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村外险情(1 / 1)

边关厨娘发家记(美食) 一树山楂 4418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118章 村外险情

  方念真与黄莺吃完孙家的宴席, 就溜溜达达回了家里。

  她也没什么悠闲日子了,后日开始,“锅里捞”和“方记涮肉”就要重新上架火锅了。

  今晚她就又要开始炒制锅底了。

  虽然教了小秋和安子炒锅底, 但是二人还不熟练, 而且因为食铺必须得有一个人撑着,只能轮换着干, 方念真要么就在食铺,要么就得辅助炒料。

  除了新云州店铺需要的底料, 还得炒制出京城“念真食品”需要的底料,到时候放在冰库冷冻好,凝结成块,运到京城去。

  能提供给京城的也只有辣锅底了,牛油辣锅底可以凝结,别的底料暂时还没想到好的方法运过去。

  牛肚、还有牛、羊肉卷也还没达到温度的要求, 起码得等到下雪之后才能送了。

  方念真找人打听了做鱼好吃的那位大厨的住处, 决定等把京城第一批的底料发走, 就去拜访一下。

  晚上,住在方家宅子附近的人家,都闻到了之前那无孔不入的香味儿。

  “嚯, 现在天儿凉了,方记的锅子是不是又要回来了。”

  “那麻辣烫应该也能恢复了吧?我可馋这一口了,麻辣烫,就着胡家的馒头和饼子,那味儿,魂牵梦绕啊。”

  “吃什么馒头啊, 我从来都不那么吃, 要我说, 麻辣烫还得是跟拉面最搭配。”

  “你都没吃过麻辣烫配馒头,就在这儿瞎说啊,明儿咱俩就去试试。”

  “行!”

  …… ……

  桂游的宅子里,虽然已经进了秋日,但是危诗霜还是穿的轻薄,只是卧在榻上时往腿上加了条小被子。

  危诗霜一边吃着葡萄,一边听着下人的禀报。

  她吃得很仔细,长长尖尖的指甲把葡萄皮一点点地剥下去。

  “果真?你亲眼见了桂游与她说话?”

  “奴婢绝没看错,二人相邻而坐,不知说了些什么,且,桂公子后来还想寻那姓方的,四处张望,只是姓方的已经走了。”

  危诗霜慢条斯理地吃完手上的那颗葡萄,抬头看了随身侍女一眼,侍女就端了水盆来,危诗霜都没下榻,只是支起了身子。

  洗干净了手,侍女又用干净的帕子给她擦干。

  危诗霜看了看窗外的落叶,冷笑道:“我虽对他无情,可是绝不能容忍,他还想有其他的选择,他怎么配?我会把这些选择一个个地都捏死,让桂游对我,跪地求饶。”

  说完这句话,她勾起红唇笑得更灿烂了些。

  “过来”,危诗霜一勾手指,小声地与那位跟她汇报事情的侍女密语起来。

  方念真晚上加了个班,累得“嘿哟嘿哟”地,总算是炒出了三天内要用的底料。

  若是天气再冷上一些,她五日或者是七日炒一次就行了。

  要不是条件不允许,其实天天现炒底料才好呢,味道肯定更上一层楼。

  为了平稳度过这个“过渡期”,涮肉店那边的烧烤倒是暂时没撤,等以后天气实在太冷,没法在院子里烤串儿了再说吧。

  “锅里捞”那边的冷锅串串倒是干脆利落地撤了下去。

  热腾腾的火锅重新上线,食客们想念一夏天的味道又回来了。

  店里“叮叮咣咣”的手打牛肉丸也又重新开始了。

  方念真也许久没吃到牛肉丸了,还真是有点馋了。

  取了些新鲜的牛肉丸,直接用萝卜炖了,给自己的那一碗撒上一把香菜。

  一口热汤进肚,方念真幸福地眯起了眼睛。

  新来的副厨方大还是第一次吃到“方记”的牛肉丸,他之前在中原做厨子,今年听说新云州发展的很好了,才回到家乡。

  尝了一口牛肉丸后,方大显而易见的震惊了一下。

  “这、这丸子口感这么好啊?还香!”

