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输给了这个男人,可他真的笑不出来。他只能用冷漠的表情来掩饰自己内心正在狂啸的怒火。
“你好。梁健。”
周明伟笑了笑,目光中多了一丝挑衅:“我了解过你,西陵省太和市的市委书记。我这几天听说,你好像被停职了?是真的吗?”
项部长惊讶地看向了梁健。项瑾也惊讶地朝他看了过来。梁健终于笑了,道:“是真的。没想到周先生倒是对我的事情挺关心的嘛!”
“你是项瑾的丈夫,我自然应该关心一下!”周明伟回答。梁健看了一眼项瑾,感觉胸口有一把刀正在搅动,痛得喘不上气。
项部长及时打断了两人间的谈话:“先别说话了,入座吃饭吧!”
入座时,周明伟拉开了项瑾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梁健在项瑾对面坐了下来。
坐下后,梁健还没看到霓裳,便问:“霓裳呢?”
项瑾终于跟他说话:“送到李妈妈那里去了!”
梁健皱了皱眉头,虽然他很想念霓裳,但毕竟带孩子的是项瑾,他没有任何理由对她的决定说什么,更何况,项瑾如今还是个病体。
阿姨将菜全部端上来后,项部长忽然开口:“小周,你赶紧坐下吃吧,别忙了!”
阿姨一听这话,脸竟忽然红了。她双手搓着身前的那块围裙,有些局促,一时竟不知道该坐哪。
项部长再次开口:“梁健你坐旁边那个位子,这个位子让给你周阿姨!”
梁健忙将位子让了开来,周阿姨红着脸坐下来。
等周阿姨坐定后,项部长看了看项瑾,又看向梁健,笑了一下,朝梁健说道:“我跟你周阿姨打算过几天就去领证。”
梁健惊了一下,再去看周阿姨低着头,脸颊上那如少女般的羞涩绯红,再想起进门时她脸上那如花一般的笑靥,忽然就明白了。原来,喜悦是因为这个。
项部长能和周阿姨在一起,梁健也觉得挺好。周阿姨在项家待了一辈子,对项瑾也是犹如亲生,现在两人能结合,在晚年搭个伴,倒是也不错。只是……
梁健努力让自己的笑显得不那么别扭,冲着周阿姨和项部长拿起桌上的水杯,道:“这是好事!那我就以茶代酒,敬一敬您和周阿姨,祝你们百年好合。”
周阿姨很开心。她时不时地就去瞧一眼项部长,不是那种正眼瞧,就好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正在看自己的心上人 ,那种羞怯的目光,从来都是从眼角处飘出去的。
绯红的脸颊在项瑾也举起水杯对周阿姨叫了一声妈妈后,变得更加的红,连带着眼眶也红了,满布皱纹的眼角里有晶莹的泪水,偷偷地滑下来。周阿姨马上转过头去,将泪水给擦了。
“我妈不在这么多年,都是您在照顾我和爸爸,您早就和我妈妈一样了。所以,我要谢谢您!”项瑾看着她,眼眶也红了。
梁健看着她,她又瘦了,即便是在室内,依然带着一定米色的线帽,将曾经的那头乌黑秀发藏在了帽子里,只留了几绺搭在肩上。看她说完话,将水杯凑近缺乏血色的嘴唇,将杯中的那一杯温水一饮而尽的时候,梁健的心里忽然涌出许多的恐惧,这种恐惧来得莫名,来得让人措手不及。
梁健转头去看项部长,他也在看项瑾,目光里有悲痛,懊悔,还有无力回天的无可奈何。一种不好的感觉突然袭上心头,让梁健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栗起来。
他在心底里不断地告诉自己,不会的!可是,恐惧依然以一种不可阻挡地气势,将他层层叠叠地包围。
正文 220还是丈夫
梁健看着项瑾,颤着声音问:“这次去美国,怎么样?那边怎么说?”
项瑾放下水杯,没看他,目光停留在那个空着的玻璃杯里,扯了扯嘴角,道:“还好。暂时不会死!”
听到死这个字,梁健放在桌上的手就忍不住颤抖一下。杯子与桌面碰撞出一个杂音,让其余人的目光都落到了他身上。
忽然,周明伟开口问他:“梁书记的工作很忙吧?”
梁健转头看他,不知道这个笑里藏刀的男人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再也不想掩藏自己对此人的嫌恶,声音也没了刚才的克制,变得冷漠:“周先生对我的工作有指教吗?”
“指教不敢!不过,我认为梁先生这丈夫的身份做得十分的不称职!如果是我,即使工作再忙,这一次去美国,我也会放下手中的一切陪着她一起去的!”周明伟依然带着他那看似得体的笑容,说道。
梁健立马回击:“但是你不是项瑾的丈夫,我才是,不是吗?”
周明伟的眼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梁健继续说道:“所以,你没有这个机会去证明自己!”
周明伟那让梁健厌恶的笑容终于收了起来,抿着嘴唇沉默了两秒钟后,说:“但是你没有珍惜!所以,你不配!”
“我配不配轮不到你来说!”梁健说着,将目光转向了项瑾。可她低着头,一动不动地坐在那,梁健看不清她的表情。
这时,项部长开口结束了这场不愉快的谈话:“吃饭。”
食不知味。梁健相信,这是桌上所有人的感觉。
这估计是梁健在项家吃过时间最短的一次饭。当项部长放下筷子,周阿姨立即起身收拾。项瑾抱着孩子,准备起身,周明伟立即就站起来,护着她。那份小心翼翼和呵护,看得梁健妒火中烧的同时,却也在心内生出无数的愧疚。他何曾对项瑾这样的呵护过?
项瑾抱着孩子往楼上走,梁健想了想,准备跟过去,屁股刚离开凳子,就被项部长喊住。
“你先坐下,我有话跟你说。”项部长看着他,脸上神色复杂。
梁健坐了回去。
项部长欲言又止,良久,叹了一声,道:“周明伟的事情,是我项家对不住你。”梁健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答。说没事吗?他只能说自己没这么大方,恐怕没一个男人会这么大方吧!但他也不能跳起来指责自己的老丈人。
似乎除了沉默,梁健什么都说不了。
项部长又叹了一声,道:“项瑾现在这样,我这个做父亲,除了只要她开心之外,我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梁健咽下那满嘴的苦涩,抬头问项部长:“这次去美国,不是很顺利吗?”
项部长忽然侧过脸,抬手在眼角擦了擦。梁健看到这动作,心里便痛了起来。
“医生怎么说?”梁健的声音也出现了一丝哽咽。
项部长重新回过脸,努力藏起自己刚才流露出来的那一丝脆弱,声音平静地回答:“放疗了一次,项瑾的身体反应很大,暂时不能再进行放疗,只能先保守治疗。”
梁健皱了下眉头,问:“不是中期吗?没有办法手术吗?”
项部长摇摇头:“去美国前,情况再次恶化,手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