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0 章(1 / 1)

我命清风赊酒来 我自听花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着出剑的动作,可剑身上已有看不清却真实存在的裂纹,一道道出现,却因他内力的灌输而维持着。

咔,是瓦片的碎裂,接着,是陆延年所在的房顶上,无数瓦片的崩碎之声,像是被人拿起摔下。

房顶开始塌陷,有剑不堪重负而断,房上的人仰头怒吼,不甘而愤怒。

最后,几丈高的阁楼崩塌,烟尘四起,将一切掩埋。

长街上的众人被气浪刮到,衣衫扬起,只好抬臂以袖来挡,然后,他们看着烟尘中的废墟,脸色动容,默不作声。

玉沁站在飞檐一角,脸色有些苍白,气息也起伏不定。

但她的神情从未变过,眼神里只有平静。

“落雨剑,不外如是。”她说。

这一次,桃花剑阁的那些弟子脸上没有不忿和怒意,他们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废墟,有的是难以置信,有的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几息之后,他们才相视,表情似笑似哭,茫然无措。

大师兄,败了?

季子裳停下了手,围攻他的十几个桃花剑阁的弟子早就怔住了。

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伤,在此前剑阵之中,他们只是困住季子裳,却无法击败他。

可此时,每个人都失魂落魄,仿佛完全失去了方向,不知道该做什么。

“不救人么?”盗帅看了看,说不清意味地笑了笑。

他这一声,正提醒了桃花剑阁的众人。

“救大师兄!”

“快过来!”

此前的剑拔弩张全然不见,这些桃花剑阁的弟子,都奔向了还未完全散尽烟尘的废墟里。

他们的呼喊声,在安静的此时传出很远,也清晰地落在每个人的耳边。

“你不要紧吧?”盗帅看着身边的伊雪稠,问了句。

回应他的,只有一声冷哼。

伊雪稠和付吟霜几人方才为了照应他们,自然是受了伤,虽然伤得不重,可今夜在地下,他们已经战过一场,如此一来,身上的伤还是其次,最主要的是疲惫。

燕廷玉暗中松了口气,却被一直注意他的靳鹰看到。

而苏澈则是看到了季子裳,对方相隔烟尘,看着飞檐上的那人,不知在想些什么。

苏澈有些担心,待季子裳自房上飞下,朝这边走来,他才稍稍放心。

然后,这才想起刚才的问题。

“你刚才说,什么意剑?”他问向身边的江令寒。

178.眼下

苏澈知道「剑意」,但还是一次听说「意剑」。

他接触的武功秘籍很少,便是在将军府里也少有人练剑。他的剑是跟周子衿学的,可对方教他练剑为人,明剑心立剑意,却也是没说过「意剑」。

而身边这人是观潮阁的真传,剑法高明不说,自也是知晓太多他不知道的东西。或是天下奇闻,或是江湖秘辛,或是武道理念。这些都是他不如江令寒的地方,所以在遇到疑惑的时候,他才会求知于对方。 首发

一旁的盗帅也听见了,此时看过来。

作为墨家里地位不低的统领,他知道的事自也不少,所以对这「意剑」也有所耳闻。

只不过他不用剑,对此涉猎不深,自是不会胡说。

江令寒没有藏私的意思,或者说,只是一点解惑,还谈不上这个。

“用剑之人,首先要明剑心,而后立自身剑意,提高自身境界,方可凝聚内力,斩出剑气。”他说道:“意剑,就是斩出剑气的一种,或者说,是一种异于寻常的剑气。”

苏澈听后,默默点头,前半句,在他开始练剑,还有些好高骛远的时候,周子衿也如此说过。

“寻常剑气,是激发内力,真炁外放凝于剑上,以剑之锋锐斩出,破前阻之万千。”江令寒道:“剑客与刀客,于此相同。”

他想了想,说道:“用剑之人明心立意,首选参照,或者说是照见自己的镜子。有人出身贵胄,剑中自带富贵之气,如花中牡丹,堂皇大气。有人爱莲之清高不染,干净怡心,所以他使出的剑,就会如莲般飘逸脱俗。有人为名利而学剑,有人为黎民而出剑,剑意,不受所学剑法影响,能影响改变它的是用剑者自身的器量。”

“意剑,就是将你的参照,或者说这面镜子斩出去,为其发声,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意。”江令寒看着烟尘散去的地方,轻声道:“这是杀人不见血的剑法,因为它毁掉的不是人的身体血肉,而是人的心意灵魂。”

意剑自然不会是这么简单,也绝非三言两句便能阐述明晰的,不然的话,这早就成了传遍江湖的法门。

“意剑修行之法万千,不看人武功高低,只看悟性。”江令寒语气里,有些意外,却没有羡慕,“以他方才状态使出此剑,武功倒退倒是其次,恐怕自身根基也会受损。”

叶常青则是轻哼一声,无他,之前他便败在陆延年手下,而对方却未斩出意剑。

还有,他自己还未修成意剑。

苏澈听后,半知半解之间,却也是明白过来,方才陆延年真是拼尽了全力。

的确是,生死相斗,哪还管留手与否,只得拼了命才是。

只是不知道,接下陆延年的这一招,那人是否无恙。

在他出神之际,却是忽地听身边之人又传来一句,“观潮剑气,果然是心剑功法。”

苏澈一怔,看过去,江令寒同样看着自己,微微带笑,只是一旁的叶常青和盗帅却恍若未闻,仍是看在别处。

方才是江令寒传音而来。

苏澈目光微凝。

心剑么,他想着。有江令寒此前对「意剑」之说,对此他心里也能有几分猜测。

“不拘于物,不凝滞于形,捕风为剑,捉影为刀。”江令寒看向那立于飞檐之上,清新冷绝的身影,轻叹一声。

他的叹气里有无限感慨,还有追忆深思,如同故事。

苏澈没有问,因为对方并非是故作姿态,也没有敌意。

……

其后,季子裳走来。

“谢云舟还未到,但想必你也知道我此行目的。”他看着苏澈,说道:“死在他手下的人太多,不能没有一个交代。”

苏澈抿嘴,他当然知道玉沁杀了不少人,而此时心境,也与知晓对方并非颜玉书前后有所差别。

这是人之常情。

但,这并不代表者他会袖手旁观。

“交代?”一旁,付吟霜看过来,说道:“只许你们来杀我们,就不许我们反抗么?”

季子裳见是她开口,脸色稍有和缓,但还是道:“聚义庄非是想要杀人,只是他作恶多端,杀人无数,合该…”

“合该受死?”付吟霜笑了,“作恶多端,杀人无数,那你知道他杀的是什么人?”

季子裳皱眉。

“你们杀他,无非就是因为他是东厂掌刑千户,才为人所记恨。那些江湖门派的人记恨他,是因为东厂臭名昭著,他们有不少谋划被朝廷破坏,有师兄弟死在厂卫手里,但这与他何干?”付吟霜继续道:“是你们把他与东厂的其他人归为一类,前去刺杀,他才会动手杀人,以致结下仇怨。不是么?”

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