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目击者,但追溯到始祖级别,真正清楚“预言者”来历的,现如今恐怕只有阿曼德一只鬼了。(1 / 1)

硬核快穿 小狐昔里 1763 汉字|2 英文 字 29天前

第一目击者,但追溯到始祖级别,真正清楚“预言者”来历的,现如今恐怕只有阿曼德一只鬼了。

  听阿曼德讲完,谭昭总算是明白“预言者的使命”是什么了。

  “光明和理性,原来还可以这么解读,领教了。”

  死亡,将血族带离永久的黑暗,也能让狼人不再经受满月之夜的变身。

  谭昭一笑,合着这“预言者”的身份,是两族收割机啊,不过他喜欢。只是可惜了狼崽的一腔梦想,童年女神梦看来是碎得拼不起来了。

  “你的血,就是杀死血族的密钥。”

  谭昭:……别人家的歌者,都是香甜的蜜糖,再不济也是什么炸鸡麻辣烫,到了他这里,就变成穿肠毒药了?

  “那他们追杀我,还真没追杀错,看来你们族中,也不是没有明白鬼啊。”

  阿曼德轻轻笑了起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愉悦的事情:“开始吧,我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谭昭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就这么想死?”

  “不是想死,只是‘尸体委托’。”阿曼德再度强调了一遍。

  真是一具倔强的尸体呢。

  谭昭忍不住概叹了一句,这才站直开口:“既然有更简洁的方法,那么……开始吧,不过我有尖牙恐惧症,介意来一杯真正的血腥玛丽吗?”

  “当然不介意。”

  车上有个车载小冰箱,谭昭打开找了找,勉强凑了份材料,甚至还给自己倒了杯冰水,这才并起双指,尝试着在手掌上划下一刀。

  但很显然,力道还不够。

  “你稍微等等。”

  哎,这要是小祖宗在就好了,自己对自己下狠手,总是有些困难的,谭某人试着换了好几次力道,这才在自己的“铜墙铁壁”上开了道血缝。

  粘稠的鲜血滴落在杯中时,阿曼德就控制不住地露出了獠牙,他的脸色变得愈发惨白,阳光洒在他脸上,有种莫名的琉璃感。

  而就在此刻,处于B市的所有血族都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心悸感,他们的心脏早就已经无法跳动,但这一刻,这颗荒败的心脏居然跳动了一下。

  反常即是妖,西里尔不傻,他立刻前去拜见亲王,却在半道上接到手下来报,说亲王早在一个小时前就离开了。

  遭了,沈还英!

  西里尔根本找不到沈还英,更何谈亲王了,他调取了B市街头大大小小的闭路电视,排查了所有可能的场所,居然连一个相似的身影都找不到。

  于此同时,野性更足的狼人敏锐的嗅觉发挥出了更优秀的作用,霍金利正在安排医生给任璇检查,却在出门的刹那有些控制不住地想要变身狼人,还是在小祖宗的一爪之下,才勉强维持人形。

  “这是在搞什么?”

  风狸轻轻嗅了嗅,它闻到了风中熟悉的功德味道,非常聪明地选择闭口不言,只是狼崽实在没用,它又伸手拍了拍。

  哎,希望饲主这回搞的事情小一点吧,它游戏机还没玩够呢,单机游戏哪有联网厮杀来得爽。

  但很可惜,谭某人搞事情,从不搞小的。

  他将猩红的液体轻轻晃了晃,这才递过去:“现在,我把选择权交给你。”

  烈日骄阳,阿曼德难得有些恍惚,他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好久好久,久到他已经忘记了生前的事情,久到他已经没有了任何人类的感情,久到世界都变了模样,久到……临到时刻,他居然觉得不太真实。

  什么是真实,什么又是虚妄?阿曼德早已分不清,一个意识的存在,如果连自己的生死都无法抉择,那么它就会变成最可悲的生物。

  血族啊,阿曼德厌恶鲜血的味道,无论它表现得多么美妙动人,他已然打从心底厌恶它。

  但这一刻,他出奇地没有任何作呕感。

  杯子很凉,上面还有冰透的水珠,但阿曼德完全感受不到,眼前如同红宝石一般的液体已经撅住了他所有的心神,魔鬼在他耳边引诱,引诱着他喝下去。

  当然,他也这么做了,甚至并不需要魔鬼的引诱。

  谭昭坐在后备箱里,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眼前的一幕,非常震撼,他其实听过很多“向死而生”的故事,但他本性里,还是更尊重生命的美好,这得益于他在穿越之初,遇上了很好很好的朋友,是他们教会了他学会生活。

  但阿曼德,真的完全是心神的解脱,谭昭甚至有些担忧如果他的血没有起到作用,对方会不会在巨大的心理落差下,直接暴走。

  不过好在,预言者这个身份,终于还是发挥出了它应有的作用。

  下午的阳光浓烈异常,这样的天气,即便是人类也不会跑出来晒太阳,更何况是吸血鬼了。阿曼德并不喜欢阳光,但这一刻的阳光落在他身上,却不再是如同尖刀一般的疼痛。

  光明,在此刻降临。

  他闭上眼睛,缓缓感受着身体里力量的迅速剥离,这并不能使他惶恐,他甚至有些喜欢这种感觉,在最后一丝力量离开他的身体后,他的獠牙也终于褪去,没有力量支撑的身体,阿曼德感觉到了“一瞬衰老”的力量。

  他变得佝偻,老迈,几乎是一瞬间,巨大的痛苦袭击了他。

  “啊——”

  痛苦喑哑的声音被谭昭的阵法锁在湖边,就在积聚爆发的一刹那,属于阿曼德亲王的身体终于在阳光下化为齑粉,阳光下,璀璨的粉尘幽幽荡荡地飘着,在某些角度,折射出异于斑驳的美丽。

  谭昭却并未留恋与这等美景,他伸手将所有粉尘聚集起来,收集在一个巴掌大的许愿瓶里。

  而在阴凉的柳树下,阿曼德看着自己的几近透明的手掌,难得傻愣愣地眨了眨眼睛:“我怎么还没死?”

  谭昭收了许愿瓶,一下从后备箱跳下来,直走到柳树旁,这才开口:“你死了。”

  阿曼德:“……你做了什么?”

  “阿曼德,听说过柳树属阴,能引阴灵的故事吗?”谭昭说完,又问了个问题,“你现在,还想死吗?”

  阿曼德望着对方,忽然就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