  他在方记干了没多久,几乎每一天都会被震撼,怎么新云州现在有这么多自己没见过的吃食了?

  好在,他干活麻利,分担了“方记食铺”后厨的一部分压力。

  虽然食铺里这些核心的菜色他不会做,但是炒个土豆丝,做个青菜,这些简单的活计还是可以的。

  食铺的后厨忙,又小,也没功夫避开他做菜,所以方大最近也略懂得了一些菜的做法,只是还掌握不了精髓。

  他下了工,回到自己家练习的时候,做出来总不是那个味儿。不过,方大觉得,假以时日,他一定也能有所进步。

  到时候会的多了,掌柜没准就能给他涨工钱了。

  他之前带着一家人漂泊在外,因为没有土地,吃用都得靠买,和媳妇两个人辛辛苦苦地做工,也没攒下多少钱。

  又因为将信将疑,不大相信新云州会变得好起来,错过了新云州的“高速发展期”,现在他们家的日子在新云州来说仍然算不上小康。

  不过温饱不成问题了,娃娃们还能交很少的束脩就去学堂读书了。

  想到这里,方大飞快地吃掉自己碗里的丸子,一口气喝完了汤,抹了抹嘴就去自己的位置上干活了。

  方念真师徒三人对视了一眼,安子偷笑:“师父,姓方的果然都挺勤快,这人招的不错。”

  “臭小子,敢调侃我,这才来没多久呢,还是先观察着。我跟他签的也不是死契,有些事情还是得防着点儿的。”

  安子和小秋异口同声:“诶,知道了,师父。”

  喝完这碗萝卜牛肉丸汤,方念真就去“锅里捞”和涮肉店都巡视了一圈,见各处都良好,没什么异常,她就放下心来。

  之前杜河送来的那个巨大个头的红薯还没有做,就在宅子厨房里摆着,再不做怕是要放坏了。

  她回了宅子,一方面是把那个红薯处理了,另一方面,她又要开始炒火锅底料了。

  先把那个红薯胡乱切成几瓣上锅蒸熟,蒸熟之后拿出来晾一下,把红薯皮剥下去。

  方念真嗅着红薯的香甜味儿,切了一小块儿下来自己吃。

  唔,跟去年的口感差不多,还不错,说明自己地里的红薯品质没有退步。

  至于改良品种,那就是以后的事情了,大肃如今推行的红薯品种就是现在这样。

  甜度有,但是算不上高;口感也有,但是算不上润。不至于吃一口红薯就噎得锤一下胸口,但是也确实淀粉感重一些。

  方念真不由得怀念起现代的烟薯,至于具体是几号品种,她记不清了。

  那种红薯烤出来会冒着蜜汁,甜,香,糯!

  吃完一个,舔一下手上遗留的汁都是甜甜的。

  方念真那时候光顾着做和吃了,对农业方面的了解却知之甚少。

  现在自己有了地,尤其古代又没有现代化的机械,才知道种田的繁琐与艰难。

  这还是建立在她全程“外包”的基础上,若是她没有这一身厨艺,只怕也会生活艰难。

  摇头叹了口气,方念真把注意力放到了面前已经晾凉的红薯上。

  她打算采用“三蒸三晒”的法子,把红薯晾成干。

  要说这红薯干,也不是没有卖的,商队早就带到新云州了。

  新云州种红薯比其他地方是要晚上一年的,别的地方早就有人研究出红薯的简易吃法了,“晒成干”自然也在其中。

  商队贩货的时候,也有人往新云州带过,这红薯干在新云州并不算新鲜物。

  只是,卖得也太贵了!

