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了裙子式样的蚕丝睡意,拖着拖鞋出来。
李牧看了一眼,挪开目光,暗暗心里笑着,女人就是女人,不管是军人还是老百姓,骨子里还是女人。
“怎么没休息?”海岚清看见李牧在翻看着地图,便问道,一边坐下来倒水。
李牧随便给茶壶加了点热水,在这里想要喝口好茶比较难,李牧不得不忍受着着难喝的绿茶。
“还早。你呢,天天这么工作,小心年纪轻轻的把脊椎给弄坏了。”李牧说道。
夜深人静,外面街道也不像国内那样会有很多车辆的声音。这个时间在国内很多地方,都只是夜生活刚开始的时候。
“早就坏了。
”海岚清在单人沙发上坐下,和李牧斜对着。
撩了撩刘海,海岚清翘起腿手肘撑在大腿上,用手掌托着下巴,回忆着说道,“我毕业之后就到了总部,在那里工作了三年。你可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一上班就是坐,有时候忙起来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主要是空调,时间长了,都有空调恐惧症了。我申请调外勤其实也有这一方面的原因。长时间坐着总不是个事。”
李牧认同地缓缓点头,“我也有过半年的机关工作经历,说实在的,那半年我胖了,真的胖了。更多时候总感觉心里憋着一股劲儿,没有地方使。”
笑了笑,海岚清说道,“也许你是那种适合在一线奔波的人。”
“的确。”
笑了笑,李牧说,“只是,就算在总部工作,起码的军事训练还是有的吧,也不至于把脊椎弄坏了。”
“劳损严重,也不是有什么大问题。”海岚清摇了摇头笑道,“至于军事训练,基本的队列是肯定少不了的,还有内务。在你们这些基层官兵的眼里,我们啊,除了身上这一身军装,是没有什么兵样的,对吧?”
李牧只是笑了笑没回答。
他喝了口茶,换了一个话题,“有个问题我闹不明白。有些女人呢,很在乎很在乎自己的皮肤,各种要多贵有多贵的护肤品往身上整,但皮肤就是不能如意的白净。但有些女人呢,完全不在乎,诡异的是,不管日晒雨淋,皮肤总是能保持得很好。”
“你这是在夸我吗?”。海岚清像是抛了个媚眼,说道,“你的嘴皮子功夫可比老刘厉害多了。”
李牧摇头笑着说,“的确是费解。我妻子也一样,她从来没用过护肤品,化妆品嘛,印象中就是冬天涂点润唇膏。她还经常往基层里扎,但皮肤保持得很好。”
“你结婚了?”海岚清大吃一惊,盯着李牧。
李牧也惊讶了,“难道,你,不知道?”
海岚清呆呆地盯着李牧,显然这个消息很出乎意料。
苦笑地摇了摇头,李牧说,“我还以为我的所有资料都形成了文字摆在了你的案头。”
“当然不是。”海岚清回过神来,“和任务无关的,我这边都接触不到,别忘了,你们的身份的密级是很高的,恐怕老刘那样级别的人才能接触到。”
“老刘?他是什么级别的?”李牧问。
海岚清看了李牧一眼。
李牧回过神来,说,“不该问的不问,你不用回答。”
“也没有超出你的权限,老刘是直接对局长负责的人,至于级别嘛,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海岚清耸了耸肩。
她把话题转回来,“我记得,你今年才二十三岁吧,符合法定结婚年龄了吗?”。
“当然,二十二周岁就能结婚了,违法乱纪的事情我可不做。”李牧笑道,“不过我妻子是干部,和你一样是上尉。”
“这么说,你妻子岁数比你大?”海岚清更加吃惊了,想了想,“你是才提的干,也就是说,你还是士官的时候就结婚了?”
“义务兵的时候偷偷谈的恋爱,转士官了确定关系,提干后结的婚,嗯,时间上比较紧凑。”李牧坦诚地说。
海岚清用别样的目光看着李牧,有佩服有疑惑也有难以置信。
好一阵子,海岚清才说道,“你还是比较深的,很难看明白。生理年龄不大,但看你的心理,比得上三四十岁的人了。
”
“这话我该怎么理解,褒义还是贬义?”李牧笑着拿出烟点了一根。
海岚清伸手要过烟点了一根,熟练地抽起来,让李牧诧异。
“别用这种目光看着我,女人抽烟可不违反军纪。”海岚清说道,“你怎么理解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要看你站在什么角度。”
微微笑了笑,李牧说道,“同意。海干事,你有男朋友了吗?”。
“你可是有妻室的人。”海岚清笑得很开心,“怎么,你对我有意思?”
换成别人估计早就脸红到屁股去了,但是对已经结婚了的李牧来说,这种暧昧算不得什么,因为他知道,海岚清无疑是个意识很坚定的人,而自己,有了冯玉叶这样的妻子,夫复何求?
“我只是对从事你们此类工作的人的个人问题有兴趣。”李牧笑道。
海岚清收起笑容,缓缓说了一句话:“为了理想,总得付出什么。”
霎时间李牧动容,心里受到了震撼。
海岚清这样的漂亮女人放在地方上会是什么样的很容易想象,受尽万般宠爱毫无疑问。但在部队,她和二百多万人一样,只有一个身份——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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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1章 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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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和我是同一类人。”海岚清吐出一口烟,磕了磕烟灰,说道。
似乎有心灵感应,李牧也有这种感觉,但是却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心灵感应,而是人格信仰奋斗理想这一方面的感应。
李牧想起了陈韬,陈韬说的那句话在耳边清晰回荡着,“李牧,你是天生的军人。你身上有纯朴的理想信念。”
也许海岚清也曾经得到过陈韬这样的评价——她不是曾在陈韬手下工作过吗!
“海干事。”李牧沉声说道,给她倒了一杯茶,“你知道别人怎么看我们这些人吗?”
“说来听听。”海岚清微微抿了一口茶。
李牧换了个姿势,整了整思绪,缓缓说道,“我的兵龄不长,今年是第三年。可能也是因为这个,我心里始终一直都保持着参军的初衷。新兵的时候,指导员问参军的初衷。有的是为了锻炼自己,有的是为了某一个前程,有的是喜欢军人,也有的是因为家里的要求。轮到我回答的时候,我很认真地说了一句,为了国防事业做出自己的贡献。”
顿了顿,李牧问,“你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了吗?”
“哄然大笑?”
李牧耸了耸肩,无奈地说道,“也不至于,毕竟有纪律在。都在憋着笑,这倒是真的。”
也许是一件挺好笑的事情,但是两人都笑不出来。
曾几何时,恨不得用手中枪身中血去践行和证明的理想信仰,变成了会引起哄笑的笑话?
李牧想不明白,海岚清肯定也想不明白,或者甚至陈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