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闪亮,就像是夜空之中的星辰,但剑身之外,却有很多金黄色的游丝在闪动,就像是闪电。
如江河潮水般的死亡气息从高空之中坠落下来。
他只是杀死沈念,抽离了一柄剑,但这一柄剑却已经很完美,他只是凭这一柄剑,便无限引动南斗六星的元气。
元气波动太过剧烈。
当魔宗的两柄剑形成时,北魏很多地方的修行者便已感知到了商丘城里的元气波动,而当南斗六星的元气被更加剧烈的引动时,即便在遥远的南朝,很多修行者也感知到了这个方位的元气波动。
湖心静院里的林意抬起了头来。
此时还是初春,天空之中的南斗六星并不显得特别明亮,但在他的感知里,此时这六颗星辰,就像是六颗恶魔的眼睛猛然张开。
原道人的身影出现在这间静室的门口。
“应该是魔宗和人交手,如果没有别人,那这个人就应该是贺拔岳。”
原道人抬头看向北方商丘的方向,他的脸色异常凝重,“这人竟然会用西方巡王的手段,而且比西方巡王强出太多。”
林意点了点头。
在过往很多年里,他一直将魔宗视为最可怕也是最终要面对的敌人,但当魔宗离开建康,当他感到魔宗的改变时,他却很希望魔宗能够战胜那些幽帝的后人。
他当然很清楚魔宗是如何强大,但他此时却忍不住为魔宗担忧起来。
因为此时,在他的感知里,整个星空都似乎在朝着南斗六星倾斜,无数的星辰元气都被南斗六星的元气异动所牵引。
这种气机,让他觉得很可怕。
商丘城里响起无数的声音。
先于人声响起的,其实反而是全城的鸡犬名声。
它们比寻常人更为敏锐的感到了死亡的威胁,都想拼命的远离那座粮仓,逃得越远越好。
城中的军方和修行者也开始了行动,但是他们也清楚,这已经不是他们能够插手的事情,他们所能做的事情,只是尽可能让城中的寻常百姓被这种威能波及。
他们尽可能的将邻近这座粮仓的街巷之中的人快速的撤离。
“什么时候开始,魔宗竟然也会缩手缩脚,也会在意这些人的生死了?”
贺拔岳的声音响了起来。
他的声音充满着嘲讽,“你大概忘记了,你可是在这座城外,不知杀死了多少人。”
他是故意想激怒魔宗。
只可惜的是,魔宗更不是小孩子。
当他这些话说完,魔宗只是朝着前方走了一步。
只是一步,还未真正出剑,凛冽的寒潮就已经朝着贺拔岳挤压了过来。
贺拔岳身外的清净世界微微的震荡。
他和魔宗之间的那些可以湮灭真元的细丝全部开始崩碎。
“你不杀人,我帮你杀人如何?”
贺拔岳眉梢微挑,他漠然的看着魔宗,然后手中的剑飞了出去。
他手中的这道法剑飞向极高的高空,接着有无数的星辉,就像是雪片一样洒落下来。
这些星辉看上去并不大,然而坠落下来时,就像是一场真正的流星雨。
城中瞬间响起了无数的轰鸣声。
很多房屋被洞穿的声音伴随着有人倒地的声音如潮水般弥漫在这座城里。
第一千一百六十三章 最强者的战斗
有很多人死去。
像贺拔岳这种等阶的修行者要杀人,这个城里,此时也只有魔宗才有能力阻止。
只是魔宗没有去救人。
在许多人死去,那种熟悉的死亡气息出现在他的感知里时,他便已经猜测到了贺拔岳真正的用意。
贺拔岳不会无端的嘲讽他。
他的那些嘲讽,只是想要让他的情绪出现波动,让他无法特别有效的思索。
这些死亡气息,只是贺拔岳刻意抛出的诱惑。
他想让他汲取这些人死亡之后产生的元气。
如果他没有猜错和感知错,贺拔岳那种被他称为是蛆一样的法门,便会将自己的真元藏匿在那些元气之中,在他汲取那些人的死气时,便悄然混入他的体内。
所以在这场战斗里,处处是陷阱,他不能给对方的真元侵入自己体内的机会。
他没有去管这些死亡气息的诱惑,他将自己的身体变成了一件只许出不许进的物体,大量精纯的真元在他的意志牵引下,不断落在他手中那两柄剑上。
他再往前踏出一步,手中的九幽冥王剑顺势朝着贺拔岳斩了过去。
贺拔岳的目光变得阴冷下来。
天空里的星辉还在不断的坠落,但是这些星辉不再落向那些寻常的街巷,它们就像是活物一样,朝着踏前的魔宗落去。
这些星辉原本就像是萤火虫一般,但在坠落之中,却迅速的变形,变成了一道道黑色的符箓。
无数黑色的符箓像无数的蝴蝶涌上魔宗的身体,落在魔宗的身上和剑上,堆积起来。
贺拔岳所说的谎言在很多时候显得真实,是因为他的谎言里,往往夹杂着大部分的真话。
他的确会很多巡王和神将的法门,而且在他此时的真元驱使下,这些法门比天武川外一战中那些巡王和神将所用的更强大。
这些黑色的符箓不仅像是野蛮生长的野草一样不断从周围的天地抽引天地元气,而且它本身都在散发着一种星辰元气独有的侵蚀元气的味道。
然而所有这些符意裂了开来。
堆积在魔宗身周的符意就像是一个黑球被从中切开两半。
这些符意都似乎没有对魔宗的这一剑造成任何的影响,魔宗手中的九幽冥王剑切过这些符意,根本没有什么艰涩之感。
九幽冥王剑剑起,落下,斩在贺拔岳的身外。
贺拔岳的身外是独特的西方清净世界场域。
九幽冥王剑就像是一座幽冥之中拔起的史前冰山一样砸在了他的身外,但他此时施展的西方清净世界,却似乎已经是和当时的宇珆施展的是完全不同的东西。
空气里有细微的涟漪产生。
但他身外的这方空间,却像是一块无比纯净的琉璃,根本不动。
九幽冥王剑的剑锋落在纯净的清光上,没有任何的声音,实质性的冷焰沿着清净世界的表面,就像是流瀑一般流淌出去,瞬息之间。
一层幽蓝色的冰墙矗立在了贺拔岳和魔宗之间。
“没有用的。”贺拔岳看着魔宗,阴冷的笑道:“既然我已经拥有了幽帝的至高功法,我此时来施展这种法门,和幽帝施展这种法门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魔宗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摇了摇头,“你的修为和他相差太远。”
贺拔岳笑了笑,他想要再说话,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