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1 / 1)

可我夫君他眼盲 风吹起游鱼 2759 汉字|0 英文 字 28天前

第四十四章

  施玉儿脑子里‘轰’地一声炸开, 有些愣愣的问道:“什、什么事?”

  沈临川沉吟了一下,有力的臂弯圈住她的腰肢,语气里带着一丝暧昧与暖意, “你猜。”

  “不行、不行,”施玉儿一瞬间便猜到了, 挣扎着要去打他的手, 哭求道:“我今日身子不爽利,再等两日, 再等两日……”

  可沈临川大概是今日铁了心的要她,他的唇贴在怀中人颈间人的软肉之上, 哑声道:“玉儿咱们来试一试闺房之乐。”

  闺房之乐……

  施玉儿面上红透, 她美眸半睁,流露出一丝娇与怯来, 闻言她将身上人轻打了一下, 半是嗔道:“我方与你说旁的事儿, 你这心思却又拐到此处来,你、哎呀、你真的是……”

  “真的是什么?”沈临川实在无法高估自己在此时的自制力,他紧搂着施玉儿,轻吻着她细嫩的面颊,如即将渴死之人终于觅得水源般, 沙哑着嗓子答道:“你我是夫妻, 此乃夫妻之间天经地义的趣事,若是不试一试, 岂不是可惜?”

  施玉儿此时哪里知晓这事儿是不是有趣, 她的脑袋里迷迷糊糊混混沌沌, 被他亲的不知所以, 无论他说什么都答不出个所以然来。

  沈临川爱怜地亲了亲她的脸颊, 将她的黑发拂开,在她耳边轻语道:“我沈临川绝不是那种言而无信之人,京中女子再多,也只有你是我的妻子。”

  他的这段话施玉儿听不大清楚,只听见什么妻子什么京中,旁的都是混混沌沌,她扶着床头,一只手被紧握着,显得可怜又无助。

  偶尔望去,却见他眸中好似也倒影着火光一般耀眼、令人夺目又惊心。

  月上西稍之时,寒光乍破,落雪纷纷,婉转悠扬。

  沈临川的骨子里是有些狼性的,平日里藏得深,不显露于人前,故作一贯的斯文冷淡,谁也猜不到什么,只有施玉儿知道,他此时的模样或许才是真实的他。

  不同于寻常的冰冷、疏离,或是对待她总是好像不冷不热的温和,都不一样。

  夜深雪重,时闻遮竹。

  施玉儿伏在枕间,转眸恰见他侧首向自己望来,不知是否是望见一派虚无的缘故,面上划过一丝失落。

  又见他微支起身来,施玉儿眨了眨眸子险些落泪。

  沈临川却是轻笑了一声,指尖摸索着轻点她眼角的润意,亲了亲她的额,附在她的耳边轻语了一句。

  惹得施玉儿狠锤他一下,斥道:“我没答应!”

  “不,”沈临川啄了下她红肿的唇,额抵着她的,轻笑道:“夫妻之间,天经地义,实在不能怨我。”

  他的手指将怀中人面上的泪痕仔细擦拭,又去擦拭她细细的汗珠,如拥至宝般将她拥入怀中,方才那一丝狂傲与不羁消失的荡然无存,此时只剩下慎重和珍视,“我很高兴。”

  施玉儿被他的话说的又是脸一红,微抬眸子睇他,“不许说话。”

  她的声音细细嗲嗲好似要滴出水来,沈临川霎时间身子便酥了半边,吻她的发顶。

  “还疼么?”他柔声问道:“我原先以为女子只有初次疼些,却没想到你会如此,方才见你哭了,可是伤到了?”

  “没伤到!”施玉儿细细喘着气,如受惊的幼鸟一般身子微微弓起,将他的手打开不让他碰,“没伤到,你别碰我。”

  “不碰,”他每说一句,便往怀中人的唇上狠亲一口,面上神情尽是惬意与餍足,“乖玉儿,等开春了,我们就成亲。”

  等到开春了,他便带着施玉儿回到太原见父母然后成亲,带着她一起去京中生活。

  “成亲……”施玉儿呢喃般念了念这两个字,忽然之间反应过来,她与沈临川还没有成亲,无婚书亦未拜过天地,她有些怔地抬头望了望他,忽然之间沉默下来。

  “怎么了?”沈临川抚着她有些黏腻的颈间,柔声问道:“不愿开春成亲么,开春暖和,再过段时间等到入夏便太热了。”

  “没有,”施玉儿摇了摇头,说道:“不就是去衙门上个户籍么,什么时候去都行。”

  沈临川的心忽然之间便抽疼了一下,他指成亲,便要让施玉儿明媒正娶风风光光嫁入他沈家,而不是简单上个户籍了事。

  “那不是成亲,”他抚着怀中人的黑发,轻声念道:“白头之约,红叶之盟,嬿婉良时,载明鸳谱,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

  “玉儿,这才是成亲。”

