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杀当场。
但朱子瑜的身躯却极为神异,不仅防御力惊人,而且如有水性。
创伤转瞬即复,眨眼无恙!
这说起来简单。
但自己那一刀,有开天神音、有星辰之道相随,其力更是能斩灭一切。
就这般,竟也可以修复?
这等惊人的恢复力,怕是与他相比,也是相差无几。
“再来!”
朱子瑜手腕抖动,阴冷剑光再次升起。
眼见此景,孙恒不禁眉头微皱,心生不解。
对方这门剑诀虽然威能不错,但却少了那股超然之意,对他威胁有限。
远不如朱子瑜一开始施展的剑诀。
却不知,她为何舍近求远,选择这门以技巧取胜的剑诀?
思索间,那股阴冷偏执的剑意,已至身前。
“去!”
孙恒屈指一点,背后日月神轮脱身而出,一左一右朝着剑光撞去。
果不其然,施展这门剑诀的朱子瑜并未躲闪,而是一分为二,斜斜斩来。
“咣!”
阴森剑光一闪而逝,日月神轮也被逼开。
孙恒趁势逼近,天雷峰当空下压,手中天刀也划过玄妙轨迹,斩了过去。
既然朱子瑜自寻死路,他自然也不会客气!
“彭!”
三两交错之后,孙恒再次以伤换伤,狠狠斩中朱子瑜的腰肋。
“杀!”
而此时的朱子瑜,却仿若癫狂了一般,彻底沉浸在这门诡异的剑诀之中,御剑之法越来越偏执。
可以避开的,她偏偏不避。
可以毫发无损挡下的,她却偏偏要以伤换伤,即使明明自己吃亏。
不多时,即使身躯特殊,朱子瑜的动作也已显出明显的异样来。
但她却浑然无意,把心神进阶沉入剑意之中。
恍惚间,一道雷声把她炸响。
而遍观全身,虽看似无碍,实则已经损及本源,仙躯摇摇欲坠。
抬起头,是孙恒冰冷无情的眼神。
突兀的,朱子瑜的心中猛然一痛。
在许久许久以前,她还在那荒芜的小世界中时,曾把面前这人幻想成自己未来夫君该有的模样。
但现如今……
自己却要命丧此人之手!
“孙大哥。”
幽幽之音当空回荡,超越了时空的界限,悄然出现在孙恒的意念之中。
“子瑜自幼善舞,但除了亡父母之外,从未为他人面前舞过一次。”
“今日,就让子瑜为你献舞一场,如何?”
袅袅之意,带着股垂死挣扎之意,却让孙恒的动作猛然一停,面露凝重之色直视对方。
“能得子瑜献舞,是孙某的荣幸。”
“多谢!”
朱子瑜凄然一笑,身躯抽身后退,当空舞动。
她的动作极其僵滞,毫无丝毫的美感,却让孙恒心头警兆陡生。
“子瑜身为女子,生来柔弱,虽是玄阴之体,却需至刚至阳之物补足精气,因而自幼以药为生。”
“幼时家破人亡,少时颠沛流离,今日又杀戮缠身,一生浑浑噩噩、难得自由。”
“人生在世,所谓何求?”
朱子瑜身躯突兀一僵,舞姿渐渐放开,声音也变得高昂凄厉。
而在孙恒眼中,她的身躯已经脱离时空的限制,处于某种不可明之的状态。
“父母、师尊,家国、宗门……”
“恩仇……”
“人生就如身披这重重枷锁,在其间舞动身躯,任你心有孤傲,却也是负重而行,不得解脱。”
“子瑜虽是女儿身,心中却始终有着一股豪气。”
“奈何……”
“世事缠身,终究难以一抒情怀。”
“而今!”
她的身形渐渐拔高,舞姿也越来越优美,甚至透着股极致般的癫狂。
“一生就重重枷锁,唯有一剑可以斩之!”
