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狰狞怒容。
客栈里,孟秋水一脸怒气的挥手击碎一个花瓶,犹不解气,更是发狂似的大吼大叫,扔的满屋子狼藉,才发丝披散、气喘吁吁的坐回床头。
“你说,沈蝶兰是不是早就知道,她就是故意让我难堪的?”
孟秋水猛然抬头,拿微红的双眼的瞪向自己的贴身丫鬟熏香。
“小姐,应该不会的吧!”
熏香小心翼翼的开口:“当时,余夫人也是一脸的尴尬,应该不至于。”
孟秋水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之所以如此问,不过是发泄心头的怒火罢了。
“孙恒!”
“孙恒!”
从床头站起身,孟秋水闭上双眸,酥胸来回起伏,最后咬牙道:“你去,把洪文给我叫来!”
“是!”
熏香巴不得离开,当下急急退出,片刻就把呆在后院的马夫洪文叫了过来。
“洪文拜见小姐!”
马夫洪文驼背、满头白发,看上去毫不起眼,但却是一位三流顶尖的好手。
尤其擅长鞭法!
“起来吧!”
孟秋水端坐床头,冷冰冰的摆了摆手:“我有一件事要问你。”
马夫当即躬身,道:“小姐请问,老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哪来那么多废话!”
孟秋水今日却没有那么好的精神,直截了当的开口:“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多年前曾去过一趟青阳镇?采购一种……一种狼毒鞭?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青阳镇?狼毒鞭?”
马夫低垂头颅,思索半响,才略显迟疑的开口:“是有那么一回事,不过那应该是九年前、十年前了吧?”
“没错!我也记得是有那么一回事。”
孟秋水从床上直起身来,在满是狼藉的屋子里来回踱步:“那当初你记不记得当初有一个试鞭的小童?”
“这……”
马夫一脸难看,那么久的事,一个毫不起眼的小人物,他怎么可能想的起来。
“你不记得了?”
孟秋水嘴角翘起,轻轻一哼:“但我却想起来!那个被人一鞭打成重伤,但却一直一声不吭的硬骨头!”
“原来是他!好得很啊!他当初非但没死,竟然……竟然还跟我……跟我……”
“彭!”
又是一件摆设被狠狠摔在地上。
马夫悄悄侧首,一旁的熏香看了眼自家小姐,当即就把今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小姐!”
马夫洪文听完之后,脸色一正,当即拱手道:“主辱臣死,老奴这就去找他算账!”
“算了!”
孟秋水却仿佛突然想通了一般,大袖一挥,制止了马夫的动作:“再说,就算你去,怕也不是他的对手,不过是自讨其辱罢了。”
她随手在拉过一个长椅,眯着眼坐下。
“十年,甚至有可能没有十年。”
孟秋水喃喃自语:“当初的一个杂役,如今竟然已经成了三河帮炙手可热的人物。这等天赋……”
“小姐?”
丫鬟熏香仿佛是孟秋水肚子里的蛔虫,闻言当即上前一步:“要不然奴婢给那位孙公子送一张请帖?”
“嗯。”
孟秋水声音似有似无。
良久,她才轻抬眼眸:“你去吧,告诉他,三日后英雄宴结束,我在迎宾楼宴请他。”
“是!”
熏香轻轻一笑,缓步退下。
半个时辰之后,脸色僵硬的丫鬟再次出现在这间刚刚收拾干净的房间里。
“你说什么?”
孟秋水身躯颤抖,哆哆嗦嗦的道:“他不答应?”
“这……,孙公子说,他那天有约在身,小姐要是想找他,需要再定时间。”
“咣当……”
这次不知又是什么东西,被摔成碎片。
063 玄武令(求订阅)
“南陵商会虽然势力分散,但商路遍及整个东阳府,关系网更是惊人。”
“论起来,比咱们这单单盘踞陈郡的三河帮还要强上一筹!”
“商会主家孟家共有十三房,那位孟小姐是七房唯一的女儿,上下只有一兄一弟,可谓是金枝玉叶了。”
大道之上,任远跟在孙恒身后,一路絮絮叨叨个不停,此时更是一脸惋惜的叹气:“孙护法,你真不该拒绝她的邀请的。”
“那位非是良伴。”
孙恒在前轻轻摇头:“她看人的眼神,高高在上,与当初几乎没有区别,可不像是再找心上人的。”
“这也正常。”
任远追了两步,靠近孙恒:“大户人家的女儿,不都是一样的骄纵吗?”
“怎么?”
孙恒微微回首,看着任远道:“听你的语气,你很羡慕?”
“当然羡慕了!”
任远眉头一挑,道:“那可是孟秋水啊,不提她的背景。只说容貌,虽然我没见过她长什么样,但也听说姿色出众、艳绝群芳的。”
孙恒面色不变的开口:“你可以接下请帖,代我去赴宴。”
“孙护法不要开玩笑了。”
任远在后面挠了挠头:“别人请的是你,我去算怎么回事?再说,我都有老婆孩子了。”
孙恒好笑的摇头:“那如果你没有老婆孩子,是不是就会去了?”
“这……”
任远到真的认真思考了一下,最终还是苦笑着摇头:“还是算了,我这样的,也入不了别人的眼。”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
孙恒转入前方小道,继续开口:“此事就此打住,我不想多谈。”
“是,护法。”
任远只得点头,不过抬起头,看向远处的眼中已经泛出诧异之色:“他怎么来了?”
却见在孙恒的院落门口,一位身材有些消瘦的男子正自依墙而立。
男子年岁不足三十,却满脸沧桑之感,胡须、长发的不整洁,也让他更显苍老。
原本的靛蓝捕快服,早已漂洗的发白,腰间的朴刀刀鞘,更是满布锈迹,却是衙门的捕快刘怡。
“应该是库房失窃案有消息了。”
孙恒加快脚步,朝着对方遥遥招手:“刘兄,来了为何不进去?在外面守着,岂不是显的我没有待客之道。”
“我也是刚来,你不在,我进去不自在。”
刘怡撑起身子,耸拉的眼眸扫了眼孙恒后面的任远,轻轻点头示意。
“任兄弟也在啊!”
“刘捕头!”
任远朝着刘怡拱了拱手:“这时候来找我们孙护法,莫不是库房失窃案有了进展。”
“没错。”
刘怡点了点头,朝着四周扫了一圈,才小声开口:“是你们自己人做的,接下来还要不要我们这边接手?”
衙门接手,与三河帮自己处理,自然会是两回事。
“自己人?”
孙恒面色一冷,当即问道:“是谁?”
刘怡道:“你们内务堂一个名叫郝经的人,他有时候也会负责整理库房。”
“郝经?”
孙恒看向任远:“这个人你认识吗?”
任远点头,面露狠厉之色:“见过,家住城西,实力不怎么样,倒是挺大的胆啊!竟然敢行窃?”
“孙护法,你说怎么办?现在咱们就过去把人拿下!”
孙恒看了看院门,脚步轻移:“也好,早点把此事了解,他家在哪里,你带路。”
“好嘞!”
任远一笑,身躯一转,脚下已经开始发力。
…………
城西。
这里富人稀少,乃是平民百姓汇聚之地。
因而,这里的道路大都十分狭窄,房屋密集排布,鳞次栉比。
夜,凤来客栈!
三道身影轻飘飘的落在客栈不远之处。
他们来找郝经,恰好发觉他正鬼鬼祟祟的离开家门,朝着这边潜来。
考虑到有可能他后面还有其他人,三人没有打草惊蛇,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