  闻言,施玉儿瞳光一颤,将他推开一些,捡起自己的衣裳穿起来,心中悸动难言,但却似逃避着说道:“听不懂,我去烧水洗一下。”

  离开沈临川的怀抱,施玉儿的心一下子便冷了下来,她细白的指紧揪着衣襟,心中有些惶惶与不安,总觉得不该是这样。

  还少了些什么,缺了些什么,那些少了缺了的东西恰好将她的心给破出一个大洞来,将那暖意吹的荡然无存。

  她大抵是痴了,才会如此。

  施玉儿咬了咬牙,将衣裳快速穿好,然后起身,心中暗暗下定决心绝不可以有第二次的心软与动摇。

  她的反应实在是沈临川未曾想到的,一直到枕边人离去,他才感觉到有无限的失落在心口蔓延。

  沈临川垂了垂眸子,他的怀中还有施玉儿留下的温度,可此时,他的心中却是凉的可怜,施玉儿似乎并不愿与他成亲,而且仿佛排斥一般。

  二人之间的心思迥异。

  施玉儿在厨房眼眶通红的清理着身子,她用干净的布巾一下一下地擦拭着,最后将布巾一甩进木盆里,草草将身子擦干后便坐在灶旁发起呆来。

  她已经累极,但是心中却有许多心思在盘旋着,她的确是想要和沈临川一起过日子的,若不是今夜里忽然提及成亲一事,她还以为他们二人已经成亲。

  既然没有成亲,那他们之间算什么呢,他们今晚在一起做的事情又算什么。

  施玉儿揉了揉自己脸,让自己不要想太多,然后打一盆温水端到房里去。

  烛火微黄,屋内光线有些昏暗,如夕阳时的景色一般凭白生出一些凄然来,实在不该出现在盈满春色的夜里。

  沈临川坐在床头神情似乎黯淡,施玉儿心中意识到是自己的问题,将水放下后踌躇了一下,轻轻启唇道:“水端来了,你清洗一下吧。”

  话落,她便脱下外衣钻入被中,再不言其它。

  水声在耳畔响起,施玉儿的心中乱的很,一直到一双有力的臂膀复而将她搂入怀中,她才闭上眸子。

  “在想什么?”

  “没什么,”施玉儿觉得自己是多愁善感了一些,才会觉得沈临川这个人不真实,才会觉得二人之间所谓的‘成亲’压根就不可能,“我累了,睡吧。”

  不消一会儿,她的呼吸便渐渐平缓。

  沈临川却是辗转难眠,一时间失了困意,被施玉儿方才的反应牵挂到难以入眠。

  窗边响起敲击声,他披衣下床,然后走到门外。

  “大人,”王碾瑟缩着蹲在檐下,见他出来,连忙站起身来,“大人,皇上的急诏又来了,这次与往前不同,秦郭二党有了异动,夏将军已经将秦家次子秦勉压至大牢,此事非同小可,正等着您回京决断。”

  “何事?”

  “秦勉倒卖皇上用于运往边关的军粮。”王碾小心觑了一眼沈临川的神色,才继续说道:“此事牵连甚多,甚至还与上官家有关系,皇上说要等您回去再进行决断,目前上官家和秦家已经被控制了起来,您是……”

  “再过几日,”沈临川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再过几日便启程回京,秦家此事非同小可,郭家也一定与之有所关联,只是我没想到竟然会牵扯到上官家,你即刻传信回京,回禀皇上,此事事关重大,还请速速将这段时日运往边关的粮草一一清查,尽早填补空缺,以及与秦家交易的对象也要查出,万万不可疏漏。”

  “是。”王碾本以为沈临川应当会即刻回京处理此事,却没想到得到的是这个回答,不禁问道:“难道大人在此地还有何顾虑么?”

  沈临川微抿了抿唇,睫上落下白雪,闻言,他侧身往屋门的方向虚望了一眼,才答道:“我的妻子还在此处,她尚且不知我的身份,我还未想好如何坦白,她也不会愿意随我回京。”

  未想好如何坦白,亦未想好如何作别,作别后再该如何重逢。

  “王知府。”

  他这一句话让王碾有些猝不及防,他连忙答道:“下官在。”

  “若我回京,济州多事便再不是我能知晓,家中妻子还望你多照顾,沈某感激不尽。”

  王碾知晓那位姑娘在沈相的心中应当是极其重要的,他自然不敢马虎,连连应答。

  沈临川回屋后又在床边独坐良久,一直等到耳边隐约响起鸡鸣时,才脱下外衣拥施玉儿入怀,若是可以的话,他想带着施玉儿一同回京。

  他今夜想了许多事,从朝中目前的局势再到秦家和上官家,最后所有的愁绪全落到此时他怀中这个娇娇小小的人身上。

  他不懂施玉儿究竟是怎样想的,明明二人之间好似已经亲密无间,可她的态度却是时冷时热、若即若离,让沈临川患得患失,心中难安。

  “玉儿,”他呢喃着将怀中熟睡的人搂紧,贴近她的颈间,好似要得出一个答案,“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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