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1 / 1)

武夫凶猛 白刃斩春风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这一幕的王安心头一惊。

獝狂!

这无头鬼的名字,原来叫獝狂!

黄鼠狼认识这等鬼物的名字,它方才那句好似能让獝狂停止攻击!

黄泥淖流哗哗流淌,逐渐盘绕整座坞堡内部。

人头京观看向黄二爷,最上面那一颗颗腐烂的人头面上流露挣扎之色。

它们眼眶里滚落黄泥浆。

细碎呢喃声在此间响起。

“我是卫国下河州大石桥乡青田屯人氏,逃难到竹泉驿,被红衣军撞见,砍了我一家老小的脑袋,填进水井”

“我是卫国下河州回龙镇人氏,逃难到竹泉驿,被红衣军撞见,砍了我的脑袋,填进水井”

“红衣军敌不过王师,掘了卫河灌龙口,大水冲了下河州,我从下河州逃到竹泉驿,被他们抓住砍了脑袋”

最上面几颗腐烂的人头缓缓诉说。

底下那些较新鲜的头颅则茫然四顾,无有言语。

它们所言,无一例外皆是被红衣军抓住斩首,填进水井。

水井填满,便填在竹泉驿的坞堡里!

黄二爷听它们叙述,顿感此事棘手,头皮发麻。

王安亦在暗中偷听。

皱眉沉思。

红衣军想来是从前这片土地上的一股势力,而卫国该是从前统御这片土地的国度。

红衣军为阻住卫国王师讨伐。

掘开了卫河灌龙口。

大河河水淹没最少一州之地,致使百姓流离失所,纷纷南上。

途径从前的竹泉驿,如今的十里堡。

在这里,早有埋伏的红衣军抓住南逃的难民,纷纷斩头填井,毁灭证据,填满了一座坞堡!

联想到那夜所见,坞堡墙壁仿佛为累累尸骸堆砌的情景,王安心中彻寒。

触目惊心!

这红衣军如今何在?

是湮灭在历史洪流里,还是换个副皮囊,窃据权柄?

“冤有头债有主。

红衣军只是一个名号,何处寻得?”黄二爷听着几颗头颅呆板的叙述,已感此事难以收场,暗暗调集真气,一边做开溜的准备,一边向几颗人头问道。

人头呆滞了片刻。

不一会儿,它们眼眶里涌出喷溅出了黄泥浆。

一如它们心中炽烈的恨意。

“红衣军是异族!

他们的首领叫高化!”

“他们的首领叫高化!”

“他们的首领叫高化!”

74、事到临头

高化!

王安默默记下这个名字。

红衣军是异族,又作何解?

意指这些兵丁非是人类?

如今这个世界,多以某某国人相称他国之民,无有所谓民族之分。

用异族以区分时,异族往往指非人类的妖族等等。

外面的黄二爷点了点头,随即神色一正,正要让借调查头颅们的仇家高化之名,让它们放自己离开坞堡,好逃之夭夭时,那些头颅忽然一阵躁动。

人头京观四散而开。

黄泥浆融合交汇。

众多人头之后,渐渐浮现出一个水缸般大的轮廓,那轮廓慢慢清晰:黄褐色坑坑洼洼的皮膜上,生长着一颗颗大睁着眼睛、死不瞑目的头颅,宛若一个个脓包。

其两只眼睛如两个血红的灯笼,嘴巴绷成一条直线。

正是癞蛤蟆之形!

血灯笼般的巨眼盯住黄二爷,登时让黄二爷浑身毛发耸立,忍不住显出原形!

黄泥浆塑化的蛤蟆张开口,伴随着一连串咕嘟嘟的叫声,人类的语言亦从它嘴里吐出:“高化掘开了灌龙口,毁了我的河流,毁了我的权柄

我就把权柄分给了它们。

你能不能、能不能让我回到从前的河,重塑我的权柄?

