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高阶将领,他十分清楚,北魏能够有今日的强盛,和所有北魏人以勇为荣有关,但更深层次的,却是北魏皇帝这十年间一直致力于推行公平平等之治。
迁都洛阳便引起了北方大变,叛乱四起,归根结底还是北魏皇帝削弱那些贵族门阀的力量,将那些天生高高在上的贵族门阀由中心化变得边缘化。
迁都带来了诸多新鲜的机会,也给北魏皇帝赢得了更多实现他想法的时间。
此时北魏军中掌权的大半将领都已经并非当年的贵族门阀出身,他们所追求的便是公平平等,不分贵贱以勇为荣,以战功获赏,而非战功外的其它手段。
此次南伐,有诸多的门阀豪强愿意出军,而且前所未有的贡献自己力量,是他们看清北方平乱之后,他们这些权贵门阀的势力已经无法和以前相比,他们不可能和北魏皇室和魔宗大人抗衡,他们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尊重北魏此时的精神,在绝大多数人认同的规则下去获得自己的利益,要么就是等待着灭亡。
今日之战,必定见于今后北魏的史册。
能够以死来传递和守护一贯秉持之精神,对于他而言便是值得。
他是真正的勇者,心勇,气势便足,如此正面冲来,就有堂堂正正之感。
他手中的长刀落处,空气里到处都是音爆雷鸣。
面对这名第一个冲上来的北魏将领,柴油盐和剑温侯的面色没有什么改变。
柴油盐伸手弹出一道透明的剑光将这柄刀弹得微偏,剑温侯的手便包裹着晶莹而圣洁的光线,穿过了刀身的残影,落在了这名北魏将领的胸口。
剑温侯的神情平静,他的动作十分自然,似乎也没有刻意的用力。
但是只听噗的一声闷响,这名北魏将领身上的轻铠裂成无数片,他魁梧的身体骤然一顿,往后飞去,飞出了十余丈的距离,然后重重的摔落在浑浊的江水之中。
这名北魏将领沉下水去,然后又浮起,他茫然的连吐数口血。
此时他的茫然并不是因为在剑温侯的面前就像是不会打架的小孩子,而是因为他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还活着。
直到他目光垂落下来,看着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四分五裂,他才确定这不是幻觉,他才明白自己之所以虽然伤重但不死,只是因为剑温侯的留手。
只是因为剑温侯敬重于他是第一个那样冲上去的北魏修行者。
他看着城墙上剑温侯和林意、柴油盐的身影,眼眸之中也充满了深深的敬意。
北魏人有北魏的坚持和精神,南梁人也有南梁的骄傲和气概。
你让我觉得不错,我就饶你一命又如何。
对于此时的剑温侯而言,接下来冲上来的北魏修行者便没有这名北魏将领的气魄。
接下来没有单独某个人敢冲来,同时冲来的,是十余名修行者。
量变会引起质变。
薄雪多了,也会堆积得压垮松枝。
这些互相壮胆的北魏修行者也并未采取正常的战法,他们在手中的兵器还不可能真正对剑温侯和柴油盐形成威胁之前,便已经将体内积蓄的真元以超越平时极限的速度喷薄出来。
磅礴的真元顺着他们的兵器极为奢侈的嗤嗤溅射出去。
微黄色的真元就像是被快刀切成的油脂薄片般粘稠,这十余名北魏修行者的真元喷发形成的气劲就像是一堵墙,一座小山,朝着剑温侯压了过来。
柴油盐的呼吸微顿,他的面色苍白起来。
这种直接将体内真元尽数喷涌压过来的手段,就算是他也感觉束手无策。
即便是他的真元凝剑能够刺穿气墙,这些真元的力量也并不会像破孔的羊皮筏子漏气一样漏光,而会继续压过来。
哪怕他依旧能杀死其中的一到两人,但是根本无法替剑温侯化解这样的力量。
第五百零二章 难过
剑温侯感知着排山倒海压来的元气力量,他的面色依旧没有任何的改变。
他笼罩在左袖之中的左手悄然往上提起,就像是提着一件看不见的重物。
在这十余名修行者身后的浮桥上,一柄飞剑悄然往上飞了起来。
这柄飞剑满是木纹,而且色泽也是和寻常的枯木相差不多,也不知道是何时潜伏在这十余名修行者身后,此时随着剑温侯的心意,它斜斜的往上飞起,轻飘飘的不带任何强烈的元气不动,直到距离那些修行者十余尺,这十余名北魏修行者才感知到它的存在。
这十余名修行者的面色都瞬间变得极为难看。
他们此时联手轰出的元气力量距离剑温侯也已经很近,只是他们知道不可能有剑温侯快。
“我去!”
一名修行者咬牙做出了决定,他转身,直接朝着那柄飞剑扑了过去。
他不奢求能够应付得了这柄飞剑,只想要阻挡这飞剑一瞬。
当这柄飞剑刺入他的血肉时,他体内此时剩余的所有真元力量也会在这柄飞剑上炸开。
然而当他扑向这柄飞剑,他的身体和这柄飞剑还未真正接触时,这柄飞剑已经颓然的从他身前跌落下去。
在这柄飞剑跌落的刹那,他都没有从这柄剑中感知到任何可怖的气息。
“伪剑!”
他反应了过来,骇然的叫出声来。
在的骇然叫声响起的刹那,那九名修行者的身上同时发出了嗤嗤的声音。
这种类似于羊皮阀子漏气的声音来自于那九名修行者的喉间。
一道黑色的飞剑从夜色里飘落下来,以柴油盐这种神念境修行者都无法捕捉的速度瞬间切断了这九名修行者的生机。
九名修行者如石桩一般咚咚砸在下方浮桥或者水中。
那名想以自己的身体阻挡那柄伪剑的修行者转身过来的刹那,看到身周已经只有自己一个人孑然而立,他浑身冰冷彻骨的同时,看着这些修行者凝聚的元气力量在剑温侯的面前轰然溃散。
溃散的元气依旧异常充沛,如真正的潮水冲击在剑温侯和林意的身上。
只是气浪四溢,只能吹动他们的衣角和拂动他们的发丝,如真正的水流柔软。
这名幸存的北魏修行者不可置信的看着剑温侯,看着那道重新消失在夜空的黑色飞剑,哪怕这样的画面如此清晰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他还是有些无法相信剑温侯这样的半圣还会用这样的伪剑手段。
剑温侯自己也有些感慨。
对于御使飞剑,他已经十分生疏。
只是他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