  她在新云州的干货铺子买了一次吃,味道尚可,但是吃的肉疼。

  也不知道谁定的价,两斤红薯干的钱都能买她店里一斤牛肉干了。

  不过,今年新云州大批量下来红薯,这个情况应该也会有所改善了。

  把红薯切成条,不能晒干,晒干就会发硬,口感不好。

  最好是放在太阳晒不到的地方,在阴凉处风干。

  过了那场秋雨之后,新云州就干燥起来了,她晾晒房里的葡萄干的晾晒进程都加快了,眼看着快要晒好了。

  方念真有一日太忙,喝少了水,早起还流了鼻血,吓了黄莺一大跳。

  把红薯干晾上,方念真给自己灌了半壶水,又雄赳赳气昂昂地开始炒底料。

  花费一个半时辰,左右开弓炒好了四锅,被熏得头晕眼花,累得胳膊打颤。

  正休息的时候,黄莺说,曾月怡来了。

  自从上次她喝醉了酒,可是有一阵儿没出现了,连店里都不去。

  方念真只道她是觉得失态了,不好意思了,就也没去打扰她。

  曾月怡似乎已经调节好了,大大方方地进了院儿来。

  “你的衣服,给你洗好了,多谢。”

  方念真自感一身火锅味儿,让黄莺接了,回屋放起来。

  方念真因为累,就坐在小厨房前的石阶上,曾月怡也大喇喇地坐到她身边。

  她用鼻子嗅了嗅:“你好香啊。”

  方念真:…… ……

  这句话,她说得多一个字或者少一个字都成啊!

  见方念真无声地笑了起来,曾月怡还莫名其妙。

  “笑什么呀,你身上味道真的很香,比你院子里飘得香味儿还浓,还好我是吃了饭过来的。”

  “我今天炒了太多了,胳膊都哆嗦了。”

  曾月怡四处瞅了瞅,去厨房的灶台旁捡了一根柴。

  “你这衣服也是脏的吧?我就直接锤了?”

  方念真明白了她的意思,点了点头。

  初时还有些疼,锤了十几下之后,方念真就感觉自己肌肉的酸痛感缓解了些。

  曾月怡不愧是练武的,一通锤之后,又上手捏了捏她的胳膊。

  “我要去京城了,你不是过两天运一批东西吗?我到时候就跟着那一队走了。”

  方念真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啊,这么突然,去多久呀?”

  “个把月吧,我来是想问你,有没有什么要传的信,或者需不需要我侧面打听打听你在京城里的分店怎么样。”

  方念真很高兴:“需要需要,我总是听小五和严娘子传信,终究是没有亲眼目睹,你帮我看看。”

  “好,还有,知晓那边的事情,我也会帮她打听着,但毕竟是家事,不一定能打听出来。”

  曾月怡之前和知晓同吃同睡了半个多月,也是有一些交情在的。

  “曾大镖头,你怎么这么好,等你回来我天天给你吃好吃的。”

  曾月怡看着方念真要扑过来抱她,赶忙起身避开了。

  “你感谢归感谢,动什么手,我走了。”

  曾月怡潇洒地拍拍屁股上的尘土就走了,方念真也歇得差不多了,赶紧去洗了个澡,把头发也仔仔细细地洗干净。

  感觉一身清爽了,才终于舒服了。

  曾月怡走的那天,方念真给她准备了一堆在路上吃的东西。

  潇洒的女侠骑着骏马——两边滴里嘟噜挂了好几个布兜子,甚至她背上的行囊里,还被塞进去一包薯片?!

  方念真看着远去的曾月怡,莫名地觉得这场景像是她在现代玩过的一款游戏,小青蛙背着行囊去远方。

  送往京城的底料出发了,她暂时闲了下来,终于又记起了那位做鱼特别好吃的大厨。

  说起来还有些缘分,方念真把两头牛寄养在石友的工友那里,有时会喝上牛奶,而这个大厨就住这个村儿。

  方念真没有贸然上门打扰,先托石大哥和他工友打了声招呼。

  方念真在自己店里打包了一些酒菜,在石大哥的工友下工的时候,用自家马车接上他,与他回了家。

  她正好也看看自己那两头牛,自从买过来,就只看过一眼,后来就没有亲自去看过了。

  这两头牛养得还挺好,膘肥体壮的。

  因为养牛的这层关系,方念真也算是他们家的“东家”。

  他媳妇热情地临时赶出来好几道菜,又把她带来的菜装盘也摆上桌,邀请方念真一起吃。

  想拉关系,那自然不能拒绝人家的好意,方念真大大方方地坐了下来。

  饭过半旬,方念真表明了来意。

  “大哥,你可认识你们村上的张大厨?”

