桩子上站稳。”王大头一边说，一边甩过来一套干净的衣服让我换上。

这衣服竟然是我的。

我抓着我的的衣服，颤抖地说：“你早知道我会落水？”

“对啊。”王大头嘻嘻笑着。

比寒冬腊月里落水更尴尬的事，是在寒风刺骨的天气里脱得赤条条的，再一件一件地穿上衣服。尤其是，旁边的马路上恰好有几个买菜归来的中年妇女经过的时候，那才是尴尬到了极点。

穿好衣服之后，王大头和老歪便给我讲这水中立桩的要诀，如何眼观鼻、鼻观心，重心下移，脚下要稳。罗里吧嗦地讲了一堆，才问我：“你知道教你这些的目的吗？”

我还没从刚才落水的郁闷中走出来，没好气地说：“当然知道，训练我下盘的稳固性呗。”

“回答正确，孺子可教。”

王大头满意地拍着我的肩膀，说道：“无论什么时候，下盘都是最重要的，只要你不倒下，总有东山再起的机会，掌握了这个技能，对你的将来都是很有好处的。去吧，再试一试，就按我刚才说的去做！”

我小心翼翼地朝着冰面走去，王大头的声音在身后再次响起：“这次要小心了，再落水的话可没衣服换了，咱们要到晚上才能回去。”

我的嘴角抽搐了几下，但还是义无反顾地继续走了过去。跨过冰面之后，我又把鞋脱了，然后把裤腿挽起，接着才赤脚朝着木桩踩去。这一次，不像刚才那样猝不及防，而是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再按照王大头刚才教我的诀窍，眼观鼻、鼻观心，重心下移，脚下要稳。

我长长地呼了口气，单脚已经踩进刺骨的冰水之中，并且很快就触到了木桩子的面上。水中的木桩子还是又湿又滑，不过我始终踩得很稳，最终安全着陆，半只脚掌踩在了上面，我把我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脚上，这一次终于没有滑进水中。

当我的另一只脚，也稳当当踩在另一只木桩上的时候，整个世界一片万籁俱寂，只有寒风不断吹过的呼呼声。我没有再往前行，因为我知道自己现在能站稳已经很不容易了，只是默默地看着这烟波荡漾的湖面，心胸似乎也随之变得开朗起来。

我站了许久许久，身后才传来王大头和老歪感慨万千的声音。

“真是不错，出乎我的意料。”

“是啊，到底是大哥的儿子……”

不知是不是我的幻觉，我听到他们的声音中，似乎还带着一丝轻微的哽咽。

正文 292 不要太天真了

王大头和老歪没有骗我，在接下来的整整一个月内，他们只是教我怎么站桩、立桩和走桩，其他什么都没有教。我把所有时间都耗费在了这几十根水下的木桩子上，日复一日、周而复始。

不过，我知道这是在训练我下盘的稳定性，所以也从来没有抱怨过半句。一开始，我能稳稳地站在木桩子上就不容易，到后来便能亦步亦趋、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

当然，这期间没有少落过水，而我只有一套衣服可换，如果一天之内落水两次的话，那就只能穿着一身湿漉漉的衣服撑到天黑了。所以，我也就变得更加小心翼翼，确保自己的每一步都经过慎重考虑和琢磨才会下脚。

而越往前走，也就越难，因为湖面上的风会越来越大，吹得我东倒西歪。总之，整整一个月后，我终于能像个孩子一样歪歪斜斜地走到最前面的一根木桩子上了，勉强能像之前的老歪一样冒充一下大侠的风范。

这期间里，我一次罗城也没去过，而李爱国他们也知道我忙着训练，所以也很少打搅我，除非很重要的事，才会给我打个电话。很快，新年就到了，或许是因为这次训练时间充裕，我也破例放了几天假，可以休息一下。

学校也放了寒假，大年初一这天，孙静怡全家来我家拜年，中午又和王大头、老歪一起，在我家吃了个中饭。以往这个时候，李娇娇一家也会过来，但是今年没有，就李爸爸过来送了点年货，寒暄几句就走了。

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看到李娇娇和她妈妈了。不过没有关系，我相信迟早有一天，自己会把李娇娇再夺回来。

过年这几天，我也到罗城去转了一趟，身为老大，这个时候是要给兄弟们发红包的。虽然我家一直很穷，但在我妈的影响下，我不是很把钱当回事，所以出手相当阔绰，每一位兄弟都拿到了不菲的红包，大家开心地简直要山呼我万岁了。大家开心，我也开心，和大家拜完关二爷之后，又突发奇想地领着众人上街，发糖果和气球给街上的孩子。

街上的孩子开心坏了，很快就把我们团团围拢起来，甚至造成了一点拥堵。一个孩子从乐乐手中接过叮当猫的气球，激动地说了一声谢谢，乐乐大笑着说：“客气你妈了个X呀！”

当场又把那孩子给吓哭了。

很快，郑朝宗就打电话过来，气急败坏地问我想干什么，是不是准备发动什么恐怖袭击？我说哪有啊，兄弟们好不容易有点童心，想上街展示一下我们的爱心而已。

郑朝宗恼火地说：“一群小混混展示个毛的爱心，你们能少打点架我就谢天谢地了，赶紧收队，不然我要派人过去了！”

在郑朝宗的强烈要求下，我们的送糖果、送气球活动只好被迫中断，孩子们都很舍不得我们，大街上顿时一片哭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上街欺负孩子了。

总之，这一天过得还是蛮轻松惬意的。

聚过之后，大家便纷纷散了，新年还是都挺忙的。分别的时候，李爱国欲言又止，我知道他的意思，便说：“放心吧，我记得我舅舅的事，最近也正在做准备，有消息会告诉你的。”

李爱国松了口气，说好。

之后，我又去找了趟卷毛男，和他喝了一顿大酒。其实以我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已经很少有什么事再找他帮忙了，但我永远无法忘记在我最落魄、最凄惨的时候，是他陪在我的身边，陪我一步步走到今天。

按理来说，新年佳节，于情于理我都该去拜访一下火爷，但是自从发生过上回的事以后，我们两人之间虽然不算决裂，但也有了一点点的隔阂，所以我没去找他，只是给他发了一条拜年短信。

过了几个小时，他才回复过来：谢谢。

返回镇上之后，我又投入到了紧张的训练之中，继续在冰天雪地之中踩木桩子。

因为寒假到了，我除了训练之外，又多了一项任务，就是接受孙静怡对我的功课补习。在体能训练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