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京剧院里一般都会开各种专场的,只是今年要拍《龙门客栈》,自己提前请了假,却是赶不上了。
走到一个繁华的街口,发现那边似乎是一家大型的商场,程素瓶就信步走了进去——这一路走过来,过了两个路口,走出来少说一两千米了,她也没戴口罩之类的,大街上照样一个认出她来的人都没有。
越发证明了李谦昨天的判断没有错:这个红,也就是短期的红,和小范围内的、尤其是网络世界里的红!
信步闲逛,试了几件衣服,买了一套露得有点多的内衣,又买了一双小靴子,一双高跟鞋,最后又转回去,买了一条连衣裙,红色的,特别漂亮。
偶然抬头间,发现商场里立着两块宣传牌,应该都是楼上电影院的,然后就看到了相对而峙的两幅海报,觉得蛮有意思。
一张海报上是一只可爱的小熊,另外一张海报上是七个头上顶着葫芦的小人儿——画面风格也同样的可爱。
看一看下面的日期,她忽然回想起来,来纽约的飞机上,李谦念叨过的,《小熊维格》是12月22日上映,《葫芦娃》是12月23日。
想了想,回头找售货员问了下电影的楼层,然后到楼层的服务台寄存了买的东西,她找到电梯,去买了一张《小熊维格》的电影票。
一部挺有意思的、略显幼稚但是却充满了童趣的动画电影。
看完了出来,没什么感悟,就是觉得还不错,如果是带着自家小朋友的话,听着他的欢声笑语,应该评价会更高一个级别。
假期的时候,尤其是圣诞节这种时候,陪孩子来看这样的电影,的确是蛮合适的——她至今还记得,李谦一再说,说过好多次的一句话就是:在研究电影的类型化,和电影市场档期的卖点上,好莱坞走在了所有国家的前面,北美市场,也已经是商业化和专业化程度最高的单一票房市场。
这个话现在想来,真是没错。
出了电影院,领了自己寄存的东西,站在硕大的明亮的商场里,觉得似乎也就这样吧,再待也没什么意思了。
关键是只有自己一个人,纪念似乎也没什么感觉。
那就走吧。
只是,要不要等明天看完了《葫芦娃》的北美上映,给他贡献一张票再走呢?
转念想到一大帮人还顶着大冷天在大沙漠里拍着戏、等着自己呢,想到估计金汉一听说自己居然没跟着包机一起回去,反而是要留在纽约玩两天的时候,那张脸肯定会黑得吓人……唉,算了,回吧!
回到酒店,给助理打电话,飞机早已落地,那就让她给自己订一张机票,然后问她,那边《葫芦娃》上映了没有。
小助理说,据说今天晚上有提前场,这个点儿,按说该开始了。
提前场是什么意思,程素瓶略想了想,明白了。
问了下那边的时间,按照李谦的作息,肯定是睡了——印象中的他,是不可能十二点了还不睡,熬着等票房的人。
于是,算了,不打电话了,休息一下,去机场吧。
等到飞机落地的时候,明明只过去了十几个小时,落地的顺天府,却已经是12月24日午夜凌晨两点多了。
叫她惊讶的是,助理帮忙推着行李出了接机大厅,居然伸手往那边指,她扭头一看,居然是李谦去年刚买的那辆保时捷新出的越野车。
小助理眨了眨眼睛,在司机的帮助下把大行李箱放到商务车的后备箱里,然后小声跟程素瓶说了一句,“姐,那我们先走了。”然后就上了车。
程素瓶听到车子发动的声音,转头看了一眼,似乎能看到那黑色玻璃贴膜后面的好奇与窥视的眼睛,贼兮兮的。
但她还是转头往那边走了过去。
拉开副驾驶,坐进去,瞥着他,似笑非笑的,“你怎么来了?”
李谦一副涎着脸的样子,“这不心疼你嘛,还疼吗?”
程素瓶一下子红了脸。
当初事情发生的时候,一点都没觉得自己会害羞,会脸红,事实上除了当时的一点疼,和事后的很疼,以及那些从未体验过的叫人上瘾的强烈愉悦之外,她也的确是不觉得这件事会怎样,更从不曾脸红过。
但偏偏这个时候,听他这么一问,蓦然觉得有些小小羞涩。
女人在这个时候,似乎天生的就风情万种。
她瞥他一眼,伸手拉过安全带,然后迎着他的目光,抬起手腕来敲敲手表,“几点了你还不睡?不是说十二点之前必须睡觉吗?不怕头疼了?”
他又涎着脸笑,“最近倒时差,白天找机会睡了一会儿。”
程素瓶瞥了他一眼,笑着,扭头看着前方,道:“那就走吧,送我回家!”
于是就回家。
李谦知道程素瓶的房子在那里,送她回家过已经不是一次,所以根本就不用程素瓶指路,他熟门熟路。
只是这一次,人送到地方,他也跟着下了车,车子也熄了火,似乎没有要回去的意思——楼下没停着那辆公司的商务车,看来小助理很有眼色。
程素瓶乜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但也没说什么,任凭他跟着自己上了楼。
不特别留意的话,或者做一些大动作,其实已经不疼了,但认真讲,还是跟好的时候不太一样,多少还有一点点疼。
但是,想了。
看见他就想了。
所以,有点疼也顾不得了。
于是两人上楼,完全没有丝毫的寒暄或客套,直接就迸发出了彼此最热情的那一抹火焰——有那么一瞬间,程素瓶觉得,这把火快把自己烧死了。
还有那么一瞬间,她恍惚觉得,似乎那套内衣买的也没什么用,因为根本就不需要——不需点燃,火就已经够大了。
等到事毕,他躺在自己身边,两个人都是一副一动都不想动的样子。
但程素瓶却忽然想说话,特别想说话。
其实她平常并不是那种话多的人,哪怕是面对李谦,她也并不是说起话来滔滔不绝的那种人。
但这个时候,先是十几个小时的飞机,然后是一个小时的汽车,刚才又折腾了半个小时,她很累,很疲惫,还有些困意袭来,但她就是想说话。
于是,她说:“我在纽约逛了逛街,觉得纽约那地方也挺有意思的,就是街面上感觉特别阴冷。我运气不好,留在那里多待一天,还碰上了大阴天。”
李谦就笑,“咱们去的时候就是阴天啊,表演的时候还下着小雪呢,你忘了?”
“啊?有吗?”
程素瓶闻言愣了一下,才恍惚回想起来,似乎是的。
打从飞机在纽约落地那时候起,似乎就没看见纽约的太阳。
所以,自己以前居然从来都没有发现这一点吗?只有到了自己单独一人留在纽约闲逛的时候,才发现纽约居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