,飞鹰帮的一群人面色阴冷的立在王横的尸首之前。
从残留的痕迹来看,杀人者并未离开多久。
但他们却不敢前去追踪。
这里毕竟是繁华的郡城,再往前走百米,就是行人经常过往的大道。
“我那里也有一个小捕快逃了。”
入云鹤何云山脸色铁青,他看出众人眼中的不解,不由狠狠开口“那小子身上有个奇怪的东西,让他的速度变的很快,我……追之不及!”
他一向以自己的轻功自傲,却不想今日竟然被一个小捕快给比了下去。
即使有着其他原因,依旧是让他面上有些抹不开。
“砰!”
半截完整的墙壁瞬间蹦碎,无数砖粒四下飞溅,落在人身之上,当即就会留下一块青肿。
但没人开口说话,都静静的等着一拳轰碎墙壁的张玄业发号施令。
“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张玄业双眸赤红,口中喃喃“我张家数百条人命,不会就那么白死的!”
“少爷!”
蓝眼飞鹰卜原脸色一变,急急开口“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如今有两人逃走,衙门和江家的人随时都会过来,咱们不能冒险啊!”
“是啊!”
何云山也是连连点头“少爷您是张家独子,代表着张家血脉的延续、以后的希望,是万万不能出事的。”
事到如今,他们再想按原计划对江家的人动手,就是找死!
张玄业是很强,内气圆满,江湖中的一流高手。
但江家内气圆满之人,最少有六位!
此外,还有一位老牌先天高手,和江家扎根郡城千丝百缕的关系。
更何况,衙门也不会放过他们!
张玄业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但他不甘心。
“我已经躲了五年!这五年来,我只要一闭眼,看到的就是那晚的场景。”
他头颅低垂,双手紧握,手背青筋高高鼓起“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这位满身仇恨之人身躯颤抖,声音嘶哑、低沉,就如随时爆发的火山,让一旁的几人看的心惊肉跳,唯恐他做出不理智的决定。
“少爷……”
卜原咽喉滚动,艰难的开口“江家势大,衙门自不用多说。咱们这些人,只能暗地里做些手脚,一旦身份暴露,就是万劫不复啊!”
“我等几人,绝不是他们的对手。当年少爷能够忍辱负重,今日为了以后,再忍一次,又有何妨?”
场中陷入寂静,所有人都在等着张玄业做最后的决定。
“呼……”
半响,张玄业才身躯一软,长吐一口气息。
“罢了!”
他微微摇头,其他人不由得猛松一口气。
“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先收一点利息。”
其他人还未彻底放松,就被张玄业这句话给惊了一下。
“少爷。”
卜原小声开口“你想做什么?”
“我要杀了江游!”
张玄业猛然转首,通红的眸子直视卜原“熬了五年我才回到陈郡,不杀他,我实在是不甘心!”
“如果我们没有暴露,杀江游并不麻烦,我们对他的行程了如指掌。”
入云鹤皱起眉头,紧接着开口“但如今……,江家肯定会重点保护他的,咱们怕是没有机会。”
“没有机会就创造机会!”
张玄业眉头一挑“况且,谁说是现在就去杀他了?一个月后,江游不是有一场城外的聚会吗?”
“那,就是我们的机会!”
其他人对视一眼,片刻后,全都默默点头。
…………
苏宅。
大堂内,苏钟的尸首已经在棺材里躺了六天。
他的脖颈已经被人修正,脸上惊恐而又不甘的表情也被人强行改为平静。
但苏洋却依旧能感受到自己儿子在最后一刻的惊恐。
前几日,他外出公干,接到帮派传书之后,立即舍下公务,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
一路上,他跑死了八匹骏马!
回到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看着躺在那里的苏钟,苏洋只觉自己心口撕裂般疼痛,想大哭,却根本落不下泪来。
他早年受过伤,经脉受损,只有那么一个儿子,打小就宠爱有加。
苏钟想要的东西,他想尽办法也要给他找来。
就连苏钟不愿意辛苦练武,苏洋都没有多说什么。
但他现在却满心的后悔,为何当初不严加管教,让他苦练武艺。
至少,面对危险之时,逃生的可能性更大!
悔之晚矣!
苏洋呆呆的立在棺材旁边,默然不语。
“堂主。”
东河道执事,地煞手邵安在苏洋身旁微微躬身,小声开口“据逃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