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有所思才会夜有所梦,他这白天也没多想什么,晚上竟然也会做这种梦,他是无神论者,自然不信鬼神,更不会相信有什么托梦之说的无稽之谈,这梦也着实是做得稀奇古怪,不过李艳丽的死确实有些古怪,陈兴叹了口气,生命真的是太脆弱了。
静静的在床上躺着,清晨,大脑格外的清醒,陈兴想了很多,思绪跳跃着,由李艳丽想到了新城集团,在望山市老百姓当中被列为望山三大害之一的新城集团让陈兴眉头紧紧拧了起来,来到望山两个月的他,对新城集团的资料也已经了然于胸,这的确是一家在望山市堪称庞然大物的民营企业,涉及到了地产,酒店,建材,汽车贸易等多行业的综合性集团,集团资产规模近三百亿,在望山市这地方,如此大一家企业,同样是独一无二。
脑袋里想了很多,陈兴由新城集团又想到了所谓的望山三大害,想到了他发展望山的远景规划,想到了他治理望山的决心……一个个想法在脑袋里一一浮现着,陈兴有种急切的去付诸实践的想法,但他又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操之过急,罗马不是一日建成,发展更不是一蹴而就,望山市积压多年的问题同样不可能一朝一夕就解决,他现在固然是想一手抓发展,一手抓治理,但不也可能一下子就出成果。
不知道躺了多久,手机定时的闹钟响起来时,陈兴才回过神来,他定时的是六点半,想到待会顾盼男又会过来约他跑步,陈兴没再躺着,起床洗漱。
走到门口,陈兴才发觉天空下起了蒙蒙细雨,地面微微有些潮湿,轻咦了一声,陈兴寻思着顾盼男怕是不会来了,心里的想法刚冒出来,就看到顾盼男的身影已经出现在视线当中。
看了下时间,陈兴摇头笑笑,要是没记错的话,顾盼男昨天也差不多这个时间点跑到这他这里来,这女人的时间观念倒是够强的。
今天顾盼男穿着一套粉红色的紧身运动服,内里是白色的t恤,再加上一头扎起的长发,运动飘逸,整个人充满着活力,又有着女人特有的性感。
顾盼男跑到近前时,陈兴目光从顾盼男身上扫过,心里暗道顾盼男虽不是那种给人一看就觉得惊艳的女人,但却是耐看型的,让人越看越觉得有味道,关键是喜欢运动的顾盼男有着大多数女人没有的完美身材,这点尤为吸引男人。
没敢往顾盼男身上多看,陈兴可不想在顾盼男眼里落得一个孟浪的印象,要不然这领导的形象可就一点没有了。
“我刚来跑来的路上还怕陈书记您又没起来呢。”顾盼男站在陈兴身前,并没有停下,两腿依然在原地跑动着。
“我刚出来才看到下雨,正想着你今天可能不来了,没想到你就到了。”陈兴笑道。
“今天这雨小得不能再小了,不影响跑步,其实我以前还就喜欢在雨中跑步呢,有一次雨下得不小也出来,跑完隔天发了高烧,这才没敢再在下雨天出来,不过这种蒙蒙细雨不打紧了。”顾盼男笑着眨了眨眼睛,想说这种朦胧细雨中跑步反而是一种浪漫,话到嘴边赶紧又咽了回去,眼前的男子是市委书记不是随便可以说话的人,尽管陈兴看起来没有丝毫架子,两人又接触过多次了,现在应该说是比较熟悉了,但地位和级别上的差距终归是一堵无形的墙,即便她觉得自个如今能和陈兴适当的开开小玩笑,但说话终究还是有所顾忌。
“行,那咱们今天就还是沿着昨天的线路跑。”陈兴笑了笑,顾盼男昨天特地缩短了距离,带他绕小的圈子,两人只跑了半个小时左右,这种强度对于陈兴来说还能接受。
时间还不到七点,再加上阴雨天,此刻的天色依然有些昏暗,空气中有薄薄的灰雾。
陈兴挺喜欢这种慢跑的感觉,跑步其实是很枯燥的运动,但要是身边有个伴可以说说话聊聊天,就是一种乐趣。
马路空旷,清早的望山,那犹如加了蜜糖一般的清新空气更是让人心旷神怡,不时的能闻到顾盼男身上飘来的淡淡清香,这让陈兴在这种压抑的阴天里有些沉闷的心情也变得开朗起来。
“小顾,我过些天可就没时间跟你一起跑步了。”轻喘着气,调节着呼吸节奏,陈兴笑道。
“哦。”顾盼男下意识的回答了一句,眼里闪过一丝失落,“陈书记您过几天有事?”
“过几天要下去驻村,到时就没在市里了。”陈兴微笑道。
“原来是这事。”顾盼男恍然,市里下发的‘关于领导干部带头下基层,实行驻村蹲点制度,密切联系群众,加强同人民群众之间的关系,切实帮助群众解决实际困难……’的文件她也曾看过,连他们检察院检察长孙文宁也有一个驻村联系点,要下去驻村,陈兴这么说,她也记了起来。
保持着陈兴相同速度跑着的顾盼男不动声色的瞟了陈兴一眼,这个活动是陈兴搞的,顾盼男不知道这个活动会不会又是一阵风,走马观花、蜻蜓点水似的考察,是干部们的又一次作秀活动,因为以前市里也不是没搞过类似的活动,领导干部下基层,基本都是做做样子,无非是作秀,但这次是陈兴重新搞的,对眼前这个跟她年纪几乎相若的市委书记,顾盼男心里有着先入为主的好感,内心深处更愿意往好的去想,她希望陈兴跟别的领导干部不一样,是真心想为老百姓做点事情,帮助老百姓解决困难。
这次驻村的时间比以往都长,时间是一周,要求干部跟村民同吃同住同劳动,顾盼男心想着或许陈兴是真的要杜绝干部作秀的举动,只是最终会有成效吗?没人能知道以后的成果,但陈兴来到望山后所带来的一些变化,顾盼男作为一名公职人员,还是能切身体会到的,特别是她又幸运的能跟陈兴有几次私下接触的机会,带陈兴去走访那些拆迁户,她隐约感觉到陈兴似乎想做什么,只是那对她一个检察院的小办事员来说太过凶险,顾盼男不敢往深处去想,更不会主动去问陈兴什么。
跑着,陈兴突然道,“你们检察院一年办多少案子?”
“这个我也记不住具体的数,反正每年都有完成相应的办案指标。”顾盼男老老实实的回答着。
“只盯着一年多少办案指标,能真正的办案吗。”陈兴半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