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说他智商不够。
长久的“干嚎”之后,肇裕薪很快便不再满足这样单调的减压方式。他暂时停住了吼叫,仔细想了想。
随后,他再次开口吼叫道:“奢比尸,你把我拉进这个世界,就是为了看我爬树么?你这个变态,有种现在就出来跟我大战八百回合,看老子不扒大了你的菊花!”
在吼叫之中夹杂一些发泄性的语言,无论这语言是否高雅,更无论这语言是否符合逻辑,都能让减压效果变得加倍好起来。
这一连串的混话爆发出去,肇裕薪立即就感觉到了心情舒畅。甚至,刚才已经开始变得悲观,不断想要了结自己的心思,也在这一刻变得平静下来,拥有了继续攀爬建木五万米的底气。
只是,这世上所有能称得上诡异的事情,偏偏就都不是在人感觉到恐慌的时候发生。它们就像是喜欢恶作剧的孩子,专门在人们调整好了心态之后,冷不丁的出现。
肇裕薪收拾好心情,重新开始攀登建木之后,忽然感觉自己脖子后面掠过一丝湿润的空气。
若是在平时,肇裕薪会觉得这样湿润的气流非常正常,最多最多,也不过就是即将落雨的前兆。
可是,建木之上是一个声音都不能传到结界外面的诡异结界空间。他一路爬上来,根本就没感觉到任何“自然风”曾经出现在建木之上。
这股湿润的气流,很显然有问题。
想到了这里,肇裕薪小心的停止了攀爬,冷冷问道:“谁在那里?”
一个声音在肇裕薪的背后响起:“你刚刚不是在呼唤我么?怎么一转眼的功夫,就要翻脸不认人了么?”
肇裕薪听不出这个声音的音色,或许,这个声音根本就是雌雄莫辩的。
更重要的是,这个声音出现的位置,就在肇裕薪的背心偏上一点。肇裕薪听着这个声音,甚至已经脑补出了一个轻得好似不存在的生灵,整个趴在他的背上,头枕着他的肩膀开口说话的样子。
老实说,这个感觉很不好,他让肇裕薪浑身的鸡皮疙瘩都举着汗毛立了起来。甚至,因为鸡皮疙瘩的揭竿而起,让肇裕薪对事件的判断都失去了准头。
他尴尬地问道:“我什么时候呼唤你了?莫非,你就是那个‘啊’么?”
“呵呵。”一个没有任何感情,就像是在陈述某个事实的笑声出现,“这世上,难道真的有什么东西,是叫做啊的么?”
“不是啊么……”肇裕薪显然有些不太适应背后有声音与他聊天的感觉。
早知道有人出来跟他聊天会是这么让人毛骨悚然的事情,他刚才一定不会因为无聊而随便大喊。
“啊!”正想着,肇裕薪忽然意识到自己遗漏了什么,他用一声惊呼,表达了他猜测到了对方的身份。
“恩,就是我!”那个刚才还不相信着世上有谁叫啊的存在,十分机灵的领悟了肇裕薪意思,并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这样痛快的答应,无异于是自己承认自己是那个叫做啊的东西。
第壹零贰捌章 那个叫啊的东西
“名为啊的东西”,其实不是别人,正是肇裕薪一直要找的奢比尸。
它的出现,算是被肇裕薪的大吼吼出来的,却又不完全是这样。
因为,肇裕薪如果一直就是大吼,不加入后来的那几句话的话。就算他吼破喉咙,奢比尸也是不会出现的。
“凡人,你呼唤本座的名字,可有什么诉求?”奢比尸一本正经地,在肇裕薪的脖子后面说道。
你要说话,也先转到我正面来啊!——看着眼前的建木,肇裕薪一面在心里吐槽,一面又对想象之中的,建木忽然变成了那个名为啊的东西的样子,生出了几许名为接受不能的情绪。
收起了心中奇怪的念头,肇裕薪回话道:“我是想问问你,这里到建木的第九重天境,还有多远?”
“这里正是建木的第九天境——钧天境。”奢比尸回答得很自然,一点做作或者撒谎的感觉都没有。
肇裕薪叹了一口气,修改描述为:“我是问你,建木的第九根枝桠,到底在哪里?”
“你现在,不就趴在这个枝桠上面么?”奢比尸忽然感觉肇裕薪有可能爬树太久,爬坏了脑子。
“不可能!”肇裕薪非常激动,“前面八重天境我可是一关一关闯过来的,你休想骗我!”
“……”奢比尸有些沉默。
身为建木之主,它不仅仅是那个名为啊的东西。事实上,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调去肇裕薪爬树时的各种影像资料。就如他当时在场看着一般清晰的影像资料。
对于肇裕薪敢说自己是一关一关闯过来这件事,奢比尸决定保留自己的意见。
它实在不觉得,被近一半神祇放水,还一路用逃跑一样的方式来到这里的人,为什么好意思说自己是闯过来的。
同时,它也不好否认,跑路也是一种规则之内允许的闯关方式。
左思右想,奢比尸只能临时客串起科普教员,开口道:“你这一路逃……呃……爬上来,难道没发现代表天境分界的枝杈,所指向的方向都是不一样的么?”
“这个我当然知道!”或许是太久没有人跟他说话,肇裕薪接话接得很快,“可是这跟第九根枝杈消失有什么关系?”
奢比尸忽然生出一种,就此消失在虚空之中不再出来的念头。
它勉为其难地再次张口道:“你现在抱着的,就是建木的第九根枝杈。它所指向的方向,就是高天的彼方。”
“我勒个去!”肇裕薪几乎崩溃,“你们先天神祇是真会玩!”
“……”奢比尸又是一阵无语。
肇裕薪看不到奢比尸,也就不去管奢比尸的情绪。他继续追问道:“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这第九重天境,要如何休息?”
“休息?”奢比尸似乎日听到了什么笑话,“本座也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听过这个词了。这钧天境历来只有天道才能进驻,而天道又有什么资格休息?”
“……”这话,肇裕薪没法接,他也没有当过天道。他只是觉得,奢比尸现在这么说话,那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现。
“你不信?”奢比尸准确的捕捉到了肇裕薪的情绪,“你说,这天道什么事情不要去管?有生灵破坏天地规则,要不要罚?有生灵改善物种生存环境,要不要奖?有生灵破坏天道与轮回,要不要惩?有生灵为族人传道解惑,要不要嘉?……偏偏,身为天道就算再懒,也必须时时刻刻知道这世上每一个生灵都是怎么想的,又做了什么!你说,做天道烦不烦?”
“这么麻烦,你还费劲吧啦地抢来这个位置!”肇裕薪小声吐槽。
就连心中所想都逃不过奢比尸的侦测,就跟不要说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