  “您说的是那个做席面的?”

  “对对对。”

  “认识肯定是认识,不过我家与他家不算相熟,东家是有事找他?啊,想招他进店吧!”

  男人觉得自己顿悟了,猛地拍了一下大腿。

  这倒是方念真没想过的一个思路,若是买不成方子,招揽人才也是好的。

  不过男人又说道:“老张头不是本地人,也不知道老家到底是哪儿的,有人说听他口音,是京城那片的。他这人犟得很,跟谁都不亲近,您要是想招他进店,怕是不成。”

  “劳烦大哥寻个相熟的人家帮我引荐一下,我有些事想找他聊一聊。”

  “诶,好嘞。”

  男人派了自己的大儿子去张家看看,“他家经常出去办席,家里就没人,他们有时候会全家出动的,媳妇闺女都是帮工。”

  果然,等他儿子跑回来了,说张家没人。

  方念真今天算是没缘分了,不过,男人说自己媳妇每日都在家。

  “若是张家有人回来了,我媳妇就给您往城里送信儿,您再来就是了,也免得扑空。我媳妇办事利索,您放心吧。”

  方念真就抱拳拜托了这家的媳妇儿。

  等到她坐马车回城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过了夏天,天色就黑的越来越快了。

  “驾!”

  老钱赶着马车,刚出了村子,走到无人处。

  方念真就感觉马车骤然停止,她在车厢里坐着,一下子就从车尾滑到了车门那里,脑袋“咣”地一下撞在了车门上。

  幸好马车晚上跑起来有些凉,车厢门是关着的,要不然她直接就会冲出去了。

  马在嘶鸣,老钱在大声喊着什么,方念真已经听不清了,她只感觉自己的意识有些涣散。

  头上好像有热乎乎的什么东西在往下流。

  方念真用手一摸,虽然没有烛光,但她也分辨得出来,是自己头上流血了。

  “人在车里,外面的老头不要管,直接冲。”

  方念真刚刚还听不清老钱说话,此刻听到陌生男子的声音,却清醒过来,耳力极好地把这句话听得一清二楚。

  不是误会,似乎真得有人想要自己的命!

  方念真迅速把两边车窗都落了锁,手伸进车里的暗格里掏啊掏,掏出一把短刀。

  听声音,来人应该有两个。

  老钱还在大声呼喊着,试图吓退两个坏人,也未尝不是想引起附近村子人的注意,可惜离得太远了,估计是没人能听到。

  坏人一点儿都不怕他,“此事与你无关,我们只要车里人的性命,你闭上嘴,闪开点,我们就不杀你。”

  方念真确定自己胳膊和腿都没什么大事,能自由行动,她把暗格里能摸出来的东西都放到了明面上。

  她尽量沉稳地开口:“老钱,你先走,不要管我。”

  老钱焦急:“掌柜的,我怎么能留下你一个人呢,拼死我也会护住你的。”

  方念真的马车不是陆恒那种铜墙铁壁的奢华构造,绝对经受不住刀砍剑刺。

  把门打开一道缝隙看了一下,又迅速关上,借着月光,她看清了。

  马腿上扎了一支箭,车还陷在了一个坑里,马现在根本拉不出去,所以停留在了原地。

  转瞬之间,两人就快要来到了,老钱还是站在马车门前,准备拦住来人。

  “老钱,坐下!”

  方念真一声怒喝,老钱行动大于思考,直接坐了下来。

  “得罪了!”

  方念真伸出短刀,使出全力扎到了马屁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