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上?”王安接过玉牌,暗里感慨修行手段也颇发达。
“似储物囊这样的实物却是不能。”白驴仙摇头,“二位买了东西,留下地址,多则八九日,少则二三日便能送到地址。
若是买的典籍法门一类,则能够当场得到。
储存于玉牌里,随便二位浏览翻阅。”
“原来如此,倒也方便。”王安赞叹一声。
他不知修行者如何投寄心神,自己只是以拳意精神往身份牌上过了一遍,黄玉色泽的身份牌上立时浮现一抹红润,已经完成烙印。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重大礼要送给二位。”白驴仙神秘道。
“哦?”王安看他两手空空,就被勾起了好奇心。
墨云亦竖起耳朵,听他之言。
白驴仙对二者这番表现甚为满意,也不卖关子,直接道:“十里堡一战,第二班捕快折损大半,捕头周铁虎、供奉院唐云鹤尽皆丧命,唯有王兄显露手段于人前,已不可能不被府衙注意到。
王兄以为,此时府衙是会拉拢你,还是会因此事对你产生别的怀疑?”
“自然是后者。”王安对南平府衙的调性甚是清楚。
他先前斩杀李英,刑房官崔元召本就将他列为怀疑对象。
只不过大概是觉得,自己实力不足以斩杀李英,因而最后放弃了这种怀疑。
而今十里堡镇杀河神之事一旦传出,府衙上下所有目光都会集聚在自己身上。
崔元召从前觉得自己实力不足的看法,亦将被完全推翻。
如此二者相加,府衙绝对会怀疑唐云鹤、周铁虎之死是自己下的手!
“对。
尚国各州府衙门皆设有供奉院。
内中多数有天一道修行者坐镇。
南平府衙供奉院主,亦是天一道行走。
唐云鹤死在十里堡,必会为供奉院供奉。
因为府衙对你的怀疑,加之唐云鹤乃是供奉院坐堂供奉,供奉院可能会亲自审问于你。
想来王兄一定不愿意乖乖受审吧?”白驴仙低声道。
天一道!
尚国各州府衙门供奉院里,皆有天一道修行者!
天一道与尚国是什么关系?
再次听到天一道这个修行宗派,竟是与尚国联系在一起,王安有种迷雾重重,黑暗遮蔽前路的毛骨悚然之感。
他沉默良久,抬眼看着白驴仙,问道:“赵兄有什么办法?”
“这便是我送给二位的一份大礼。”
白驴大侠从怀中摸出两块金属质地的令牌。
黑沉沉的令牌上,掺杂有细碎的斑斓光点,不知是以哪些金属合成。
令牌正面,都有阳神化府三个字。
背后一则是阴刻的北郡钦差字样。
一则是北郡行走字样。
“神化府?”王安接过令牌,磨砂着其上字迹,有些奇怪地问了一句。
这神化府一看就像是如悬济府一般的修行者势力。
但其背面刻有南郡钦差的字样。
又像是尚国朝廷的一个职能部门。
尚国二郡,依地理位置区分,亦将以南平为首府的尚河郡称之为南郡。
南郡钦差更像是朝廷钦定派到南郡巡检诸事的临时官职。
“神化府是由尚国少报于廷益奏请尚王,设立的一个机构。
专为监察各地供奉院,节制诸供奉权力而设。
机构草创,尚未划分出具体官职品佚,以钦差、行走区分上下级。
神化府钦差,侦缉一切修行者不法之事,对修行者、各地供奉之一切刑狱缉拿事可不关白各地府衙!”
白驴仙说着话,眼中闪烁亮光。
王安攥紧令牌,心神顿时激动起来。
92、崔元召
仅听神化府的智能,简直就和明朝的锦衣卫一般!
若神化府早些出现,似唐云鹤这样的修行者又怎么可能猖狂地下去?
胡瑞祥安敢联合供奉院,无视治下百姓死活!
但是,白驴仙怎会有神化府的令牌?
莫非创立神化府的那位少保于廷益,乃是悬济府的修行者?
这么一想,王安心中又生出些不舒服的感觉。
倘若于少保是悬济府中人,其于尚国创立神化府的初衷就不太可能是为黎民百姓谋福祉,极可能是要借助神化府,令自己背后的悬济府能插手尚国国政,与天一道打擂台!
这是修行者的宗派法统之争!
却要将一国千百万无辜民众裹挟其中!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此绝非王安愿意看到的场面。
他把令牌顿在石板上,面色淡淡,向白驴仙问道:“赵兄手里怎会有尚国神化府的身份令牌?
莫非那位于少保,是咱们神化府安插在尚国朝廷的修行者?”
话一说完,他就紧紧盯着白驴仙的眼睛。
看其眼神有无异样。
白驴仙听言,微微愣神,旋即眉毛压下,摇了摇头。
其没有立刻回答王安所言。
沉默了好一阵,才道:“于少保为人刚直不阿,秉正义烈,自身无有任何修为在身,只是武道中人。
他甚为厌恶修行之事,自然不可能为悬济府所拉拢。
至于我手中为何会有神化府身份令牌,实因我原本就是他派来尚河郡考察诸事,顺便招揽人手,为神化府所用。
此中渊源颇多,我不好透露太多。
还请王兄谅解。”
王安注视着白驴仙的眼睛,观其情绪、气息都没有太大波动,便知其没有说谎。
于是点了点头,道:“我信你。”
他拿过南郡钦差那一面令牌,又问:“赵兄既是为神化府招揽人手,在府中职司该比钦差还要大一级吧?”
“不曾。”
白驴仙摇了摇头。
亮出一块令牌。
其背面阴刻有南郡行走的字样。
竟比钦差要低一级。
“咦?”王安顿觉奇怪,“于大人叫你一个行走来挑选自己的上司,难道他不怕你结党营私,私相授受吗?”
“不怕。”白驴仙毫不犹豫地回应。
但个中原因,却并未多说。
王安亦未再问。
见王安、墨云各自接过令牌,白驴仙眼中流露一丝笑意,向二者一拱手,道:“以后我们三位便是同僚了。
要先见过钦差大人。”
“诶,免礼免礼。”王安看白驴仙装模作样就要向自己行礼,亦是应和似的摆出钦差的派头。
三者玩笑似的互相见礼过后,又一齐哄笑起来。
“王兄日后总有机会,去往悬济府总坛述职,亦或协调其他修行者镇灭一方祸乱。
悬济府中人多不以真面目示人,会给自己起一个花名。
王兄、墨云兄可想好各自的名号了?”
“自然是想好了的。”王安含笑应声。
墨云微微思忖,亦是点了点狗头。
两者未对白驴仙说起自己想好了什么名号。
这是约定俗成的规矩,也是防备二者以后套上马甲办事的时候,被太多人认出。
“我如今身负要务,却不能以真面目示于二位。
待此事了后,我会亲自向二位请罪。”白驴仙又是郑重稽首,语气歉然。
天色渐近黄昏。
荒郊野岭,一座破败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