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怪你。”能试验出自己与犬妖的力量差距,受些伤算得了什么?
王安心下很是满足,接着道:“我如今只是在炼力境的明劲阶段,希望以后修为提升,能多与狗兄切磋!”
明明劲阶段??
墨云听到王安所言,沉默了很长时间。
它自身已处于妖类修行的第一境元身境圆满阶段。
元身境圆满,妖类力量会得到一个十分恐怖的增涨,并且能催化妖气。
眼下这个只在武道第一境第一阶段的武夫,竟快要能与如今的自己分庭抗礼?
若加上他的强横神魂,甚至要远超自己!
这真的是自己认知里的武夫?
这是什么怪胎?
待其成就武道第一境,岂不是连那些同境界的大妖真种也不能比拟?!
墨云忽然很期待眼前这武夫将来的成就。
它开口道:“我会在南平城外的云头山停留一段时间。
你若想与我切磋,可以去云头山寻我。”
“好!”王安郑重点头。
两者就此分别。
黑暗中,墨云人立前行。
王安看着它渐行渐远,忽然道:“狗兄,你为何不以四蹄行走?那样岂不是还快些?”
墨云耳朵微微晃动,捏了捏两只前爪,发出的声音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突然就想这般行走。
你管那么多做甚?”
温暖阳光通过屋顶的大窟窿,直直地照在关员外脸上。
关飞没一会儿就醒转过来。
他一眼就看见了屋顶的大窟窿,张口啊地叫了一声。
一声惊叫把旁侧坐着,闭目养神的王安也给惊醒,睁眼看他:“关员外,可醒过来了?”
“醒了醒了。”关飞连连点头,似是忽然意识到什么,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手掌紧紧按住锦被,眼神警惕地看向王安,“王兄弟,你怎么在我房里?”
“昨夜”王安张口,正要把编好的那一套说辞拿出来糊弄关飞。
关飞却已经先叫嚷了起来:“墨云呢?我的狗呢?
王兄弟,是真的吧?
它真的成了精,想要害我吧?
是吧?”
听其所言,王安心情有些复杂。
他微微停顿,在关飞目光注视下,缓缓摇了摇头,沉重道:“不瞒员外,墨云此犬,实在是一条忠犬啊”
随即把准备好的说辞和盘托出。
关飞闻言潸然泪下,连声痛呼爱犬的名字。
过了许久,才情绪稍缓,向王安抱拳道:“不论如何,若非王兄弟与爱犬墨云舍命相助,我今已命丧黄泉矣。
王兄弟稍待,我这就令管家备上一份厚礼”
“这就不必了,关员外。”王安摆手拒绝。
富绅豪商之流,专擅以钱财串联关系网。
今日王安收了关飞的钱,自己就难免落入网中。
他自不愿沾上这些乌七八糟的麻烦。
“关员外若是有心,不如替我在乡下多资助一些贫困庄户,给他们减些佃租,如何?”
“呵呵,这倒好说。”关飞笑着应下。
之后,王安让他尽快派人去衙门了结此案,便离开了关家。
王安走在路上,总结得失。
他行于熙攘人群中,身形如游鱼般在人群里穿梭,未碰到任何人的衣角。
也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的经过。
好似王安已变得透明。
昨夜一战,令他对虎神拳的领悟更进一层。
尤其是虎啸式演化而来的虎势,更让他获益良多,能将拳意融入气势之中,变化莫测。
这一站,王安没用使用威胜刀。
那般激烈的战局之中,任何一点行差踏错,都会导致自身命陨。
而刀法作为自身的短板,暴露出来,更可能成为自己落败的关键。
然不论如何,威胜刀蕴有沙场老卒的百战之气,对邪祟天然克制,空悬腰间太过浪费。
一定得尽快学门刀法了!
37、紫牌案
南平府衙。
西路刑房大院正堂。
正对门的那面墙壁上,描绘着獬豸图。
獬豸能识善恶,辨曲直,一向为律法之象征,代表光明天下、清平公正。
图案下,一张矮桌端正摆着。
一头戴官帽,身着青色官服,留八字胡,相貌端正的中年男人坐在矮案后,低眉垂目,审视桌上案卷。
此人就是南平府衙刑房官崔元召,秩正九品。
在他左右下首,七张矮桌次第排开。
七班捕头坐在桌后。
他们身后,则站着各自手下捕快。
正堂很宽敞,即便将近百来号人充入此间,依旧不显拥挤。
此时众人皆屏息凝神,正堂里落针可闻。
崔元召一页一页地翻阅案卷,许久以后,太阳由东边升至中天,他才将诸案卷翻阅完毕,抬眼看向众人。
已站得筋骨僵硬的众捕快纷纷挺直腰背,目不斜视。
七个捕头同样正襟危坐,不敢露出丝毫懈怠之态。
“本月总计报案数为三百一十案,其中二百七十九案为白牌案,均已结案。
余下三十一案俱是青牌案,尚有三桩案子未结。
原因为何?”
崔元召声音醇厚,听起来让人颇觉安宁。
但其话音落下,几个捕头无一人能平静下来。
立刻便有捕头慌张起身,回道:“禀告上官,属下这一斑里,严易全捕快接了一桩青牌案,尚未能结案。
他家中老母亲生了重病,已在床前尽孝半月有余,本以为这几日能将此案了结,未想到临了其母病情加剧,以致属下还未来得及向考功堂报备”
青牌案、白牌案皆限定在一月内完成。
若不能完成,需给出让人信服的理由,否则须收惩罚。
一般而言,也无人将这规定当真。
只要捕头打通了考功堂的关节,其也不会将未完成的案子报告上去。
被呈报上去者,多是与捕头关系不对付的捕快。
这严易全说不定就归属此类。
当然,也可能确实如那捕头所说,其未来得及给严易全报备。
王安站在人群之后,观察着那捕头的脸色。
捕头禀报过后,崔元召就翻出了另一道薄册,在其上查找一阵,找到了严易全的名字,开口道:“从这点卯册上看,严易全已经三个多月不曾来点卯了?
月功册上,亦连续五个月没有他的月功记录。
你说他母亲是近半个月才害病。”
崔元召目光投向那圆脸捕头。
圆脸捕头面露犹豫之色:“这”
“他既这般久不曾办案点卯,想来是不喜欢捕快这职司。
传话给他,让他好好在家照顾老娘去吧。
不必再来衙门了!”崔元召摆了摆手,下了命令。
圆脸捕头只好应声,坐了回去。
王安注意到他低头入座的时候,嘴角敲了敲,面上似有快意之色闪过,心下顿时明了:看来是严易全跟这圆脸捕头不对付,被捕头借机赶出科房了。
随后,又有捕头起身汇报。
崔元召做了处置,便有两个捕头不分先后地站起身。
其中一个,就是王安所属的第二班捕头周铁虎。
王安看周铁虎起身,皱了皱眉。
直觉此中可能有猫腻。
“你们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