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9 章(1 / 1)

我命清风赊酒来 我自听花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怕我把你交出去?”

“反正我也打不过你,穴也被你点了,随便你好了。”盗帅耸了耸肩,笑得没皮没脸,“而且我都和盘托出坦诚相待了,你还忍心把我送官?”

苏澈点头,“咱俩不熟,你又偷窃宫中,我好歹也是半个官身,如何不忍心?”

盗帅见他说的坦荡,心中一跳,当即道:“咱们两家可是联盟!”

苏澈一怔。

“去岁方景然想招安墨家,被巨子拒绝了。”盗帅说道:“此前十多年墨家和大梁朝廷相安无事,你觉得他为什么突然要招安墨家?”

苏澈道:“是因为我父亲?”

“墨家之所以造机关城,就是因为不想掺和朝堂之事,所以历任巨子都得江湖各派信任,而墨家之人行走江湖也多受礼遇。”

盗帅说道:“可墨家一旦归附朝廷,便必然会重蹈覆辙,分崩离析。”

“所以,这跟我父亲有什么关系?”

“苏将军位高权重,虽然近年来军权不断被分流,可玉龙关二十万平北军可依旧是你苏家嫡系。他与擅造机关冶炼的墨家交好,而墨家却跟朝廷无有来往,你让方景然如何放心?”

盗帅搓了搓下巴,说道:“这梁国的皇帝心思不少,可心眼太小,疑心太重,志大才疏,你瞧着吧,这梁国的天下早晚毁在他手上。”

苏澈皱眉,依他身份,自然是听不得这种话的。

可听着这话,他便不由与颜玉书此前所言联系到一处,心中不知怎的便有一丝忧虑浮现。

“巨子拒绝了方景然,不久后就去世了。”盗帅突然道。

苏澈回神,下意识问道:“两者之间?”

“谁知道呢。”盗帅说道:“巨子一直有旧伤,是闭关的时候出事的,等发现时已经晚了。”

苏澈点点头,然后道:“你在府上的话,我不敢保证不会被其他人发现。”

“这没事儿,等我伤好了就走。”盗帅用手指按了按伤处,“不过,我估摸着得个把月。”

“哪用这么久?”苏澈道:“最多三五日。”

盗帅轻哼一声,“小爷身上四处伤,数你那一道剑气重。”

苏澈摇头,“那你自己藏好吧,饭食什么的我会让人来给你送。”

“让别人?”盗帅先是一愣,随即双眼一亮,“是今夜那个漂亮姑娘吗?还不知她是什么人,芳名为何,年方几许,可有婚配……”

“打住。”苏澈用剑鞘点在眼前人的肩膀上,道:“别打她的主意,要是让我知道你有什么不轨之处,那就别怪我不念情面。”

盗帅轻轻将剑鞘推开,挤眉弄眼,“放心,兄弟明白,朋友妻不可欺,我懂。”

“院子就我一人住,每日晌午过后会有人来打扫,你别乱动东西,莫要被发现。”

苏澈转身朝外走,“饭菜待会我会让素月送来。”

“素月?”盗帅一怔,随后看着那人的背影笑了笑,“你放心好了,我说到做到,懂规矩的。”

“那最好。”苏澈走出小院。

盗帅朝后靠了靠身子,探手入怀,摸出那差点丢了命才从宫里盗出的东西。

“就一破杯子,也弄得这么宝贝。”他嗤笑一声,混不在意。

56.悄然间

外面的天亮了,可六扇门的地牢中,依旧是一片晦暗。

范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将毛巾随手一递,旁边的捕快便连忙接过,放在水盆里。

这是审讯的牢房,各种刑具挂满墙上,有的是衙门常见的,也有的是范兴技痒,独家发明出来的。

眼前的木桩上,用镣铐绑了一人,浑身是血不说,身上各大穴位都扎着牛毫般的细针。而此时头发散乱,耷拉着脑袋,人事不省。

“还真是嘴硬啊,从始至终,连哼哼都没有。”范兴觉得难办起来。

自己的手段,在这个身份为罗网主事的人身上,似乎完全失去了作用。

对方是后周的人,没有家人可以威胁,完全能说是孤身一人,所以刑讯的手段只能施加在身体上。

可无论自己如何做,手段尽出,对方都是咬牙承受,一句话也没说,一声惨叫也没有。

范兴看了眼牢房外不远的黑影处,那里隐约可见一道身影注视。

他觉得自己丢人了,在最擅长的审讯上。

“大人。”他终是开口,“这人的嘴,太硬了。”

范兴有些羞愧,此前他还信誓旦旦地保证,一定能让胡阳东把话全撂了,但现在却是自己打自己脸了。

阴影中有人走出,脚步声缓慢。

牢房中的两个捕快都是范兴心腹,此时却赶紧低头,大气也不敢出。

玉书站在牢门外,静静看着那仿佛晕过去了的人,道:“把他弄醒。”

范兴应了声,亲自动手,从一旁火盆里拿了通红的烙铁,一下按在了胡阳东的脸上。

一阵急促的喘息,和明显能听得见的咬牙,胡阳东的身子颤了颤,却死死压制住。

焦糊味和白烟飘散,范兴把烙铁放了,眼前的人仍在颤抖。

玉书道:“你手下的人都招了,你还不开口么?”

范兴觉得对方不会说什么。

但意外的是,胡阳东慢慢抬起头,目光自蓬乱的发间而出。

范兴一愣,连忙去给他拨开头发。

那是一双隐忍着巨大的痛苦和透着死寂的眸子,他静静看着牢门外的人,眼底似乎满是嘲笑和讥讽。

范兴脸色沉了沉。

“他们抛家舍业,跟你来京城,你忍心见他们惨死在你面前,连家人都见不到,就客死他乡?”玉书负手,淡淡道。

“你不是,说他们都招了么?”胡阳东缓声开口,他的嗓音很是沙哑,“既然招了,你就该放人。”

范兴有些意外对方能开口。

玉书点头,“是该放,可他们在等你一起走。”

“回家的路,我早就记不清了。”胡阳东道:“左右是一个死,痛快些。”

“你要真想死,就不会说这么多废话。”范兴冷哼一声,可实际上,他一直提防着对方咬舌自尽。

“不是你不想让我死么?”胡阳东低下了头。

“我对你们罗网的事情并不关心,若不是今夜你们闹得太大,我连管都不会管。”玉书说道:“但现在,既然招惹了,于情于理,是该说些什么吧?”

胡阳东没吭声。

“我只想知道,你们潜伏京城多年,为何会突然撤走,而且还要闹出些声儿来?”玉书说道。

胡阳东只是沉默。

玉书静静等了片刻,然后道:“先把他的牙碎了。”

范兴早对这又臭又硬的石头等不及了,他搓了搓手,朝旁边一伸,一旁的捕快连忙递过特制的尖角小锤,以及椭圆的小木块。

他一把扣住胡阳东的头盖骨,冷冷一笑,“现在开口,还来得及。”

“梁国宫中的大内主事,不外如是。”胡阳东看着牢门外的人,淡淡一笑。

范兴一把掰开他的嘴,将木块填了进去,而后手上用力,落下了锤子。

阴暗的牢房里,只有刺耳的敲击声。

玉书微微仰头,看着潮湿的地牢上方,不发一言。

……

“少爷,您刚才不是吃过饭了吗?”

饭后,苏澈拉过素月,要她再去准备两个菜给送到小院里,素月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