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9 章(1 / 1)

我命清风赊酒来 我自听花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墨痕叹了口气,“实话说,的确是有。”

“这话不能乱说。”方不同眯了眯眼,身子朝后靠了靠,可他脸上,却因此而凝重。

墨痕道:“知道机关城布防事宜的人,不多。”

江构抱臂,不咸不淡道:“那你是在怀疑我跟盗帅?”

墨痕抱了抱拳,“不会,二位是墨家老人,又劳苦功高,断不会做出不利墨家之事。”

“那你怀疑谁?”盗帅身子微微前倾。

墨痕眼帘低了低,将茶盏放下,说出个人名,“苏澈。”

盗帅瞳孔一缩,断然道:“不可能!”

便是其他人,包括方不同,都是皱眉,也自是不信的。

只不过,见墨痕神情之中毫无异样,又不免怀疑,莫非对方是有什么依据?

墨痕抬抬手,道:“我知道你跟他关系不错”

“这不是关系好坏的问题。”盗帅直接道:“他绝不可能做出这等事情。”

“我也只是怀疑而已,你为何这么肯定?”墨痕问道。

“我了解他,也相信他。”盗帅说道。

墨痕点点头,“知人知面不知心。”

盗帅皱眉,“他救过你性命。”

“与此无关。”

“他是苏将军的儿子。”

“那又如何?”墨痕淡淡道:“苏定远在梁都城破之前,还托墨家帮方景然,并且安排府上之人送走苏清。更别说,在此之前,就已经将苏澈送走。可称愚忠,不义。”

盗帅觉得有些难以置信,“你竟然如此认为?”

方不同也是不悦,“这话严重了。”

墨痕抱了抱拳,却并无歉意。

盗帅看着他,沉声道:“苏澈不知布防之事,而且对此从未好奇过,我更是没有对他提及半句。”

“你这话,已经是站在怀疑他的角度上来分析了。”墨痕笑了笑。

盗帅霍然起身,怒视对面之人。

墨痕很是坦然,甚至脸带笑意,“苏澈来机关城之后,一直无事,之前出门走动不多,可近几个月来,他时常出门,辗转于巷道之间,徘徊在回廊之上。

所以,就算你没跟他说过布防之事,他也能看到,甚至是从轮值之人的口中听到。他出身将军府,读过兵书,自知兵法,从一点所见就观察或推断出布防薄弱之处,不难。”

盗帅只是看着他,脸色因愤怒而涨红。

“而且,据我所知,彼时随苏澈来机关城的,还有两人,但如今却只剩下一人还在。”墨痕说道:“那另一个人,去哪了?”

盗帅没说话,而墨痕也并不指望他回答。

“谁也不知那两人身份,而既能悄无声息地离开,必也武功高强,若此人是为了探听机关城虚实而来,然后得手离去呢?

甚至是说,此人进入机关城内,就是为了记忆路线,等出去之后,便在外面,与尚在城中的苏澈传递消息。”

墨痕摊摊手,面朝众人,“方大师、越先生、诸位长老你们觉得,有无这个可能呢?”

盗帅脸色阴沉,看向上首似在思索的方不同,“方大师,苏澈绝不会做出此事!”

江构拍了拍他的臂膀,同样道:“我也相信苏澈,他不是这样的人。”

墨痕问道:“你跟他接触多么?”

江构一愣。

墨痕叹了口气,“万一你们是被骗了呢?”

37.决议

盗帅按住想要说话的江构,直视墨痕。

“江构与他接触不多,但我与苏澈共经生死,情同手足。”他说,“我愿以性命担保,他绝不可能做出危害墨家之事!”

说着,他环视场间诸人,目光落在上首的方不同身上,神情坦然。

墨痕摊摊手,“既然你都说出这般话了,那我也不能再说什么了。”

盗帅看他,“你还想说什么,尽管说便是。”

“你都拿性命说事了,我再说就不合适了。”墨痕微微一笑,“帅统领的面子,大家还是要给的。”

盗帅冷哼一声,“我为墨家出生入死,不需要你给面子。”

墨痕哦了声,拖了个长音,点头不语。

“方大师。”江构看向方不同,提醒一声。

方不同这才像是从思索中回神,他先看向盗帅,虚压了压手,“墨家议事,本就要畅所欲言,大家都是自己人,何必如此?墨痕也只是说出怀疑可能,先坐下说。”

盗帅眉头一皱,但还是依言坐下。

“怀疑之事,是你们提出来的。”

方不同先是对江构和盗帅两人说了句,然后看向越千重等长老,“诸位长老对墨痕所说,是什么想法?”

“方大师。”盗帅忍不住道。

方不同抬抬手,止住他想说的话。

场间长老里,除了机关穆大师外,便是李长老等五位长老,也是墨家高层。他们手上虽然没有什么实权,却有知悉要事和决议之职权。

此时,他们不免相视,继而低语几声,如在讨论。

半晌,李长老干咳一声,看向众人,开口道:“我与几位长老商议,皆是觉得墨痕所说,不无道理啊。”

盗帅闻言,暗暗咬牙,目光在那几位长老身上看着,尤其是那李长老。

方不同点头,“那李长老觉得该如何?”

李长老没敢看盗帅,直接道:“既然是墨痕提出来的,那他应该有想法。”

盗帅和江构相视一眼,他们这才看出来,原来这李长老跟墨痕,一直是一伙的。上次墨痕那看似的针对,或许只是做个样子给别人看。

墨痕开口道:“对苏澈这里,我也只是怀疑,如盗帅所说,他曾经救过我的性命,又有将军府这层渊源在,我也不想把关系闹僵。但此事毕竟攸关墨家存亡,既是怀疑到了他,不做些什么,难免对不起死去的弟兄。”

诸位长老闻言,均是默默点头。

墨痕说道:“我建议,是否可以限制一下苏澈的行动?”

盗帅当即打断,“你竟想软禁他?”

墨痕摇头道:“莫说他现在值得怀疑,就算没有嫌疑,至今还从未有外人,可以在机关城内院自由走动。你这般放任苏澈,已经有弟兄不满了。”

“谁不满?”盗帅冷冷道。

早在来机关城的时候,他就打了包票,说苏澈来后一切都有他罩着,墨家之人皆知苏澈是他的朋友,这两年也没出什么差错。

若如今苏澈真被软禁,他盗帅的脸往哪里放?

墨痕笑道:“你不要激动,我只是就事论事。”

“你继续。”方不同说道。

墨痕点头,道:“武者修行练功,除非静极思动,否则像苏澈这般年纪又有这般武功的,皆或是闭关,或是游历江湖,以求破境机缘。

苏澈此前不闭关,或许是为了看风景,咱们机关城虽依山傍水,但这风景总有看腻之时。如今我也是为了他好,他禁足,也能静心修行,说不定不日就破境了呢?”

盗帅听他一番话,再也忍耐不住,当即拍桌而起,就是一拳打去。

墨痕双眼一眯,眼底丝毫不乱,脸上却是惊容浮现,甚至带着慌张。

盗帅这一拳当然没有打在墨痕的脸上,哪怕他之前是这么想的,在场几人也不会让他得逞。

越千重抬剑,电光一闪间,以剑鞘点在盗帅肋下。

盗帅吃痛,也是根本没想到对方下手这么重,登时便是泄了力气。

江构连忙扶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