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个年轻老师找到刘雪梅家里,门开着,灯也亮着,没人,附近邻居说房间的灯从周五白天就亮着的。应该是出事了,但是房间里收拾的很整洁,没有被翻过的痕迹,应该不是那边动的手。”
黄鞍定定神,在脑子里把这件事从头到尾过了一遍,才缓缓开口说:“你的意思是她周四晚上和羊城通了电话,之后临时出事?而且这件事还和那边没有关联?”
“是的,从目前的信息来看,这种可能性最大,如果是那边动的手,刘雪梅家必定是会被搜查过的,最关键的是,我派去的人在附近蹲守了整整九个小时,没有发现有人监视,所以……”
黄鞍使劲晃了晃脑袋,“第二天一早就要动手,结果前一天晚上和羊城那边打完电话就出了事。嘿!你信吗?”
“这个……是有点凑巧,但是从另外一方面来说,一个漂亮的女人,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周围几十米内都没邻居,还是江边,周四晚上青萍还有秋汛,洪水声又大,真出了事也不算很意外。”
“算了,这件事你别管了,把你插手的痕迹整理干净,派去的人都送到外地待一段时间。”黄鞍很清楚,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张长河做了手脚,现在去查自己身边谁走漏了风声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要么真的是意外,无论是哪种情况,都意味着他黄鞍对这件事已经无法施于任何影响力了。
现在只能看看老天爷肯不肯垂青了。
正文 第九十七章 见微知著
周日,冯一鸣一早就起来烧了早饭,小心伺候这两天心里憋了气又撒不出来的老爸吃了早饭,又殷勤的把公文包送到老爸手上,陪着笑脸送出门。
冯伟安扭着大门把手就要出门,微微一顿还是转过头,指着儿子说:“已经搞清楚了,这次的事情不能全怪到你头上。你、那个姓杜的,还有张淼,你们三个都是有责任的,但是一鸣,你做事情前有没有考虑清楚呢?”
正弯着腰要送老爸出门的冯一鸣一怔,弯着的腰慢慢挺直,微微一笑说:“当然考虑清楚了。”
冯伟安看着面色从容、眼神镇定,挺直身子,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儿子,颇为感慨。张长河昨天晚上说的很清楚,杜长春几次来电话,张长河都回复的不清不楚,后来干脆电话都不肯接了。杜长春儿子正好也在市一中高一,还是跟张淼一个班,杜长春把主意打到张淼身上。这次冯一鸣铲断对方的腿,算是硬生生把杜长春赶出门了,想必这家伙也没脸再登张家的大门。
张长河并没有接纳杜长春,而杜长春想通过张淼的关系投其所好,而杜毅倾心张淼算是意外事件。能在短时间内想通这些关键点,还能下了狠手一脚踹断杜毅的腿,把张长河接纳杜长春那一点点的可能性彻底抹去,有这样心机手段的人真的是自己这个还没成年的儿子?
冯伟安想起昨晚张长河毫无顾忌的赞叹,评价冯一鸣算得上是见微知著,果决敢行,又刚刚亲耳听见冯一鸣清晰而肯定的回答,脑子有点乱,嘴唇微微颤抖,问:“你怎么知道张书记没有接纳杜长春?”
冯一鸣平静的回答:“这个很简单,如果接纳了,就算杜毅再喜欢张淼,杜长春也会告诫儿子别干这种蠢事。但是踢断他的腿,是有其他原因的。”
冯伟安放下公文包,松开几颗上衣纽扣,双手叉腰,小心的看了看楼下,才训斥道:“还好你妈妈不在,现在才高中,这时候想这种事情你是得意忘形了?咱们家连地头蛇都算不上,人家是过江龙,你还是收点心吧!”
“啥?”冯一鸣有点傻眼,这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
“哎,我也觉得张淼人不错,长得漂亮,又懂礼貌,学习成绩好,乖巧懂事,但是真的不适合……”
冯一鸣强忍着从内心深处翻涌起来的恶心,乖巧懂事?还懂礼貌?乖巧懂事会闹出昨天那场风波?懂礼貌会丢下两百块钱就抢走我的髯翁真迹字帖?冯一鸣的心好疼,赶紧摇手打断老爸的话,再说下去,等到什么温婉娴淑的词也出来的时候,真怕自己忍不住“呕”的一声吐出来。
“和张淼有什么关系,我意思是当时我摸不准张书记的意思,是想晾晾杜长春,还是……”冯一鸣说到这也有点后怕,当时在球场上被杜毅这小子铲的火气上来了,虽然模模糊糊有点考量,但是对张长河的想法也没十足的把握。
冯一鸣支支吾吾的继续说:“反正咱家和杜毅他们家算是结上仇了,就算张书记接纳了杜长春,两家关系也不会好转,所以干脆一脚踹断他的腿,张书记总不会逼着老爹你大义灭亲吧,那这么一来,杜长春靠上张书记的这扇门算是关的死死的,缝都没了。”
冯伟安指指儿子,无语的摇摇头。
“不能结了仇,以后还要共事吧,干脆把他们赶出去拉倒呗,总不能给咱家留下后患吧?”
冯伟安听着身后儿子无所谓的话,嘴角抽搐着出了门。
爬上高高的教学楼顶,今天是周日,只有高三年纪要上课,冯一鸣小心的选了个不容易被察觉的位置,从书包里掏出个高度望远镜,这还是在国外的小舅去年回国时候送自己的,老妈兄弟姐妹一共六个,除了在SH的大舅,在青萍的冯母,其他四个连同还在世的外婆都在美国定居,每隔几年才会回国探亲。
冯一鸣小心调试着望远镜的倍数,这台望远镜的说明书全是英文,前世的他不会调试,但是现在自然不同了,好容易找到刘雪梅的那栋小屋子,冯一鸣意外的发现屋子里的灯已经灭了,大门似乎也关上了,这表明最起码已经有人公开进去过了。
从周四晚上10点到现在,已经过去三十多个小时了,昨天半夜还下了一场雨,冯一鸣相信那晚自己在江堤边草丛里可能留下的痕迹、脚印应该已经不复存在,而那栋小屋子冯一鸣从头到尾都没进去过。
冯一鸣脑子急速的转动,从方方面面考虑着可能的漏洞,应该很完整,应该也没有目击者,那天晚上自己一直在游戏房里打游戏,中间出去的时间没超过一个小时,于飞、周胖子和其他几个游戏房里的熟人连问都没问。
收起望远镜放进书包,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数了数,冯一鸣知道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尽量保持从容镇定,同时尽量避免出现在可能的调查组的视线中,嘴角带笑的他一路上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