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分。
便连商容鱼,都是看过来,因为她虽知江湖各派机密事不少,可像这等随口之事,自是不知的。
江令寒缓缓道来,“师傅说,那次许先生借宿聚义庄,与应巨侠痛饮,季子裳随侍左右倒酒,许先生已明应巨侠之意,定睛三瞧,却是闭口不言。
应巨侠不好勉强,便只能劝酒。待得酒酣时,许先生眼皮微抬,只说了一句‘天上明月落凡尘,人间尝得有孤星’,便再不多言。”
“诗?”盗帅挑眉,“这什么意思,说他是天上的明月?”
他很是不以为然。
苏澈却是听出了他语气中的不忿。
皓日当空,谁敢以此比拟?
许梦游此言,无论是碍于应巨侠在侧故意说的,还是这季子裳却有大才,能当此评价,除非他本人来说,否则谁都说不清真假。
只不过许梦游毕竟是一代名士,而且话从不落空,就算此言是夸大虚言,这季子裳也必是超出常人。
苏澈没有嫉妒,因为他就把这当成一故事听了,好比那志怪杂谈一样,就算你再惊讶,这都是已发生且无力改变之事。
只有着手眼前,筹谋以后,方能改变。
更何况聚义庄今次是为了除掉颜玉书才有动作,这季子裳能被应巨侠派来,寄予众望,此人必是人中英杰,他更没有道理小看此人。
苏澈的凝重或者说是郑重,不会表现出来。
江令寒摇头,“这句话连师傅也说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既是明月,何来孤星?”
“酸人腐儒。”盗帅冷哼。
商容鱼却是挽了挽耳边的发丝,轻笑,“想不到这季子裳跟许先生之间,竟还有这等轶事。”
盗帅故意道:“怎么,商姑娘该不会打算,还要去拉拢他吧?”
商容鱼神情似笑非笑,只是看他,并不言语。
盗帅自讨没趣,却也不觉尴尬。
“就是不知道,他为何杀朝天虎。”苏澈说道:“朝天虎身后是桃花剑阁,聚义庄的人,不会不知道此事。”
“杀人无非两种,仇杀或是灭口。”江令寒说道。
盗帅皱眉,“难道是朝天虎发现了他们的踪迹,所以才被灭口?”
“商姑娘可有指教?”苏澈知道自己等人孤陋寡闻,若要知道事情真相,还是要靠眼前之人。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商容鱼先是摇头,继而媚眼一勾,“那夜我在哪,你应该知道。”
苏澈一噎。
“好了,说重点。”盗帅翻了个白眼,道:“说说你能帮我们什么,需要我们做什么,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商容鱼一听,不由一笑,“快人快语?”
“这叫废话少说。”盗帅将茶一口喝了。
苏澈和江令寒同样看过来。
商容鱼表情一肃,青葱手指轻轻转动着茶盏,说道:“我能帮你们的,是可以告诉你们要找之人在哪,以及分享这梁州城内大大小小的消息。我要你们做的,是帮我或者说咱们联手,拿到埋骨之所的秘钥,而这,也是我的目的。”
她看着眼前三人,轻轻一笑,“就这些。”
119.先手
商容鱼所说已是明朗,而此时联手,也的确是可能达到‘共赢’的结果。
苏澈三人相视一眼。
盗帅一脸无所谓,只不过却悄悄挤了挤眼。
江令寒虽是面无表情,可眼中早有认同之意。
苏澈问道:“你有什么计划?”
商容鱼一听,满意地笑笑,这才道:“时间紧迫,颜玉书正在为打开埋骨之所行动,他们人多势众,咱们不能硬碰硬。不过,可以试试借刀杀人。”
苏澈听后,眉头不由皱了下。
借刀杀人,自然是借聚义庄季子裳的刀,来杀颜玉书。
他心中自是不情愿的,可是
“如何借刀杀人?”盗帅说道:“就算你把他们的藏身之处告诉季子裳,他就会信吗?而就算他信了,会真的照办么?”
“所以,得需要一个能让他信服的名义。”商容鱼看着他,轻笑。
盗帅一怔,接着皱眉,“你想我用墨家的名义给他透露消息?”
“墨家素来秉承侠义,在江湖之中,恐怕就是聚义庄,都比不过墨家的名声。”商容鱼说道:“如果是来自你的消息,他一定会信。”
盗帅冷哼一声,道:“恐怕你还想让我就此待在他身边,以为策应。”
商容鱼笑语嫣然,“我可没这么说,是你想到的。”
盗帅并无几分反感,只是道:“可就算是如此,他也一定会通过其他手段来证实此事,一来二去,可是要费不少时日。再说,聚义庄此时隐在暗处,我就这么冒然去找他,恐怕才是最让他怀疑的人吧?”
商容鱼将茶盏放了,轻声道:“此处青楼里那位付吟霜,是血衣堂口的主事堂主,暗里身份却是罗网密探。如今,已是身份泄露,随颜玉书遁了。血衣堂口的人,也在追杀她。”
苏澈明白,对方所说的,便是之前他跟叶常青见过的那位付姑娘。
“就在前日,季子裳对她一见倾心,多方打听,才知道她住在香云楼。一个既不唱曲儿也不卖身的女子住在青楼,任谁想也知道不简单。”商容鱼说道:“季子裳好奇,打听之后,便来了这里,要再见芳容首发
盗帅听后,一愣,继而惊讶,“你该不会想说,季子裳现在就在这青楼里吧?”
商容鱼想了想,道:“他应该再有半刻钟才会到。”
苏澈和江令寒不约相视一眼,这商容鱼,果真是将一切都算到了。而若是真的,那其情报掌握,怕是到了一个极为恐怖的地步,竟是连季子裳这等人的出行时刻都掐准。
“你在聚义庄这行人里,还安插着人?”盗帅却是直接问了出来。
商容鱼笑而不语。
“你刚才才说了联手要坦诚。”盗帅故意激将。
“侥幸,底下的人有人随其而来。”商容鱼竟真是说了,“待会儿他来,就看你的了。”
“看我?”盗帅有些为难。
“时机有了,机会如何创造,打开局面,的确是要靠你。”商容鱼说道。
盗帅勉强应下。
“咱们,坐山观虎斗。”商容鱼说道。
江令寒拿了桌上茶水来喝,淡淡道:“他们现在躲在哪?”
商容鱼看他,“你这就想去救人?”
“不放心。”江令寒道。
“可就算是依你武功,一旦被发现了也很难全身而退。更别说你此时有伤,若是打草惊蛇,所有布置便全然无功。”
商容鱼说完,看他一眼,继而看向苏澈和盗帅,说道:“既是联手,还请三位提上心来,莫要因一时冲动,而坏了全盘算计。”
江令寒没说话。
“你知道颜玉书为什么抓人吗?”盗帅有些好奇。
“不知道。”商容鱼摇头,“按理来说,他若是想除掉所有隐患和绊脚石,直接行暗杀之举或是挑拨一二,让城中帮派混战便是,根本不必多此一举。”
“失踪的人,都是城中帮主之流。”江令寒说道。
此时,他还未想出其中关联。
“好了,算算时辰,季子裳也该来了。”商容鱼看向盗帅,嫣然一笑,“那接下来,我们就静候佳音了。”
盗帅撇嘴,“你这意思,我还要回来禀报?”
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