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和他的身体生成。
只是这种场域力量和他无关,只来自于静院里气机的牵引。
即便是原道人,也感知不到诸多的星辰元气,但他可以确定,此时有无数连他都无法感知的星辉,正在整座建康城里曼妙的飞洒。
不知是由哪座寺庙开端,即便不知道这场圣迹的中心源自于湖心静院,但寺庙中虔诚的僧侣知道这是佛宗大能的气息被唤醒,这是近乎佛宗大能的开悟,所以有人开始无比欢喜的诵经。
越来越多的寺庙之中响起了诵经声。
整座城都似乎沐浴在喜乐的诵经声中。
在许多曼妙的佛光里,有些人间根本看不到的星辉,甚至如同花朵一样在柔和的光线里不断绽放,又迅速消失。
湖心静院里,萧衍看着自己身前的林意笑了起来。
在进入这座湖心静院后开始,他便将自己对天地的汲取控制在了最低的要求,他就连食物的摄取,都和那些苦行僧一样,降低到了最低的要求。
他一直没有刻意的补充体内的真元,在林意到来时,他体内的真元便日益减少,终究会和没有添加新油的油灯一样干枯。
连日的施展箴言秘法之后,他气海里的真元终于消耗殆尽,气海干涸得连他自己都感觉不到。
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真元尽废的老人,一个连身体都很虚弱的普通老人。
然而当体内最后一丝真元都流淌干净,他并没有不舍,反而觉得最羁绊自己的东西彻底消失,当感觉到林意的体内就像是有一场宏大的圣迹开始演化时,他开始陷入前所未有的平静喜悦之中。
他的双手捏印,虽然并无任何真元的气息,然而他的双手之中,却有奇妙的光线汇聚着星辉在涌动,就像是有一朵圣洁的莲花在开放。
这是林意的修行,但同样也是他的修行。
他感知到了林意体内星辰元气正在奇妙的汇通,他已经开始见证林意这种修行的圆满,而对于他而言,在历经的无数的起伏之后,他也战胜了自己的心魔,开始见证自己最终的圆满。
对于此时的他而言,任何人的生命都是一场奇妙的旅行,而他的这场旅行,虽然还未至终点,但已经看到了他想要看到的风景。
春光无限好,最美是人间。
真正令他平静喜悦的,并非是因为他帮助林意获得更多的力量守护人间,而是他确定自己的醒悟,自己的挣扎和宽恕,自己困于心魔而最终得到解脱的过程,也可以让很多人从中感悟到很多有用的道理。
他真正明白,那些佛宗的大能,对于自身修为的追求,也便是能够影响身边多少人的追求。
真正的悟道,并非是自身改变了多少,而是能够改变多少人,能够给多少人带来平静喜乐。
第一千一百五十六章 总是晚一步的人
日暮时,商丘的城南大门外嘈杂一片,距离关城门只有半个时辰,虽然明知时间应该还来得及,但所有排在道上的商队却还是忍不住有些焦急。
大宗的商品需要在城门关口仔细查检之后方才可以通行,对于零散的旅人,城门卫也有便于放行的通道。
一辆马车跟随在数名步行的挑夫之后,进了商丘城,从宽阔的主街进入了街巷之中。
城门卫的查检并没有发现这辆马车中人有任何异常,但这辆马车从一排灰瓦的平房前行过的时候,却还是引起了其中一名灰衣道人的注意。
这排灰瓦的平房后面是一排烧砖的砖窑,这名灰衣道人来到这里,是因为这些砖窑最近来了许多外地的工人,这些工人之中有两名似乎分外壮硕。
商丘虽然不比洛阳,但从南往北,它算是洛阳的最后一道屏障,所以对于修行者的管控也是十分严苛。
若是怀疑外来人有是修行者的可能,像这名灰衣道人这样的存在,就会很快来落实。
这名灰衣道人的身后跟着一只黑猫。
这只黑猫浑身的毛发都是幽黑发亮,没有任何一丝杂毛,它的眼珠却是一种很深的碧绿色。
它明明是猫,走路起来毫无声息,但却偏偏像狗一样牢牢的跟随在这名灰衣道人的身后。
这名灰衣道人已经有五十余岁的年纪,两鬓已经飞白。
当这辆马车从这排平房外的道路上行过时,这名灰衣道人才刚刚开始问询这些砖窑的主人,还未传唤来那两名身材分外壮硕的外来壮汉。
就在这时,极为安静的蜷伏在他身后阴影里的这只黑猫轻轻的叫唤了两声。
这名灰衣道人豁然转身,他看着那辆马车后面扬起的尘土,顿时眯起了眼睛。
在数十个呼吸之后,这名灰衣道人和紧跟着他的黑猫已经出现在了距离那片砖窑很远的一个巷口,而那辆马车反而他甩在了身后。
随着街巷之中的马蹄声不断响起,那辆马车便朝着他所在的这个巷口行来。
这名灰衣道人的眼睛微微眯起,他袖中一道灰色的无柄小剑毫无声息的飞起,藏匿在对面屋檐下的阴影之中。
将这道飞剑藏在他认为的最佳出手位置,他走到道路中间,看着视线中出现的那辆马车,这名灰衣道人双唇微启,就要开口说话。
“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呢?”
巷道之中响起了一声叹息,然而却并非他发出的声音。
这名灰衣道人的面孔骤然变得赤红,他的身体微微凌空,就像是被一股看不见的可怕力量捏住了脖子,提了起来。
他那道藏匿在屋檐下阴影里的飞剑往下方坠去,叮的一声掉落在地。
在接下来一刹那,这名连体内的真元都被彻底压制的灰衣道人甩飞在旁边的墙角,他的整个身体无声无息的裂了开来。
这种碎裂从他的骨髓之中开始,他的整个身体碎裂得极为均匀,只是一个呼吸之间,这名灰衣道人的身影就已经消失了,他的衣衫里,只有一滩根本看不出形状的血肉和骨骼碎片的混合物。
那只灰色的猫也已经变成了漂浮在血肉之中的一张黑色的猫皮。
马车上的车夫看都没有看它和它身侧那名灰衣道人的破碎血肉一眼,马车继续朝着前方行去,此时西方的天空里,正是夕阳西落的晚霞最艳丽时,晚霞也是艳红如血。
数十息之后,一名身穿普通青衫的修行者掠到了这处巷口,他的身影快得就如一缕轻烟,但当他的布鞋鞋底在马车车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