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头来。
这柄强弓在司马守缺死后一直归于西晋皇宫,后来随着西晋的灭亡而流入流光宗,最后也不知流落何处。
这种神弓是聚集一个时期的优秀匠师打造而成,震慑一方,虽然所谓以旱魃脊骨为躬身,龙筋为弦,恐怕未必属实,但仅凭射箭不需要箭矢,以天火为箭这些长留典籍之中的描述,便足以明证这一柄强弓法器的神妙。
联想到之前林意说给萧素心一件好东西,他也猜得出林意是想将这具弓给萧素心使用。
只是凭他一路所见,党项这些王族和贵族虽然横征暴敛,生活奢靡,但党项整体在修行方面,对于南朝和北魏而言,却是荒漠和沃土的差别。
整个党项除了那些密宗之外,都没有什么像样的修行宗门传承,即便是那些王公贵族之中也出不少修行者,但很多修行者供奉却都来自南朝和北魏,很多王族之中的修行者,也是东学一些,西学一些,连完整的家传都没有,修行典籍都没有多少,更用不说许多强大的传承法器。
那寒谕扳指和证道果,似乎也不不亚于落日弓的惊人之物,看林意和夏巴萤的神色,似乎他们得到的好东西远不止如此。
党项的各个王族,其实只要有一个王族拥有落日弓,这样的强大法器,肯定会引起天下强者的觊觎,说不定也早就不在党项了。
那这林意哪里得来的这么多好东西?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
林意就喜欢看齐珠玑这副见了鬼般的神情,他忍不住哈哈一笑,道:“拓跋氏的拓跋熊信暗中和魔宗有勾结,魔宗在达尔般城里设了一个宝库,魔宗的信众从边地以及西域搜刮到的宝物全部都堆积到了这个宝库之中,结果这个宝库就落到了我们手里。”
“竟有这样的事情?”
齐珠玑等人互相看了一眼,心中的震惊大过于欣喜。
哪怕是原道人,第一时间也是和当初的林意一样,心中泛起魔宗无处不在的感觉。
“幸亏有林意扶持夏巴萤,若是夏巴萤也被魔宗所用,那南朝和北魏可都是不妙。”齐珠玑深吸了一口气,心中生出些寒意。
“时也命也。”
原道人却是看得穿,就如他们剑阁,当年几乎凌驾于所有宗门之上,但何修行却偏偏遇到了沈约这个一生的对手,便硬生生的被压制凄惨。
魔宗固然是惊才绝艳,但在原道人看来,或许魔宗这一生,便也恰好遇到了林意这样的对手。
像他这样已经经历无数风波的人,自然不会因为林意是自己人而过分高看,他只是觉得,无论是林意修行的功法,还是林意的为人,以及林意的运气,都似乎要更强一些。
旧书楼之中遭遇沈约,又恰逢沈约和何修行即将离开这个世间,林意得到两圣的教导,又在钟离那样的大战之中活下来,又值灵荒而根本不用天地灵气修行这种运气,便是他此时感叹的时也命也。
数名夏巴族中的修行者奉命马上赶来,其中最前一人背负着一具用黑布包裹住的长弓,显然便是林意所说的落日弓。
这几名夏巴族的修行者对剑阁也是早有耳闻,但真正见到原道人等人,只是感受到原道人身上的气息,这几名夏巴族的修行者就全部变了脸色。
这几名夏巴族的修行者之中,背弓的那人先前是夏巴族唯一的神念境供奉,也算得上是夏巴萤的师长,在他原先的想象之中,剑阁这些人最多也应该是神念境修行者,但此时他一见原道人,便知道原道人已经破了神念境。
剑阁的故事他也多少听过一些,想到拥有原道人这样的修行者的剑阁,在何修行被困之后处境也是十分凄凉,他心中便一阵唏嘘,知道南朝和北魏的修行者世界的争斗,远比自己想象的要残酷。
这些夏巴族的修行者越是对剑阁敬畏,对林意便更加敬畏。
“林大将军。”
这名夏巴族的神念境供奉到了林意身前,认真行了一礼,这才将背上的长弓递到了林意的手中。
“这”
齐珠玑在南朝也算得上是真正顶级权贵的子弟,奇珍异宝见过无数,但今日他却是动辄震惊,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好像从未见过大世面的乡下人一样。他之前还有些揣测这落日弓的记载到底有多少夸张和不实,又如何确定这张弓便是当年的落日弓,但此时林意直接将包裹在这具长弓上的黑布全部解开,他便觉得自己是真的多想了。
这是一具金红色的弓。
不是金色,也不是红色,也不是赤铜的那种赤色,而是那种一眼看去就是金色,但多看两眼,却越看越红的诡异色彩。
这具弓并不像齐珠玑想象的一样威武霸气,也不巨大,相反缠绕在这具弓上的黑布全部解开之后,这具弓的弓身显得很纤细,它的弓弦却显得比一般的弓箭更粗一些。
它的弓身最宽阔处,也不过两指,但弓弦却是如婴儿手指般粗细。
总而言之,光以形制而言,这具弓甚至不像是男人使用的弓箭,反而像是女人所用的玩具弓箭。
然而绝对不会有人会产生这样的想法。
哪怕是抛开这具弓的材质,也绝对不会有人产生这样的想法。
因为在没有任何人注入真元之前,这具弓只是暴露在空气里,它的弓身和弓弦上,就已经开始流淌出一种让齐珠玑都觉得有些可怕的元气波动。
第八百零七章 麻烦
“你试试。”
林意直接将这具弓递到萧素心手中。
萧素心手上微沉,觉得这具弓比她平时所用的弓要略沉一些,她知道这具弓和寻常弓箭不同,是法器,而且是不用箭矢,她便心中有些忐忑,不由得看了林意一眼。
“你试试就知道了。”
但不等她出声问询,林意已经微微一笑,对着她说道:“只和平时射箭时一样,就当手中捏着箭矢便是,只是略微动用些真元。”
萧素心也早已不是刚从学院离开时的青涩少女,她点了点头,沉静下来。
只是施射终须有个目标,她不明这具法器的原理,便也只和平时施射一样,目选了百步之外的目标,她的视线落处,有一块卧石,如同小牛犊般大小。
她极为自然的持弓,控弦,然后施射。
这几个动作落在细封英名等人的眼中,他们顿时便又有些心凛。
这些动作十分简单,但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流畅到了极点,就像是融在萧素心骨子里,天生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