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己所做的一切总能够充满足够的自信,这的确让人很佩服!
"好了,那就拜拜吧!我看你们也快开工了!"说完他又身体轻巧地翻身进了抽屉,还未等我反应过来,抽屉就合上了。
接着科长带领一行人走了进来,我不禁暗暗惊讶田岭那非同一般的敏感。
"小苏,在干吗呢?"
"没……"
科长上前来好奇地道:"不会吧?我感觉你刚才应该和谁在谈话!"
"没呀!"我故意装作一脸茫然。
科长莫名其妙地摇了摇头:"难道是我听错了?"
"可能是吧!"我立刻对他的猜测加以肯定。
没想到这句话对他打击挺大的,他伤感地摇摇头,叹道:"唉!看来是老了,耳朵都不好使了!"
我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心里有种负罪感。
今天是我与田岭约定一起去看"孤坟魅影"的日子。
这两天我一直未与梁希松联系,我真担心他这时候会突然给我打电话或者突然来找我。我算了算,今天离上次梁希松约我去看"孤坟魅影"的日子恰好是一个月,在我的眼里,田岭与梁希松的水平应该不相上下,如果有可能的话,梁希松也可能会来约我。果然不出我所料,下午我正在工作,梁希松来电话了。
"喂,小苏,今天有空吗?"
"干什么?"
"今晚我们再去坟场吧!"
"别去了!"我忙阻止道,"我们不会有什么收获的!"
"这可不一定,我们得有耐心……"他循循善诱道。
"我不想去了!"我打断他。
电话那头传来他异常惊讶的问话:"为什么呀?是不是怕了?"
"有点!"
"没关系,有我呢!"
"这不是主要原因,主要是因为我没兴趣了!"
"是这样呀!"他若有所思地沉思了片刻,然后挂断了电话。
散工以后,为了避免引起其他人的怀疑,我先跟着集体回了城里,然后再乘出租车返回。
一听说我的目的地,出租车司机马上陷入了矛盾当中。我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等待着他的决策,幸运的是,最后他还是无法阻挡金钱的诱惑,答应送我去,不过要求是在离医院大约三里地以外的路上便与我"诀别"。一路上,司机不停地通过反光镜打量我,似乎我就是从坟场跑出来的"孤魂野鬼"。
我一下车司机就如释重负地吐了口气,然后加大油门,"撒腿就跑"。这可苦了我,这里离医院少说也有半个小时的路程,天也快要完全黑了,我真的要打退堂鼓了。但一想到田岭还在那等着我,以及自己曾经信誓旦旦地说过的"我们都是君子"那句话,我还是毅然决然地迈动了双脚。
一段路走得我心惊胆战,远处城市里的灯火成了我心里可望而不可及的"海市蜃楼"。今晚夜色黑得出奇,竟然连月光也没有,我的身体被浓得不透风的夜色包围着,周围应该是空空如也,但我总感觉似乎有很多双眼睛看着我,我的汗毛根根直竖,后背"嗖嗖"地冒着凉气。
我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到底走了多远也不记得了,但有一点我还是清楚的,那就是去往医院的方向没错。
三十五、第一次亲密接触
突然,前面出现了一个影子,我浑身抽动了一下,前面的影子晃动了一下,似乎要向我证明它的存在,然后朝我的方向走过来。
"谁!"我惊恐的叫声撕开了夜色。
"我!"我听出来了,是田岭的声音,我提着的心放了下来,但还没完全放下,因为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里我不敢肯定他是不是鬼变的。
"你怎么在这里?"我需要验证他的身份。
"在等你呀。我担心你一个人走夜路会害怕,所以前来迎你。"
我的心放下了,恐惧感减轻了不少。
"医院快到了吗?"
"就在前面!"
我凭着感觉向前望去,才发现医院近在咫尺,高大的建筑物在夜色里若隐若现,刚才由于紧张愣没发现。
"跟我来!"他的语气很轻松,似乎是一个导游在带领我到处观光。我可没那么轻松,死死地抓住他的衣角不敢放手,生怕我一松手他会变成一股青烟飞走了--这是我对他一贯的感觉。
我们一前一后走进4号门诊楼的逼仄的楼道,凭着感觉搜索着楼梯的台阶,然后步履蹒跚地拾级而上。他倒是没有忘记自己"导游"的身份,不住地将沿途若隐若现的"风景"描绘给我听。他的声音不大,但在这空荡荡的楼道里却让我产生一种如雷贯耳的感觉,我想打断他,但又实在不敢开口--我连开口说话的勇气都没有了!
"这里有一行血字……那里是电梯间……"他说的每一处"景点"都恰好触动我的敏感神经,使得我的身体不由得颤抖一下。最后我实在忍无可忍了,打断他:"我来过!"
"咳!我忘了!"他的恍然大悟使他的声音突然提高了分贝,加大了我鼓膜的振动幅度,使我叫苦不迭。
二楼,三楼,四楼,五楼……
到了!
我将他的衣角攥得更紧了,手心里冒着汗,异常湿滑。
我们走过最后一级楼梯,翻身上了楼顶,迎面一阵风吹来,我的身体随之颤动起来。
"我们来得早了点,不过这样也好,可以看见她出现的全过程!"
"噢!"我在心里暗暗佩服他的周到。
"你以前是在哪里碰见她的?"
"楼道里!"
"怕吗?"
"怎么不怕。"
突然他用手碰了我一下,低声道:"来了!"
我更是抖个不停,心提到了嗓子眼上。我瞪大了眼睛,同时屏住了呼吸,果然,她来了!
四周还是一片漆黑,坟场里的景物能够看清楚的不多,但她却异常清晰:从远处飘来,有点像一团白云,或者准确地说像一团白烟,她整个身体悬浮在空中,奇Qīsuu.сom书晃晃悠悠的,循序渐进地进入到坟场里面,嘴里开始飘出那种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声音来。严格来讲,她就是在哭!声音凄惨无比,动人心魄,让人毛骨悚然却又忍不住潸然泪下。
就这样,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她都处于同一个状态,重复着同一个动作,我和田岭眼睛都不眨地盯着前方,生怕会错过哪一个细节。
正当我聚精会神的时候,田岭突然又用手臂碰了我一下,道:"有人!"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有一个人的身影从大门口闪进来。
"谁?"我惊恐地问。
"应该是梁希松!"
我立刻同意了他的推测,继续问道:"我们还躲开吗?"
"不用!"
"为什么?"
"他不会上来的!"
"为什么?"
"她会立刻消失的!"
"为什么?"我脑子里有一长串让他应接不暇的"为什么"。
"因为她不想让他看到!"
"为什么?"我对自己的提问乐此不疲。
"嘘!"他给我打了个暂停的手势,然后目视前方,生怕错过什么。
楼下响起了梁希松轻微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