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4 章(1 / 1)

平天策 无罪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的中年男子。

他留着长须,看上去面容十分温和,只是他的剑意最盛,举手投足之间,他的衣衫褶皱里都似乎在往外飞着一条条的剑丝。

“抱歉。”

他对着城墙上的陈大先生认真躬身行了一礼,说道。

陈大先生平静道:“为何抱歉。”

“若是平时比剑,必定单打独斗,但此时战事,却是不得不胜之,以众敌寡,所以抱歉。”这名乐相府的神念境修行者诚恳说道。

“既是战事,便不必道歉。”

陈大先生摇了摇头,道:“而且你们也未必占得到便宜,所以更不必道歉。”

“还是要道歉。”

这名身穿月白长衫的中年男子更加诚恳道:“你年纪比我们大,年纪大出许多,全力运转真元便更加吃亏。”

“得你这样的提醒,便不算多占便宜。”

陈大先生淡淡的笑了笑,“不过随意。”

随意的意思便是,不管道不道歉,都可以开始。

这里的战斗,再拖延片刻都没有意义。

“请赐教。”

这名身穿月白长衫的中年男子也是淡淡一笑。

随着他这句话的出口,五道风声几乎同时响起。

五道飞剑破空而起,强劲的真元喷涌,甚至让天空之中的云气都起了变化,晨光都被新生的乌云所遮掩。

五道飞剑竟似都是一模一样。

同样都是银白色的小剑,甚至连表面的符看上去都是一模一样,都是一些奇特的棱形符。

五道飞剑同时破空而起,连剑意都是相同,都是一味的凌厉壮阔,就如一条行在空中的大河,即便是再多的水流都因为有无限宽广的空间可以延伸,都可以尽数容纳下来。

没有其余人能够插手这样的战斗。

因为力量太过强大。

五道飞剑飞起,却并未像所有人预料的一般飞散,而是紧紧的贴合在一起。

五柄飞剑如同凝成了一柄剑,而剑身和剑身之间的相接,却产生了新的符,便是这样的符,便可以更多的容纳他们五人的真元。

四名承天境的修行者的真元力量和一名神念境修行者的真元力量,几乎完美的融合。

这样的力量,如何能够匹敌?

在齐珠玑的感知里,这柄剑便是一座巨山,他面前的天地已经消失,只剩下这一座巨山在压向墙头。

这样的力量的纯粹叠加,似乎任何一名神念境修行者都根本无法抗衡。

五名乐相府的剑师没有虚言,他们只需要尽快取得战斗的胜利,所以和先前道歉的内容一样,他们只是毫无情绪,毫无珍惜的将自己的真元以自己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喷涌出去,贯入那五柄飞剑之中。

年迈,经络便更脆弱。

陈大先生更不可能和年轻的神念境修行者比真元喷涌的速度和数量,然而之前已经从对话之中有所前瞻的陈大先生却没有想着避这一剑。

他出一剑。

并非之前那柄重剑,而是一柄细剑。

一柄很纤细的飞剑。

就像是染了白霜的一片竹叶。

这是齐珠玑曾经看过的,陈大先生经常用的一柄飞剑。

这柄纤细的飞剑在空中带出无数剑影,只为精准的刺中五柄剑之中的某一道间隙。

虽是轻薄纤细的剑身,但却是如同铁钉一般钉入飞来的五剑之中。

当的一声巨震。

五柄剑被钉散。

四名承天境的剑师都是一声厉喝,口中都咳出血来。

轻薄纤细的剑身无法承受住这样的力量,扭曲得不成样子,抛飞出去。

陈大先生没有再去看自己的这柄飞剑。

他的眼角出现了很多血丝。

他失去了这柄飞剑,但是他手中还有剑。

他手中还有那柄重剑。

当当当当,如同打铁,他连出四剑,拍飞了那四名承天境剑师的飞剑。

四名承天境的剑师口中的咳血变成了喷血。

他们纷纷经脉震断,颓然跌坐。

然而还有五柄剑中最强的一柄剑。

这柄剑上的辉光反而更加的耀眼。

它没有变化,只是承着这名神念境修行者的全力,刺向陈大先生的胸口。

第四百五十四章 到了

陈大先生连斩四剑,这柄北魏神念境修行者的飞剑原本和那四柄被斩落的飞剑并列,甚至可以更快。

然而这柄飞剑却是刻意的缓了一缓。

它和它的主人只是刻意的等待那一丝时机。

在这名北魏乐相府的神念境剑师看来,陈大先生是断然不可能截得住自己这一剑了,因为一个人的拼命可以激发一些潜力,可以不顾身体的损伤涌出更多的真元,但是却没有人可以改变时间和真实存在的距离。

他认为陈大先生已经来不及挥重剑拦住自己这一剑。

然而他失算了。

陈大先生的重剑以一种诡异的速度收了回来,如一座铁桥般镇落在他的飞剑上。

清晨的空气里响起一道重音,然后伴随着一声痛苦的闷哼。

这名北魏的神念境修行者紧抿着双唇,喉内涌出的逆血却是从他的鼻孔之中喷了出来。

他抬着头不可置信的看着城墙上的陈大先生,无法理解陈大先生如此年迈的身体怎么可能和正当年的自己抗衡。

然后他看到了结果。

陈大先生持剑的右臂震起血雾。

他的右臂软垂了下来。

许多破碎的血肉从他的右臂上离散飞出。

他的右臂断了。

不只是骨骼被震碎,他的经脉在骨骼碎裂之前便已经被他自己的真元撕碎。

这些只是外伤,他内里的隐伤应该更重。

然而就在此时,他的左手握住了这柄重剑。

这名北魏神念境修行者心中更为痛苦的叫喊起来,他明白了陈大先生的心意和决心。

他的心意去处,那柄震荡不已的飞剑就要强行往后收回,然而他依旧失算了。

陈大先生的左手剑挥了下来,还是斩中了他的飞剑。

先前那一剑,陈大先生的右手似乎陡然缩了一尺。

而现在,陈大先生左手的一剑,却似乎陡然长了一尺。

缩骨功和通臂拳,在任何修行者眼里都是属于武者的粗浅手段,然而这名北魏修行者怎么都没有想到,便是这样的粗浅手段在这种时候却偏偏决定了刹那时光。

重剑落在他的飞剑上。

他紧抿的双唇终于抿不住,噗的一声,一口鲜血从他的口中喷了出来,带着他无法控制的一些破碎真元,一直冲到他身前的城墙上。

坚硬的城墙上被这些鲜血击出了许多细小的坑洼。

陈大先生晃了晃。

他放开了手中的重剑,颓然的坐在他之前怎么都不肯触碰的污浊地上,然后不断的咳血。

数名南朝军士下意识的就想上去扶他,然而却被王朝宗的一声厉喝喝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