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头。
“人啊,终归是要到这一步,尘归尘土归土。不过呢,他一辈子也不亏,年少成名,英气勃发,没受过大罪。哪里像我,虽然是出生大富大贵,可是家道中落,只剩一辈子穷折腾。我就叹我那哥哥,也是大彻大悟之人,只可惜沾了烟土,哪怕后来戒掉,可是毕竟掏空身子,在泰国也没活过几年。”李老头叹口气道,“等我清明回去一趟,给烧上几刀纸。”
“你说,他给我的那些东西怎么处理?能不能见光?”这是李和担心的问题。
“你缺钱?”
“当然不缺。”
“不缺就自己留着,为什么要见光?”
李和笑着道,“玉器瓷器先不说,就单说他留下的几个孤本,不见天日挺可惜的,总要留给后来人研究吧,万一有什么史学价值或者文学价值也说不定。”
“收藏是给自己看的,不是显摆的,何必拿到人前。至于那几本书,你随意拓印几本,找个地方一扔,懂的人自然会留着。”李老头看的很明白。
“那听你的。”李和想想,这是最好的办法。
晚上,李老头在这吃饭,不过陪酒的主角是李兆坤。李兆坤喜欢李老头,唯一的原因是喝酒爽气!爽气!特爽气!
而李和的酒量,跟这二人相比,简直不是个,不管是突击战,还是持久战,照样不行。
只有丁世平可以在酒桌上和这二人相拼。
汤老头也不差,李和突然想起来了这老头,自从杨淮回老家后,这老头基本就没怎么来了。
“湱,湱酒!”一沾上酒,李兆坤就把普通话给忘得很彻底,再也不用刻意压嗓音。
李老头的小孙女李琼和李览坐在小板凳上,头对头的端着饭碗,两个人没一个仔细吃饭的,你往我碗里夹一块,我往你往里添一块,倒是客气的很。
一屋子人看的好笑。
李和给李老头启开一瓶啤酒,笑着道,“给我做儿媳妇挺中的。”
李老头嘿嘿笑道,“想娶我孙女可没那么容易。”
“你矫情吧。”李和不以为意。
“都什么年代了,扯这些有的没得。”何芳给李和添上一碗饭,她有点不高兴李和乱说话,虽然两家人熟悉,可也不能这么说。
她尽管不高兴,却没显在脸上。
饭局散干净,李老头和于老太太的车子都走了。李和刚要上楼洗澡睡觉,喇叭全的电话却想了。
收拾好厨房,一直焦急的呆在大厅门口装作擦门框的姜姐也侧着耳朵,好像努力就能听到似得。
“找到人了?”李和一听到喇叭全的声音就直接问。
“找到了,不过不是在九龙城寨,被人绑在葵青。”喇叭全说话都有点喘。
“能带回来吗?”李和的这句话问完,姜姐终于崩不住了,大着胆子站在李和的身边,显得很焦急。
“能!”喇叭全说的很肯定,不过却是道,“只是新义安不给面子,刚刚把他们封杀的几个演员和编剧给过档,正气头上,还得来武的。”
“只要不死人,随便你折腾,我只管明天见到人。”李和说完就挂掉电话,然后对姜姐道,“你放心吧,人尽快带回来。”
“谢谢李先生!谢谢李先生!”姜姐除了感谢,也不知道做什么。
丁世平问李和,“要不要我去?”
阿姨平常给他洗衣做饭,虽然是花钱请来的,可是对他的感情是真的,有必要他还是要帮衬一下。
李和点着烟,在屋里来回踱步,最后道,“你带着张兵去吧。”
他对喇叭全手底下的烂仔还是不放心,毕竟论打架砍人,丁世平和张兵才是专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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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2、飞刀
丁世平点点头,就到隔壁的楼上去喊张兵。
上楼刚开门,却不想一把飞刀瞟过来,他不慌不忙的把门合上,待听见飞刀在门上扎实的声音才重新推开门,飞刀还在门板上微微颤颤,拔了飞刀,瞧瞧门上斑斑点点的小坑,数落躺在床上的张兵道,“早就跟你说不要朝门上甩,你怎么还不听?”
张兵嘿嘿笑道,“这个门本来就要坏了,我给他提前报销,让老万刚好给打副新的。”
家里有现成的木匠,他有恃无恐。
“赶紧的穿衣服,出去办事。”丁世平说完就把飞刀扔到床上,下楼开车。
他的车子刚出车库,张兵就拉开车门钻进,很兴奋的道,“什么事?”
“别废话,手提电话在你屁股底下,给喇叭全那小子选地方碰头。”丁世平坚决不开张兵的话匣子,要是说起来,这小子可以整天整夜的唠个没完。
张兵依言给喇叭全打了电话,挂掉后才道,“青衣大桥入口碰头。”
“他怎么说?”
张兵嘿嘿笑道,“真打架啊?我听他说他也在召集人,旁边也是乱糟糟的吵闹。咱俩要是去,他高兴吧,凭他手底下那帮软脚虾能成什么事。”
丁世平冷着脸道,“你忘记我们见过的那群越南人了?社团中可不少越南人,很多都是战场上退下来的,都是跟美国人和咱们交过人的,别这么马大哈,不然你怎么死都不知道!”
“放心,我会注意。”张兵来香港的时间也不算短,想到那群凶悍的越南人,终于严肃起来,毕竟他和这群人在战场上较量过,了解的非常深,他不怕死,越南人又岂会惜命?“要是遇到,还真麻烦。”
这倒不是他涨他人志气,而是他记忆中的东西太深刻,他是尖刀兵,尖刀兵得带头冲,依然记得他用刀戳出一个越南人的眼球,还连着筋,那个越南人只是大喝一声,把眼球塞进眼眶,然后继续悍不畏死的朝他扑。
他在那一瞬间恍惚了一下,要不是有战友救场,他会死在那个越南人的手里。
退伍后,他经常做梦,且是噩梦,经常性梦见那个血呼啦擦的眼珠子,空爆弹、榴弹、燃烧弹这些他都不怕,他就怕那个眼珠子时常瞪着他。
战争已经结束,可是他心里的煎熬依然在继续,常常在深夜被惊醒,但是他窃耻于向任何人诉说。
丁世平道,“过去机灵点,先下手为强,这话不错。”
“晓得。”张兵装作不在意的拍拍车门,“汽车果然比坦克车舒服。”
丁世平白了他一眼,“你尽说些不靠谱的,坦克没空调,夏天五十度至少,我呆十分钟就想死。你回去问问老万,他是做过坦克兵的,夏天那是怎么熬的。我宁愿朝着机关枪上撞,也不想往坦克里坐着。”
高速公路上,汽车在浓重的夜色中飞驰着,因为车速过快远远望去犹如穿梭在黑夜中的幽灵。
喇叭全等人一早就到了,见到丁世平的车子贴近,他就急忙挥手。
“丁哥,还得麻烦你。”喇叭全是高兴的,他是见过丁世平的身手的,那一圈砸在砖头上,砖头都是稀烂。有丁世平在,他的成功率保障就大大提升。
“你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