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5 章(1 / 1)

平天策 无罪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在这里等着看。”

“军令在身,自然要在这里等着。”

林意想了想,生怕即便有人真的来了,但见这里车马一多,便生顾虑,不敢现身,更不敢进剑阁。所以他便反身和余曾谙说了几句。

除了齐家那名供奉和所有车夫之外,其余所有人便都下了马车。

看着面前陡然多了这些人,仇晓却是有些犯难,道:“草庐有些小,恐怕都只能挤着,没个躺着睡的地方。”

“再挤也不会比三个人挤一辆马车挤。”

齐珠玑冷冷的一笑,狠狠的瞪了林意一眼。

林意假装没有看到。

草庐中的陈设极为简单,但整理得极为干净整洁,连一张用旧木板支起在窗前的书桌上,纸笔都放得极为规整,丝毫不乱。

屋子的确有些太小,也并没有多余的桌椅,仇晓摊开了几张旧草席,便将屋中所有空地都将近铺满。

“你是梁州军出身?”

白月露自挑了处空处坐下,却是饶有兴致的看着仇晓,轻声问道。

“是。”仇晓很简单直接的点头。

先前看着这些修行者,他并没有太过吃惊,在他看来,既然要对付的是那种凶徒,兵部当然要尽可能的调动附近州郡的强大修行者一起过来。

林意是前朝大将林望北的儿子,之前破格提升成铁策军右骑将军也是轰动一时之事,所以他对林意自然有所知,只是他最初认为这大部分修行者都是别处调来,然而看着这些人和林意之间的交谈和神情,他却渐渐醒觉这些人都只是铁策军中随着林意而来,他眼中震惊的情绪便也越来越强烈。

一名新提的将领,统领不过数千人,而且又不是精锐边军,却拥有如此多的修行者跟随,这本身便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人里面有厉害修行者,你见过他们出手?”白月露看着他,微笑问道。

仇晓骤然沉默下来。

“不方便说?”白月露认真的看着他。

仇晓深吸了一口气,所有人看出他的情绪似乎波动得很剧烈,所有人便都很诧异,为什么白月露这样一个问题,会引起他情绪如此波动。

“在这里没有,但是以前我见过他们之中的一些人出手。”仇晓看着她清亮的眼睛,微苦道:“以前我们梁州军,在战场上和他们之中的一些人战斗过。”

“只是这些人今非昔比,不仅是生受重伤难以痊愈,连心境都不复以往。”白月露摇了摇头,“不能以之前战力揣度。”

所有人都觉得白月露说得道理既简单,又正确。

然而仇晓却是摇了摇头.

他苦笑道:“当时便是他们已受重伤,但出手依旧不是承天境的修行者所能匹敌,而且心境”

就在他刚刚说出这句话时,沈鲲便眉头骤然挑起,道:“什么声音?”

几乎同时,所有人都听到了剑阁中响起许多道异样的声音。

有些如同清脆的风铃声。

有些却如同尖锐的东西在厮磨。

有些却是如同苍蝇振翅的声音不断传来。

“是剑鸣声。”

林意听出了那些声音的所在,他的声音不自觉冷了些。

第两百九十一章 皇帝的想法(第一更)

听着林意的这句话,萧素心也渐渐听清楚了。

她的面色也渐渐变得苍白起来。

与其说是剑鸣声,不如说是哀号声。

那些剑的震鸣声毫无规律可言,并非出自剑主人的有意控制,而是那些剑主人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对体内的真元失去控制,才会连带着自己身体的剑产生这样的震动。

无意识的情形,只在于熟睡梦境,或者修行陷入忘我的状态。

不管是何种状态,这些剑震的鸣声里,蕴含着一些强大的气息,那些剑主的力量依旧强大。

然而在萧素心看来,连这样的修行者都会如此,都会如同寻常人一样噩梦连连,让她感觉到这些剑都在哀号,便只能说明这些修行者实在有太多的不甘和无奈。

她能体会这种不甘和无奈。

若非改换新朝,若非灵荒到来,她也必定是南朝修行者中的佼佼者,然而当大局变化,那几年在建康等待她的结果,却是恐怕和此时让林意依旧心不平的林玄鱼一样。

她恐怕要被迫嫁入某户人家,然后郁郁寡欢的死去。

只是即便看穿了这样的结果,她却依旧困于其间,无法改变。

还有什么,比一眼看穿自己的人生而无法改变更为可怕?

但这些剑阁里的人便是如此。

他们身边有剑,他们体内有真元,然而却困于剑阁,不见新人,只能在这里等着慢慢老死。

萧素心觉得这种事情太过悲惨,若是换了自己,她觉得自己一定会疯掉。

当!

这些剑鸣声只是持续了十数个呼吸的时间,陡然有一声清鸣如同敲钟一般,带着一种宏大而威严的气息,将所有的声音全部压了下去,接着那些紊乱的气息便全部消失,剑鸣声此起彼伏的缓缓消失。

所有人的眼睛里都有了一种凛然的意味。

那是一种镇压一切的意味,不管剑阁中这些废人到底还有多少战力,但发出刚刚这一声声音的人,强行用元气的震荡便令那些人的异动趋于平静,修为和真元使用的手段,便真的可以用可怕来形容。

剑阁里重新变得静谧下来。

这些人拥有太多的时间,在夜间睡的太早,在清晨来临前又醒得太早。

林意的面色更加变得难看了些。

他比萧素心还要感同身受。

萧素心当年的无奈仅限于她自己,而他却是想改变他和他父母的命运,他在建康想尽一切办法而无法走出那一个破落的小院。

其实在建康城中时,他再如何无奈,却并未对皇帝生出太多不满。

毕竟站在皇帝的立场,他觉得皇帝并未做错什么,该顾忌的要顾忌,该坐稳的江山要坐稳。

而且和前朝皇帝做出的那些事相比,至少萧衍让绝大多数寻常的民众都很满意。

然而今日见过这些剑阁中人的下场,他的想法却有了些微的改变。

在对许多人和许多事宽厚的背后,萧衍对于他所忌惮的人太过冷血和残酷。

这种想法的改变,让他此时豁然清醒,为什么萧淑霏再见他的时候还会说他幼稚,他也才明白为什么陈宝菀到了今年春里,才设法给他南天院的保荐书,才开始设法帮他走出那间小院。

并非是那个同窗会。

并非是要凑那封保荐书。

只是要等待瓜熟蒂落的时机。

一切都是要等皇帝的态度有所缓和。

灵荒到来,大战必起,北魏和南朝征战必定要大量用人,此时皇帝的想法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