膊里,肩膀微微耸动着。
看着陈静伤感而凄然苦楚的样子,我的心里突然有些难受和郁闷,一层淡淡的阴影开始笼罩在我的心头,我突然觉得自己又有些对不住陈静,为什么会这样感觉,我不知道。
我的心情开始进入了无边的忧郁,柳月、晴儿、陈静、梅玲在我脑子里走马灯似的闪过,恍惚中,脑海里臆想着:生命中,总有些人,安然而来,静静守候,不离不弃;也有些人,浓烈如酒,疯狂似醉,却是醒来无处觅,来去都如风,梦过无痕。
缘深缘浅,如此这般:无数的相遇,无数的别离,伤感良多,或许不舍,或许期待,或许无奈。似乎应该终得悟,不如守拙以清心,淡然而浅笑。我这样冥思着,自问着,我自己能做到这个境界吗?
我的心意沉沉,站起来,走到陈静身边,想安慰下陈静。
正在这时,办公室门被推开,刘飞走了进来。
许久没有和刘飞打交道了,或者说正面接触了,最近我和他倒也都是相安无事。
刘飞的脸上总是带着那种说不出味道的微笑,那微笑说谦和不是,说亲切,不是,说高傲,不是,说不怀好意,也不是,好像那微笑里包含了太多的因素和成分,很难判断出他这微笑究竟代表了什么意图。
刘飞的微笑是我最发怵的一点之一,太捉摸不定,不仅仅是我,就是柳月也说过,她对刘飞那笑也觉得难以把握,摸不透里面到底隐藏了什么,又表现了什么。微笑能达到刘飞的境界,也算是难得了。起码,我是达不到。
刘飞进来的时候,我正站在陈静的办公桌旁,离陈静的身体很近,正要伸手去拍拍陈静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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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迅速往后退
刘飞一推门进来,接着就迅速往后退出,边嘴里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来的不是时候,没敲门,抱歉……”
刘飞这句话很毒,基本就是对我和陈静在办公室不轨行为的认定,表面听起来是在给我道歉,实则是一个阴招。妈的,年后第一次打交道,就给我来了这么一下子,幸亏刘飞身后没有别的人,不然还不知道别人怎么以为。
我倏地出了一身冷汗,狗日的,够狠的,给我来这一套。
我忙说:“刘总,请进,不必客气!”
陈静这时也迅速抬起头,极快地速度擦了擦脸,神态迅速恢复正常,对刚退到门口的刘飞说:“刘总,说什么呢?什么对不起,什么你来的不是时候,什么你没敲门,什么你抱歉?我怎么听你这话话里有话呢?”
刘飞笑着进来:“呵呵……不好意思,打扰了……”
陈静看了我一眼,接着看着刘飞,讲话的语气毫不客气:“领导来视察,什么打扰了?刚才你在门口说的什么话呢?说谁呢?你什么意思?”
刘飞进来,笑着:“呵呵……没什么意思啊,就是客套话而已……”
陈静说:“虽然我有点感冒,趴在桌子上迷糊,但是我也是听得清清楚楚的,刘总,作为一个领导,讲话可是要负责任的,嘴巴是要有个关口的,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你说你说的是客套话,可是,我怎么听着这话好不对劲儿呢,这幸亏是你领导,是我们新闻部的老领导,是老熟人说的话,要是换了别人啊,我百分之百认定这人是不怀好意,是淫者见淫,是阴险毒辣……”
陈静的嘴巴讲起话来毫不留情,刘飞一时被陈静说的有些尴尬,虽然脸上还是继续笑着,但是讲话却磕磕巴巴起来:“这……这……呵呵……”
陈静接着说:“领导,别太客气了,其实呢我刚才也就是说说而已,我是认定刘总是好人的,刘总绝不是那种卑鄙无耻的小人,绝不是喜欢暗算人家的孬种,呵呵……我刚才还和江主任说起你呢,说刘总的人品人格和作风,是我们学习的好榜样,刘总,你可是人中的精品、极品啊……”
刘飞的表情迅速恢复了正常,微笑着不做声,看着陈静和我。我不禁有些佩服刘飞的定力,陈静如此对他“阿谀奉承”,他竟然就能泰然若定,这种心态,我不得不服。
我站在旁边,看陈静说的差不多了,就开始打圆场:“来,刘总,请坐,欢迎领导来新闻部视察……”
陈静说够了,气也出了,也说:“坐吧,刘总,难得你下基层来新闻部,我给领导倒水!”
“呵呵……好了,陈主任,你就别损我了,我到你们新闻部是回娘家,怎么就成了下基层了呢,我也不过是个干活出力的,什么领导啊,咱们都是老同事老熟人,可别这么说,我可是受领不起……”刘飞笑着坐下,说。
“那可不是喽……昔日的乌鸡,今天可是彩凤凰喽……领导就是领导,丝毫含糊不得,记得有人说过,在官场,什么是最大的政治?尊敬领导啊,尊敬领导是最大的政治!你这个社外的正科级,社内的副县级,无论是外部粮票还是内部粮票,可都比我和江主任级别高啊,这官大一级压死人,领导回新闻部,不能说是回娘家,得说是下基层体验生活,或者叫视察工作……”陈静倒了一杯白开水放在刘飞面前:“新闻部是穷部室,买不起茶叶,只能用白开水来招待领导,别嫌差啊领导……”
刘飞保持着惯常的微笑,说:“陈主任啊陈主任,你这张嘴啊,我是服了……”
陈静说:“可别,刘总,我这张嘴比起你来,那就不是一个档次的,我说一百句,其实呢,比不上你的一句,比如,刚才你在门口那一句,传出去,恐怕我和江主任说上1000句也解释不清楚,其实呢,很简单的事情,江主任想关心同事,要拿我的杯子给我泡感冒冲剂的,但是呢,要是被刘总误会了,真的误会成刚才你说的那样,那你这一句,可就真的厉害了,你说是不是?刘总!”
我在旁边不做声,心里赞赏陈静反应的机敏,陈静刚才趴在桌子前不动,我走过去想安慰她,她好像是有眼睛看见了似的,这会说的天衣无缝。
刘飞打个哈哈:“陈主任开玩笑了,刚才我呢也不过是开个玩笑,客套而已,大家不必当真!谁不知道江主任和陈主任是纯真高尚的革命友谊,革命同志呢!”
陈静不咸不淡地说:“领导随便说句笑话,俺们小虾米要寻思好久呢,领导的话,字字千金,岂能随便开玩笑?我和江主任是什么程度和类别的友谊和同志,这好像超出了领导管理的范围了吧,难道现在的领导又可以过问过问别人的私生活了,还是刘领导喜欢关注新闻部的男女关系?”
我的肚子里暗暗发笑,陈静的伶牙俐齿确实是不简单,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