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8 章(1 / 1)

平天策 无罪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连番战斗都不怕!那他到底怕什么!”

一名坐在车辇上的贵人愤怒起来,他的声音打破了静寂,在军中回荡:“如果想不明白,如果没有新的致胜手段,那就不要再去和此人对决!”

听着这样的声音,很多人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起来,这名贵人来自洛阳的某个门阀,此次随军来建战功,他的身边也有数名强大的修行者跟随,甚至这名贵人本身也是承天境且无限接近神念境的修行者。

但此时这名贵人的愤怒也很清楚的让人知晓,即便是这名贵人和他身边所有的那些修行者,都没有能力解决林意这样的难题。

“不只是飞剑,较力,真元手段,耐力,连近身武技都不可能,此人有丹汞剑,方才的步法你也看见了,他修的是冷刀狂剑,而且我听闻连有小武圣之名的厉末笑都败在了他的手中。”

距离这名愤怒的洛阳贵人约一箭之地,有十余名修行者聚集在一起,这十余名北魏修行者身上服饰都是各异,其中有两名身穿将铠的将领身上的铠甲制式都明显不同,显然都来自不同的军队或者修行地。

此时说话的是一名身穿月白长衫,士打扮的年轻男子。

他很英俊,虽在长途跋涉行军之中,头上的发丝也是丝毫不乱,连双手的指甲都修剪得十分整齐。

他深皱着眉头看着站在浮桥上的林意,“哪怕是从感知的快慢上来决也是不可能,从此人先前手握飞剑的判断和反应来看,他的感知不会在我们之下。”

“要想两败俱伤也很难。”

一名身穿深红色袍子,礼官模样的中年北魏修行者寒声道:“他身穿天辟宝衣,先前连修行者的箭矢他都轻易的承受,他的双足、双手都有护具,唯一的弱点只在他的头颅,只是既然他感知甚至有可能超出我等,要想袭中他头颅便几乎不可能。严格而言,他如此防护,原本就是不公平的。”

“这不公平便提都不能提。”

身穿月白色长衫的英俊男子感慨的苦笑起来,“按照军情,他从道人城长途跋涉而至,又战斗了一夜,现在更是连续不断而战,要说不公平,他更有资格说不公平。”

“难道只有神念境的修行者才能对付得了他?若是神念境的修行者出手对付他这样的小辈,和我们用大军碾过去把他碾碎又有什么区别。”

一名身穿青铜色重铠的将领焦躁起来,愤怒的出声。

“这人绝非合乎道理的修行者,而我们都是在这天地灵气的法则下修行的正常修行者。”身穿月白色长衫的英俊男子的面容变得异常凝重和肃杀起来,“我们这种正常的修行者不可能对付得了他这种不正常的修行者,除非是魔宗大人的部下。”

“魔宗大人的部下不会受我们调遣,而且何时出手我们更不可能知道。”那名变得焦躁不堪的将领听到魔宗大人四字,也迅速冷静下来,寒声说道。

“最为关键的在于,我们都是正常的修行者,但现在的天地灵气都不正常。”一个异常冷漠的声音响了起来,“我也想让你们追寻荣耀,不留遗憾,甚至在很多年之后回想此时,都不会觉得心中有愧,心中不会留下阴影,然而若是这名年轻的南朝修行者能够活下去,在这灵荒之中,他真的会成为一个怪物。所以你们心中若是有什么难以克服的心结,便可将罪过归结在我的头上,这是我的命令。”

这些修行者霍然回首,看到说话的便是那名此时统领着这支大军的军师。

“拓跋赤,你去。”

这名军师平静的目光落在了这些人里面的两名神念境修行者身上,他最终选定了其中一人,道:“你不出名,而且你的功法善于隐匿真正的力量,你去杀了他,也未必有人能够觉得你一定是神念境修行者。”

“若是心中不舒服,便想着这是我的命令。”

这名军师缓缓的说道:“若是觉得卑鄙,也不是你们卑鄙,而是我卑鄙。”

所有这些人都有些不舒服。

然而没有人能够违抗这名军师的命令,就算是此刻在场的这两名神念境修行者也不能。

被他点名的神念境修行者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的举步走去。

这是一名身穿墨绿色软甲的修行者,看上去也不过三十余岁的年纪。

他来自北魏梁州,在此之前,他从未跟随军队战斗过。

第四百七十八章 最危险的事

从梁州出发,随军到达这里的路途之中,他也并未出过手。

这支北魏大军担负着切断南朝南方和北方几支重要边军联系通道的重任,而且随时准备着和南朝名将韦睿的大军战斗,这支北魏大军在到达钟离城前的路途里保持得足够低调,甚至惊人的没有引起南朝军方的注意,但是其中却有很多像他这样被寄予厚望的北魏修行者。

这些北魏修行者一路上都好好的修养生息,好让自己在钟离这一带的战斗之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在没有面对林意之前,他们每个人都气力饱满,精神愉悦,体内的力量甚至有种透体而出的冲动。

然而此刻,他们每个人都觉得很累,很心累。

尤其当看着拓跋赤受命动步,看着拓跋赤沉默向前的背影,他们每个人心中都觉得这名军师所说所做似乎也十分正确,然而每个人却都觉得深深的羞耻。

他们都希望这件事很快就能结束。

希望拓跋赤能尽可能快的杀死林意,结束这一切。

一片乌云恰在此时飞来,遮住了烈日。

少却了炽烈的光线,浮桥上顿时显得有些阴凉。

看着迎面走来的拓跋赤,林意并没有说话,只是握住了自己的剑,平静而视。

他已经不需要再向这支北魏大军去重复自己是铁策军林意。

拓跋赤远远的深吸了一口气。

按照常理,公平的对决,应是他自报师门和名号之时。

只是当泛着血腥味的阴凉水汽味道冲入他的身体,他却是保持了沉默。

这并非是一场公平的对决。

他的名号便微不足道且羞耻。

所以他没有说任何的话语,只是朝着林意认真的躬身行了一礼。

他极为尊敬林意,但是他真的要用尽可能快的手段将林意杀死。

他拔出了自己腰侧剑鞘里的剑。

这是一柄看上去很寻常无奇的铁剑,剑身宽阔,剑锋都似乎不太锋利,甚至许久没有擦拭和用来砍杀的关系,剑身上都有着锈迹,看上去有些可笑。

然而没有人来得及觉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