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老者的心意,这种暴走的元气力量,就像是数百上千道飞剑一般,齐齐此向他眼前的院落。
寻常松木所制的僧舍大门连着两侧的黄土院墙一起轰然倒塌,两扇院门就像是两张薄纸一般被轻易的撕裂,搅碎。
院门后是一片菜地。
当这两扇院门被撕碎的刹那,看到菜地里站立的那个人,这名老者却瞬间陷入巨大的惊愕之中。
他感受到了和魔宗类似的元气力量,他自然便认为菜地里站着的那人是王平央。
然而此时出现在他面前的这人,却是一个胖子。
一个白白胖胖,脸上肌肤光润如玉的胖子。
这个胖子当然不可能是王平央。
可是他身上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气息?
这名老者的手指在琴弦上颤动着,他怎么都想不明白。
面对着肆虐的强大力量,这个胖子抬起了头来,他的双眼眼瞳之中出现了无数异样的闪光。
这一瞬间这名胖子给他的感觉,就像是他的一双眼睛变成了苍蝇的那种复眼。
在接下来一刹那,无数暴走的元气力量落在了这名胖子的身上。
胖子的身上响起了无数刺耳的噼啪声。
他就像是同时被无数巨鞭抽中。
然而在这名老者的感知里,这个胖子的身体,真的就像是他所熟悉的魔宗一般。
那些应该将这名胖子击成肉块的力量,却就像是投入了一个无比庞大的漩涡,直接被吞噬。
他不可能是王平央!
这名老者的脑海之中再次响起这样的声音。
那王平央在哪里?
他无法理解的看着这名诡异的胖子,然而也就在此时,他身后不远处出现了一道身影。
这道身影的周围也荡漾着和这名胖子同样的气息。
这名老者瞬间锁定了这人的气机,他知道这才是王平央。
轰的一声。
他的体内响起一声轰鸣。
无数缕诡异的气机在王平央的身前半空之中迅速团聚,形成一团诡异的昏黄色光焰。
这是魔宗教给他的手段,按理而言,王平央体内的真元在下一刹那,就会被抽离出来。
然而也就在这一刹那,就在他身侧的一片飞舞的木片之下,悄然透出一道剑光。
这道剑光的气机和王平央相连。
这是王平央此时所用的飞剑。
按理而言,这道飞剑在此时也会彻底失去力量。
然而没有道理的是,这道飞剑还是落在了他的颈上。
噗的一声。
他肌肤上自然震起的护体真元被切开。
嗤..
接下来,便是急剧的鲜血喷涌声。
这名老者的呼吸彻底停顿了,他肺部的空气,却是随着鲜血一起,从他被切开的喉管之中狂喷而出。
“怎么会这样?”
他看着自己脖颈上飞射向身前的鲜血,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将终结,只是此时他的心中更多的却是不解和茫然。
第七百九十三章 皇宫乱
这种不解和茫然的情绪甚至压过了死亡的恐惧。
他不可能去怀疑魔宗。
只是这些人实在没有道理。
“实在没有道理啊。”
他的双手脱离了琴弦,缓缓的垂落,他的头颅也失去了支撑的力气,往下垂去。
他颈间的鲜血还在喷涌,只是他的生机已经从他的身体里消失。
贺兰黑云虽然自负,然而她绝对不会无谓的牺牲。
所以在发现不敌的时候,她耗费了自己许多年苦修的剑煞,决然的逃出了容意的领域。
今日的计划是她和魔宗亲自谋划,所有人成功与否,逃遁的路线也早已规划好,虽然是在皇宫深处,按理而言,她只要不被容意杀死,逃出永宁寺之后,她的逃遁路线便如同旷野上无人的直道一般,皆是坦途。
然而现在不是。
她的面前不远处,安放着一顶轿子。
这顶轿子样式普通,平日里是有些腿脚不便的大臣上朝或是受召单独见圣时受赐所用,在她和魔宗制定的计划里,这处地方绝对不会有这样的一顶轿子。
贺兰黑云的嘴角悄然的浮现出一丝狠辣之意。
此时虽然已是她十分虚弱的时刻,而且她十分清楚这顶轿子之中的绝非普通人,然而这并不意味着她会放弃抵抗。
她轻轻的咳嗽起来,每咳嗽一次,就有许多寻常修行者无法感知的星辰元气涌来,注入她的身体,与此同时,也有一道极为寒冷寂灭的气息脱离她的身体,往外扩散。
她身前的道上,两侧黄色的皇墙上,悄然出现层层的黑色霜花,重重叠叠的黑色霜花就像是冻凝的浪花,朝着那顶轿子涌去。
黑色的长发沾染着她自己的鲜血,往后飞洒开来,随着她的每一次轻咳,她头发上的黑意就褪去一分,缓缓变白。
这种黑意就像是墨汁一般,泼染进了墙上和道上飞速延伸的霜雪。
随着她发丝的变白,她身上的伤口迅速的消失了,她体内五脏六腑以及经络之中的伤口,也迅速的愈合,一道极为鲜活的生命气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然而这股鲜活的生命气息却没有让人觉得她变得强盛。因为这股鲜活的生命气息在被她逼出之后,便随着她真元的释放而离开她的身体。
这是一种强行激发自己生命潜力的手段。
这样的手段必然会对修行者的身体造成极大的损伤,贺兰黑云即便能够逃离此间,这样的手段恐怕也会损伤她的寿元。
然而她这样的手段却根本没有找到倾泻的对象。
她的视线和感知里,那顶轿子依旧安静的呆在墙角的阴影里,只是她眼前的这条道路,包括两侧笔直宽厚的墙壁,却都奇异的扭曲起来。
她知道这是因为元气的扭曲而产生的幻觉,然而不管她如何感知,她都无法改变这样的幻觉。
道路和墙壁,乃至上方的黑色夜空,都在她的面前不断的扭曲,就像是变成一团混在一起的油墨团。
无法锁定对方的气机,便意味着她的力量即便是毫无保留的绽放,都不可能击中对手。
她甚至清楚,对方都未必在那顶轿子里,或者即便就在那顶轿子里,那顶轿子也并不一定真正的位于她看见的那个墙角。
这又是一个强大的领域。
另外一名强大阵师的杰作。
在整个北魏,除了此时还在永宁寺的容意,只有一个人能够制造出这样强大的法阵。
“萧东煌!”
她的头发在她的脑后尽数变白,她的身前夜色变得更为浓烈,她身前地上的黑色冰霜厚厚的堆积起来,就如变成黑色的岩石,这样黑白分明的画面让站在黑白之间的她变得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