你能不能、能不能成为我权柄的一部分?”

什么意思?

看到那大蛤蟆的头颅,黄二爷本能地感到一种大恐怖笼罩周身。

它听得对方言语,不禁微微愣神。

什么叫成为他权柄的一部分?

不等它反应过来,分散在蛤蟆头颅四周的每一颗头颅,此时都阴阴地笑了起来。

猖狂的笑声伴随着他们的言语响彻整座坞堡!

“我们都是它的权柄,我们都是泥牛河的一部分,我们去到哪里,泥牛河就流到哪里!”

哗啦!

黄二爷头顶,骤然浮现一道泥浊河流!

泥浆自冥冥之中来,如瀑布般直落,临近其头颅时,骤然化作一只血淋淋的手掌,抓住它的头颅,轻轻摘了去!

“啊”

黄鼠狼的头颅在那手掌中不断挣扎,惨叫连连。

四周有黄泥浆汇入它的眼耳口鼻。

不消片刻。

它就再也叫不出声。

与那些头颅一起,兽脸上挂着阴阴的笑容,在四周飘动:“王安,你在哪儿?

过来吧,过来吧”

王安贴墙立着,背后寒毛竖立!

怎么回事?

大蛤蟆说它自己是泥牛江的主人。

红衣军高化掘开卫河灌龙口,淹没至少一州之地,亦冲垮了原本一条河流泥牛河?

因此导致大蛤蟆权柄损毁?

那它是个什么存在?

河神?!

那些从下河州逃离的百姓何时成了大蛤蟆权柄的一部分?

只怕他们在中途已经成了权柄的一部分,到达竹泉驿时,已经是人不人鬼不鬼的存在!

此事处处透着邪性。

不能早下定论!

轰隆!

大蛤蟆化作一道黄泥浊流,轰然冲入角落那口井里。

紧跟着,坞堡地面震颤开来!

王安看到对面的坞堡墙壁摇摇晃晃,一块块石头合着泥土滚落,露出夹层里的森森白骨!

一具具白骨跌落地面,融入黄泥浆里。

白骨再站起来时,便成了一具有了皮肉的无头尸体!

哗哗哗!

泥淖河水冲荡,徐徐环绕整个坞堡!

一幅幅白骨跌入泥流,站立时就成了无头的尸体。

一颗颗大睁着眼睛的头颅被阴气裹挟,冲出井口,冲向高空!

王安紧攥着威胜刀柄,神色犹豫变幻。

猛地咬牙。

事到临头需放胆!

拼了!

轰!

他撞破窗棂,虎入山林!

刀光大开大合,如浪涛重重,呼啸而过。

一具具无头尸体随着扫过的刀光,如被割的麦子般一茬茬倒入没过脚踝的泥浆!

许多头颅尖啸着,扑向王安!

“哥哥,快去!”

“西面第三间屋子!”

听着这个女声,王安咧嘴笑出声:“我信你一回!”

他直冲向西面第三间屋子!

轰轰轰!

起初,只是坞堡内隐隐传出震荡声响。

不多时,守在坞堡十余丈外的两个捕快便感觉脚下的大地震颤开来。

他们惊骇抬头,看向这震颤源头。

如一只趴伏于大地上的蛤蟆的坞堡正在摇摇晃晃。

似乎即将苏醒。

一块块石头滚落,石壁上由下而上,逐渐浮现一道道裂缝。

裂缝越扩越大。

终于,有黄泥浆从裂缝里汩汩涌了出来。

像是那头蛤蟆的鲜血。

啪嗒!

一副白森森的骨骼随着石块纷纷滚落,从墙缝夹层里暴露出来,掉进一滩泥浆里。

泥浆淹没了白骨。

下一瞬,它再从中站起,就化作了一具无头的尸体!

“妈耶!”

一个捕快终于从震骇惊惧的情绪里回神,扭头就跑!

另一个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