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9 章(1 / 1)

仙人跳 四面风 2000 汉字|5 英文 字 1个月前

我有一个想法,往架子上爬的藤蔓可以种两个品种,然后再在花架上挂一些这样的花盆,到了花期就把花挂上,就可以一直有花开了。”

蒋安怡倾着身子看了一眼,说:“你拿过点来可以吗?我有点看不清。”

陈星便拿着书坐到她旁边,两人凑着那一张小侧桌一边翻书一边修改草图。

陈星翻书的时候会时不时露出手腕处的血痂。那血痂的形状有些怪,而且两只手腕上都有,吃饭的时候蒋安怡就注意到了,此刻两人熟悉了,便关心地问他:“陈管家,你的手怎么破的?”

陈星扯了下袖子,“不小心蹭的。”

他神色语气都很正常,蒋安怡便没多想,将注意力重新投到秋千上。她越说越高兴,对陈星说:“陈管家,你和我一起去趟画室好吗,我想给草图上色。”

“就在客厅画吧。”坐的远远地蒋弼之突然发话,“林医生不是说要多在公共区域……”

蒋安怡忙打断他:“好的,我把颜料拿过来。”

他们一直讨论到蒋安怡要睡觉的时间,两人看着那个色彩艳丽的花架很是满意。

陈星笑道:“也不知道我们想的能不能实施,等明天园丁过来了问问他。”他回过头看向蒋弼之:“蒋先生?”

蒋弼之抬起头来,“嗯?”

“家里有专门的木匠吗?”

蒋弼之翘了下嘴角,“你是说木工吗?”

“哎对。”

“有,你找钟乔要电话。”

陈星放了心,又转过头对蒋安怡说:“我再问问木工能不能打出这种架子和秋千。”

蒋安怡很开心,“谢谢你,陈管家。”她准备回屋,起身时不小心把笔碰掉,滚到沙发下面去了,陈星立刻很有眼力地趴到地上伸手去摸。

他这个姿势使后衣襟向上滑了些许,蒋安怡看到他后背纵横交错的伤痕,登时心头一跳。

陈星将笔摸出来递给蒋安怡,蒋安怡垂眸道了声谢,又和蒋弼之道了晚安就上楼了。

她踩着台阶往上走时,听到她的哥哥在楼下说:“陈星,过来。”那语气是她从没听过的温和。

她站在楼梯上往下看,客厅里的两个人都没发现她的停留,因为他们都只看到彼此。

她看到年轻的陈管家在自己哥哥的注视下一步一步向前走着,像是逐步踏进一个气场,使他自己的气场也发生了变化。他变得越发柔和、越发愉快,甚至连走路姿势都和一开始有了很大不同,轻盈得似要飞起来一般。

蒋安怡近乎恐惧地看了她的哥哥一眼,快步跑回自己房间。

118、

手腕上的血痂脱掉之后,露出新长出的嫩肉,幸好他长得白,那些痕迹不太显眼。

钟管家给他置办了几件像样的衣服,说是工作需要。陈星从中挑了一件袖口收得比较严密的衬衣。

陈月的骨髓穿刺出结果了,他要去趟医院。

和往常一样,陈星单独去和医生谈话,陈月留在病房里做题,其他病人都出去做检查了,剩她一个享受这难得的清静。

“陈……月?”

陈月抬起头,看见一个高瘦且憔悴的年轻人,因为他戴着口罩,又比从前憔悴了许多,陈月疑惑了几秒才认出来:“严平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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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平笑着点了下头,指了指她旁边的空床。

陈月放下书本下了床,扶着严平坐到那张空床上,“阿姨呢?”

“被护士叫走了,一会儿过来。”严平还似从前那般和蔼:“病床不够,把我塞到你们女士的病房了,真是不好意思。”

陈月忙说没关系。她小心地打量着严平,许久未见,那个高大又开朗的大哥哥竟然这般衰弱了,他甚至连自己的体重都承受不住,从前挺直的腰背如被风吹折的芦苇,颤巍巍地支撑着他惨败的躯体。

严平察觉到她心中的惊疑,自嘲一笑:“耐药了,买不起二代,拖到加速期以后,化疗三次就成这样了。”

陈月沉默地看着他,无法安慰,也无法鼓励。严平自己倒显得很平静,问她:“你和你哥哥还好吗?”

当年她查出病情后第一次住院就和严平同病房。

那时她十岁半,陈星刚满十四,两个小孩儿什么都不懂。严平安慰她、鼓励她,告诉她这是慢性病,不要紧,只要听医生的就能好。他手把手教陈星怎么买药、怎么填各种单子、怎么读检验单上的数据,教他做病号饭、教他给陈月的衣物消毒……那时候整个病房都死气沉沉的,只有严平每天都在病房里溜溜达达做着简单的运动,陈月就跟在他后面,有样学样。

“我们……挺好的。”

严平笑笑,“我刚才是在走廊里先看见的你哥哥,认出他来,然后才又认出你来,你们兄妹俩戴上口罩以后,只看眼睛,简直是一模一样。”他顿了顿,用手比划着:“那时候你们一个这么高,一个才这么一点,一眨眼就都长大了。”

陈月也笑,然后她看到严平的视线落在她缠着纱布的手腕上。陈月敛了笑,把那只手放到背后。

严平淡淡地说:“之前在群里听说了,还挺惊讶的。想自杀不要在医院,会给医生惹麻烦。”

陈月立刻露出愤怒的表情,凶狠又防备地瞪着他。要是蒋弼之在这里,看到这样的陈月,一定会暗自心惊,认为严平刚才说的十分正确——这兄妹俩的眼神简直如出一辙。

严平对她的愤怒视而不见,指着她床头柜上的药盒问道:“那就是三代?群里都传疯了,说你哥哥供你吃了好几个月了,好多人都以为你哥哥是土豪。”他笑着看向陈月,“你要是真想放弃了,剩下的药低价转给我呗?”

陈月猛地蹿起来把药盒抓进手里。

严平缓缓地倚着墙躺下,“你当时流了多少血?输一次血多贵啊,人家那些志愿者鲜了血就让你这么糟蹋,真浪费。”

陈月急促地喘了几口,“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当时是一时冲动,是我自己求的救。”

严平像是累了,说得很慢:“一时冲动……把你哥半条命都吓没了吧?”

陈月强撑着瞪大了眼,可眼泪还是掉出来。

陈星指着单子上的一个数据再次同医生确认:“是说吃药六个月和十二个月的检查都达标以后就能停药,终身停药,是这个意思吗?”

“不是立刻停药,转阴以后先有计划地减量,一般还得再吃二到五年。”医生说到这里,问他:“能坚持那么久吗?如果不行,也可以按之前说的,你妹妹现在身体状况已经允许了,可以准备做手术了。”

“做手术不如一直吃药吧?”

“对你妹妹来说是这样。你和她只配上五个点,手术后排异反应会很大,风险比较高,费用也很高,不过肯定还是比吃药的花销少。”

“那还是吃药吧,怎么对她好怎么治。”

“钱能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