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我到了就给你写信,你不要担心”
李和笑着道,“赶紧进去吧,你们要领登机牌”
送别的人开始分开,李和催张婉婷也赶紧安检,里面他是进不去的。
看着张婉婷进去,李和眼睛闭上,装做平静。
回来的路上还没觉得怎样,一路忍着,回到家,打开房门,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满屋子看了一圈,一下子忍不住哭了出来,让李和一下子没有了期盼。
开了一瓶白酒,直接灌进嘴里。
一股火辣辣的刺痛从他的喉咙一路延续到心里。
喝完,趁着什么都不想,直接想上床睡一觉。
总有那么一瞬间会完全静止,即便你们在讲这世上最幽默的笑话。
对于离别的人而言,最难熬的就是回忆,而忘却又是一件多么奢侈的事情。
做什么事情提不起精神,迷迷糊糊的睡了好几天,饿了就自己起来下面条吃。
最难熬的无非就是起床的那一瞬间,空荡荡的。
有人敲门,准备起来,好冷,外面的雪越发大了,李和最佩服大冬天说起床就起床的人,对自己下手这么狠,还有什么事情做不成。。
李和批好袄子,开门看是苏明带着何芳过来了。
“真有你的,放假了找不见你人,又不见你回家,你真是能耐了!“,何芳一进屋看见李和邋里邋遢的气就不打一处来,进门看堂屋饭碗都堆了好几摞没刷,屋里乱七八糟,看来张婉婷的离开对他冲击很大,“赶紧洗把脸,穿好衣服,这么冷,别冻坏了”
李和揉揉脑袋没吱声,自己回卧室穿好衣服,又对着镜子用刀片刮了胡子,洗了把脸,有了清爽的感觉。
何芳直接在屋子里收拾卫生,又进了厨房把灶点着,烧了点开水,把锅碗瓢盆洗干净了,“你是不是煮完面不刷锅,接着煮了下一顿?锅底都黑了,真是佩服死你了”
李和嘿嘿笑道,“那么冷,懒得刷,直接加点水就能煮,多简单。”
苏明道,“哥,我给你带了豆浆,油条,吃点”
李和吃面条天天吃的有点腻味了,陡然吃点新鲜的,胃口大开,转头问何芳,“你怎么还不回去?”
不提这茬还好,何芳气呼呼的道,“连续去了两天,还排了一宿的队,没买着票。气死我了“
李和笑道,”你每年不是学校里代购吗,怎么今年自己买了?“
“学校每年什么尿性你又不是不清楚,装啥糊涂,要么时间安排不对,要么车次不对,要么买不着都不通知你,临了才慌手慌脚。今年是肯定回不去了,明年暑假回去吧。反正家里我兄弟都在,我老娘也不孤单”,何芳终于把堂屋的炉子引着了,“哎呦,这样暖和多了”
“赵永奇他们都回去了?”
“回去了,你准备着,要买票抓紧”
李和看着漫天的大雪,也懒得去火车站了,也不想回老家了。
李梅已经成家结婚怀孕,李隆两口子在家小日子还可以,老四学习也过得去,李兆坤又难得没出去串,家里安稳的很,回老家不回老家都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他现在做什么都没心情,听了何芳的话,还是摇了摇头,“不回去了,这么大雪,家里回去也没啥事,不回了”
又拿了纸和笔,唰唰的写好,交给苏明,“帮我发个电报,字数不要减,就按我写的发”
苏明应了声好,就冒雪出去了。
“本来我还找你要钥匙呢,你要是回去了,我就盘你这里。不回去更好,咱俩一年对付过年“,何芳又把李和的几件脏衣服找出来,顺手扔进盆里,“你从井里面给我打水,应该有点温乎“
铁皮桶结冰了,绳子都都被冰棍结在一起,李和往地上往地上使劲磕,搓手暖和了一下,才勉强放进井里,“这温度够低的”
何芳,切了一声,“这温度才哪跟哪,在我们那旮旯,不到零下20度,都不好意思喊冷”
李和笑道,“天天喊冷的可是你自己,你们东北人怎么还怕冷?”
何芳笑眯眯的道,“谁再问我’东北人怎么还怕冷‘我就剁了他!简直都二到没边了,我们东北窗户是双层的,阳台是可以封闭的,屋里坑都是烧到26度,我们又不是狗熊,怎么可能不怕冷?“
何芳的爷奶是做小买卖的,属于“黑五类”。
上高中后,因“黑五类”的身份而被迫下乡到工农中去“改造”。
所以在特殊的年代,造就了一身硬脾气,至今一提到那个丧德败行的老师因为歧视她而给她的考卷0分就咬牙切齿。
有时说话呛的李和都没脾气。
李和把桶拎上来,用手试了下水温,”这水可以,暖和的很,我再从厨房给你加开水“
大缸里又灌满水,李和又匆忙去菜场买菜,家里可只有面条,还有一些咸菜,其他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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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新路子
何芳的到来,让李和又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宽大的厅堂里,放置着紫檀大方桌,红木大椅子,靠边有黄花梨柜子,有的是雕花镂刻,不知道根底还以为这是大户人家气派。
屋里火炕烧得暖和,火炉又烧得旺,不挨着,都感觉不到温度。
可是出门立马就能冻成一团,李和把惰性发挥到了极致,能不出门尽量不出门,围着火炉,翘着二郎腿,一边茗茶一边看报纸。
但是也有许多人即使大冬天,也不嫌冷。
过年了,家长难得阔气一回,小孩子手里都有零花钱,大马路上叽叽喳喳闹不停,带着自己的“嘀嘀筋儿”,到处放的噼里啪啦。
先比比谁的多,比比谁买了什么,然后一起放好,编好先后燃放的顺序。
高窜的“泥墩子”,李和蹲院子里都能看的见,这种烟花是用泥土做成窝窝头的形状,肚子里面填满药粉,然后堵死,点燃后像一颗美丽的大树,那才叫真正的火树银花。
娘们儿大过年的依然不忘咬耳嚼舌扯闲话,爷们儿围在墙拐子一起胡啦八侃编荤段子,大凡野史八卦都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侃够了,舌头累了,就到时间了,抖抖衣服和帽尖的雪,也就也渐渐散去。
年三十这天,早上起来,何芳把院子里的雪铲干净,对着在看报纸的李和道,“帮我搭把手,烧火把肉煮上,我和面,咱晚上包饺子。”
李和在灶膛前烧火,胡须不应该的散漫着,两只手不时交替着伸到灶口烤火,依然抵不住室外的寒气。
厨房门早就坏了,风灌进来,叫人觉得格外发冷。
何芳就看不惯李和这股子散漫劲,气呼呼的道,“也就考上大学了,你还有点用处,要真让你回家种地,你连西北风都喝不上,搁以往你这种人非给你大冬天扒光了衣服,挂上十斤重的大黑子,自绝于人民”
李和笑着道,“我祖上三代贫农,又不偷又不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