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除了那个\'魅影\',还有一个白衣女子?"他眉头紧锁,陷入沉思。
"是的!"
他继续沉思。
"你有什么意见?"他疑虑重重的表情引起了我极大的兴趣。
"没有!"他茫然地摇摇头。
片刻之后,他突然问了一个在此刻显得莫名其妙的问题:"你现在还坚持你的\'无神论\'观点吗?"
"我得看事实说话!"
"这么说你已经放弃了?"他的沉思让我不明所以。
我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浪费时间,于是快刀斩乱麻:"说不准!"
其实这句话"斩"的还是不够彻底,只在语气上果断了些,意思上却让人感觉意犹未尽、意味深长。
梁希松似乎也感觉这个问题无聊,转移了话题:"其实,这几天我也见过小溪!"
我差点将嘴里的饭菜喷出来,瞪大了眼睛望着他:"在哪里?什么时候?"
"在我家门口。"他顿了顿,接着道,"那天晚上我下班回来得很晚,当我开门的时候,借着月色我发现远处站着一个人,就像你说的那样,是一个女子,穿着一身白衣!"
"你确定是小溪?"
"不是确定,是感觉!"他纠正我的错误。
"然后呢?"
"然后我叫她的名字,一眨眼的工夫,她就消失了!"
"你去追了吗?"
"嗯!但没有追上!"
"你确定是小溪?"我忍不住将刚才的问题重新脱口而出。
"是感觉!"他重申自己的立场。
我默默地夹着饭菜,感觉突然间胃口极差。
"你说她会去哪儿呢?"沉默半天,我重新提出一个新问题。
"说不准,她应该有地方住的。"憋了半天,他说出一句废话。
很奇怪,与梁希松谈话之后我得出一个与田岭一样的结论,那就是一无所获。
四十一、雨夜重现
某天,舍友哥们突然宣布在这个月里的某一个黄道吉日结婚,这在局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这倒不是因为结婚者有怎样值得轰动的地方,而是因为在我们这个平均年龄已达不惑的规划局里,这样的喜事着实不多见。
自从舍友哥们宣布了结婚决定之后,科长这几天总是春风拂面、面色红晕,我们都怀疑他把自己当年大喜的感觉给翻了出来,想借此重温一下。
一天,老K望着科长的背影,深有感触地感叹:"唉!也是一个寂寞中人哪!"
他的这句话似乎寓意深刻,我听后却不禁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因为我又想到了失踪很久的何小溪!
那天下午下班时,科长愉快地宣布:"放假两天,一起庆祝!"
大家都很兴奋,我却反应平淡,老K扳着我的肩善解人意地问:"怎么,小苏,有种失落感?"
我低头不语。
大家知趣地散开了,满眼的"同情弱者"!
婚礼那天在众人狂欢到极点时,我避开众人的视线偷偷地退了出来,等走到宾馆门口时我才发现外面大雨滂沱,按道理讲秋天的雨应该不是很大的,但那天整座城市仿佛被浸透了。
回到宿舍,倒在床上。震耳欲聋的吵闹声远去了,四周一片宁静,但我内心深处却开始波涛翻滚起来。我想到了与小溪在一起的日子,想到了与她最近的一次"亲密接触",一股痛彻心扉的伤感涌上心头。我为小溪的不辞而别而痛苦,也为她的拒绝和冷淡而痛苦!
把室内的灯关上,将自己置身于无尽的黑暗里,只留下窗户外面淅沥的雨声和偶尔吹进来的夹杂着湿气的凉风。记得小溪就曾不止一次地说过,她最喜欢这种纯净得没有一丝光线的夜,最好没有月亮、没有星星,没有任何一丝光线来打破这种纯净。我和她曾经无数次依偎在一起看夜色,小溪常常会伤感地说:"这就是我的命运,在这个世界上我想要的许多东西都得不到,包括我的亲人给予我的爱!"
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把她搂得更紧,安慰她:"这个世界并不一定像你想象的那么悲观,失去了父母你还有你姐姐,你还有我,还有许多关心你的亲戚朋友!"
每当她听到我这些"教条式"的安慰后,便会报之一笑,然后心情好起来。这就是我所爱的何小溪,一个多愁善感却又单纯简单的女孩!
但事情并不总是这样按部就班、水到渠成地发展着,我们的最后一次也就是最致命的那一次交谈完全脱离了轨道。她竟然毫无顾忌地说她姐姐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她的姐姐抢走了这个世界上最出色的男人,我暴跳如雷,她惊恐万状,于是我们就结束了……
想着这些,我似乎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突然,外面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我莽莽撞撞地摸到门口却没有一点要开灯的意识,门打开了,眼前的情景吓得我睡意全无。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正浑身湿淋淋地站在门口,她的头发上、衣服上还在不停地滴着水,脚下已经聚了一摊水了,借着外面路灯透进楼道内的一些光线,我惊喜地发现来者竟然是小溪!
由于惊喜,刚才由于惊吓而出窍的意识已完全回归体内,我打开了宿舍里的灯,果然是她!
"小溪!怎么会是你?"我的激动兴奋可想而知。
但小溪并没有回答我,依然在那里愣愣地站着,一声不吭。
"怎么回事?浑身这么湿?为什么不打个出租车?或者告诉我一声,让我去接你也好呀!"我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了。
她还是一声不吭。
我擦拭着她头上的雨水,边擦边嗔怪道:"你的身体本来就很弱,不可以淋雨的,你呀,就是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你这样做会很让人心疼的,你不是说过嘛,关心自己也就是关心别人,你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不让别人为你担心,这就意味着你在关心别人了……"
我喋喋不休地说着,但她始终一言不发。
我找出自己的一些干燥的衣服递给她:"给,换上吧!"
她还是一动不动,一言不发,自始至终都在默默地流着眼泪。
看到她泪眼婆娑,我立刻慌了神,我轻轻地摇晃着她的双肩,急切地问道:"小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要一言不发好不好,这样会把我给吓着的!"
听了我的话,她的泪水似乎来得更凶了,她本来就有些颤抖的身体颓然倒下,我慌忙将其扶住,让她缓缓地倒在我的臂弯里,任她身上的雨水开始浸湿我的衣物。突然,她"哇"的一声放声大哭起来,哭得凄凄惨惨、撕心裂肺,我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
她在我怀里沉睡过去后,我把她抱到床上,将那些干燥的衣物给她换上,熄灭了灯,依偎在她的身边。这时候我感觉她冰冷的身体才渐渐有了些暖意。
我紧紧地攥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