“请孙大哥接子瑜这平生一剑!”
经由三阴戮法剑引出的对自己一生的不甘,终于在此刻,在朱子瑜有心中点燃。
“斩!”
剑光以朱子瑜自世事中来、却终将超越世事的意念为引,以真仙巅峰境界的躯壳为材,绽放出足可堪比昊日的无量之光。
这一剑,是朱子瑜的解脱一剑。
这一剑,也是她的巅峰一剑!
这一剑,同样是她的证道一剑!
“好!”
迎着这一剑,孙恒也忍不住心生钦佩之意。
叫好声脱口而出,无尽星辰在他体内也化作巅峰一拳,迎面笔直轰了出去。
“轰!”
他的这一拳,有着实打实的天仙之威。
那剑光与之一触,当即崩散。
仙剑法器、真仙躯壳,齐齐泯灭不见。
但孙恒的表情却没有丝毫放松。
他很清楚,朱子瑜的强大处本就不在肉身,而在于她那超然的剑意!
“铮!”
果不其然。
在他的识海幻境之中,一抹燃烧一切,同时欲要斩灭一切的剑光,猛然浮现!
001 大荒界
大荒界。
南疆仙台山。
此山乃是仙台宗的核心驻地,也是仙人魏八公的道场。
这一日,山巅逍遥处,有三人对坐。
周遭祥云袅袅、仙鹤呈祥,三位得道仙人品茗赏景,悠然自得。
只可惜,一声叹息打破了这种妙境。
“哎!”
左手的仙人名叫牧寒,乃是一位世外散仙,无宗无派、自在逍遥。
但此时,他却面露愁容,摇头叹息。
“法相宗的了悟禅师前些日子拜访了我的府邸,邀我出山应劫。”
牧寒身材健硕,腰挂长剑,虽然盘坐背脊依旧挺直,应是为剑仙。
剑仙无畏,却也有烦恼。
就如此时!
“所谓应劫,不过是两个天庭之争罢了,牧某自证道始,就独自逍遥,委实不愿参与其中。”
“确实!”
右侧那人是位赖头和尚,相貌丑陋,头颅比常人大了足有一圈。
此人法号善法,乃是寒月寺当代主持,佛法高深,早已证得佛果。
他闻言摇头:“佛门清净之地,却不知了悟为何要入这苦海之劫。”
“可不只是了悟。”
魏八公闷声开口:“整个法相宗,都已经站在了玉皇至尊这边。”
“而且我听说,不只是法相宗,佛门诸脉,好似都已经相继出山。”
“这,想来不会没有缘由的吧?”
“阿弥陀佛!”
长相丑陋的善法双手合十,眼露苦恼之色,对此却是摇头不答,
“我听说。”
牧寒却是在一旁接口:“此乃佛祖的旨意!”
魏八公面色一沉,直视善法。
“阿弥陀佛。”
善法见避不过,终于开口:“贫僧也曾听说过这个传闻,不过寒月寺并未得到旨意。”
“佛祖……”
魏八公眼神闪动,最终无奈垂首:“想不到,就连证得大罗的人物也纷纷出现。”
“这有何奇怪的。”
牧寒冷声开口:“上古之际,诸位大罗不也曾经因为大道之争,做过一场。”
他伸手朝着遥远天际一指,道:“那无量沙门漂流域,就是他们动手的结果。现今此事波及诸天万界,他们自也不能作壁上观。”
“是啊!”
善法虽是僧人,却一副俗家人的做派,想来也是因此,才未得佛旨。
他闻言轻叹,道:“昊天大帝背后有真武、太上两位道祖,玉皇至尊也有佛门支持,这场波及万界的战争,怕是一时半会难以平息。”
“不错!”
魏八公点头,面色越发愁苦:“你们其实还好,我这里可是连着来了两波。”
“两方相邀,我答应谁也不是,不答应怕是会同时恶了两个天庭,最终更是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