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利的。
梁健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说:“要怪就怪我身体不是很好,前两天这突然病倒,休息了两天,也没缓过来。今天有些累了,会议要不就先到这吧。剩下没讨论完的议题,回头再接着讨论也不急。”
“怎么能不急呢?这……”余有为急得都快瞪眼了,可话还没说完,就被娄江源打断:“余部长,梁书记前两天刚住的院,你又不是不知道。算了,今天就这样吧,让梁书记先把身体养好。剩下的事情,慢慢再讨论也不迟。”
“是呀,这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还是要先把身体养好才是。”徐磊又帮了一句腔。
娄江源和徐磊都说话了,余有为再争就是不识趣了。虽然他不甘心,却也只能咬牙吞了。梁健站起来后,还不忘奉承他一句:“余部长兢兢业业,为民为国,是我等的榜样。今后,我们还是要向余部长多学习才是。”
余有为勉强笑着客套。
梁健站起来后,所有人也都站了起来,等着退场。一般都是书记先走。梁健走了两步,又停下,目光扫过那些人,说:“对了,刚才忘了说了,那些煤矿企业的每年排污数据是谁负责的?”
张和接过话:“回头我让秘书送一份到您那边去。”
梁健点点头。
走出会议室,门口等着的那几个做会议纪要的办公室副主任和科员,一脸的迷茫。陈杰上去招呼了一声:“走吧,会议结束了。”
市委办公室的副主任忙跟上陈杰,轻声问:“这就结束了?”
陈杰点点头。
副主任的脸顿时就苦了下来:“那这会议纪要怎么写?”
陈杰看了他一眼,说:“怎么写,你不知道吗?”
“这会议后半段,我们在外面啊!”副主任一脸的委屈。
陈杰看了眼前面的梁健,说:“你把前半段写好就行,后半段你不用管。”
副主任跟着看了看前面的梁健,又把声音压低了两分:“刚才里面说了什么?”陈杰一听,瞪了他一眼,斥道:“不该问的别问。”训完,忽然话风一软,说:“不过,你也不用急,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为什么?”副主任问。
陈杰笑笑:“有些人要倒霉了,自然会有人要急着通风报信了!”
说罢,他的目光还转过头去,在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余有为和黄建斌身上转了转。心想,这两人当中会是谁先去做那个通风报信的呢?
是谁,其实不重要。对于梁健来说,无论是谁通风报信都不重要。这件事,就算梁健当时严令他们走漏消息,这消息也是肯定会走漏出去的。既然无论如何都会走漏,那么去追究到底是谁走漏出去这个问题,在现在这个当下来看,就显得有些不那么适当了。
张和动作很快。梁健到办公室没多久,张和秘书就将资料发给了陈杰,陈杰拿给了梁健。梁健一看,不由得笑了。
看来,这冥冥一中,或许还真有命运一说。梁健第一天到太和的时候,就和娄山煤矿扯到了一起,没想到,这一次,这杀的第一只鸡,竟然也是娄山煤矿。既然如此,那他只好不客气了。
梁健点了点娄山煤矿的名字。陈杰看在眼中,也笑了,说道:“这娄山煤矿的老板,我看他不爽好久了,这一次,我看他那大金牙还敢不敢露出来!”
正文 024就是要快
陈杰提到大金牙,梁健忽然想到了曾经某本小说中写到的那个大金牙,猥琐的奸商形象顿时跃然于脑海之中。这一想,他倒是对这个娄山煤矿的老板,多了几分好奇。娄山的事情闹了这么久,每次都是沸沸扬扬,甚至上一次都上高速抬走了一辆省里的车,这么多天了也没见省里有什么动作,娄山煤矿依然是不声不响地在运作赚钱,看来这大金牙不可低估呀!
正想着,陈杰问:“既然已经定下来了,我要不要先跟其他人通知一声?”
梁健摆摆手,说:“他们心里都清楚着,这些数据又不是什么机要文件,这会儿估计娄山煤矿那边已经收到消息了。”
“也是。”陈杰点头,说完忽地惊起:“那个大金牙会不会直接找省里啊?”
“应该不会。”梁健说道。
陈杰不解:“为什么?”
梁健看了他一眼,没解释,而是说道:“就算找了也没事,对了,定了娄山煤矿的事情,你先不要透露出去。”
陈杰脸上闪过些不解,既然这事情已经是明摆着了,那透露不透露出去,又有什么区别呢。只是他没问。
陈杰出去后,梁健想了想,给娄江源打电话。
娄江源接到电话,有些惊讶,问:“梁书记,有什么事吗?”
梁健开口:“刚才会上定的三天时间,我想了想,觉得不太合适。”
娄江源愣了愣,问:“那你觉得几天比较合适?”
梁健想了下问他:“这次方案细节最快什么时候能够确定下来?”
最快两个字,一下子就让娄江源明白了。他仔细斟酌过后,回答梁健:“最快的话,明天早上就能出来。”
“好,那就明天早上,你那边负责给娄山煤矿下通知,让他们根据方案缴纳罚款。另外,我想安排一次调研,你有没有时间,到时候陪我走一趟。”梁健说完,娄江源那边就惊了一下,只是他张嘴想问为什么这么急的时候,脑子里忽然就飘过了娄山煤矿老板那张脸,娄山煤矿的胡老板,他是见过的。一张胖得连眼睛都快找不到的脸上,永远是笑容满面,露着他那颗光芒熠熠的大金牙,脖子上一条粗得吓死人的大金链子,完全一个暴发户的模样。可,就是这样一个人,据说省里不少领导都跟他关系很铁,称兄道弟。然后,娄江源想到了娄山那边的老百姓的脸,那些个瘦削的脸,一张张的,都是褶皱。那些褶子里,似乎永远都是洗不干净的煤垢,整个人看上去都是黑乎乎的,家里面,风一刮就像是被小型“沙尘暴”席卷了一般,到处都是灰尘。
一瞬间的事情,娄江源脑子里闪过了很多。到了嘴边的话,他换了:“大概什么时候,地点定了吗?”
“就三大煤矿吧,时间嘛,就定在三天后吧。”梁健说道。
娄江源沉吟了一下,回答:“好的。没问题。”
“行。那方案的事情,就辛苦你了。”梁健说完,忽然又有些不放心,忍不住嘱咐了一句:“改时间的事情,先不用告诉其他人。”
“好。”娄江源应下。
挂了电话后,梁健靠在椅子里,手搭在桌面上,手指下意识地在那弹起了“贝多芬交响乐”,哒哒哒地声音,轻轻地回荡在房间里。
他在回想,刚才陈杰的那句话:大金牙会不会找省里。
虽然可以肯定,大金牙不太可能会去找省里。但,难免夜长梦多。娄山煤矿背景之深,都被开了刀,另外那些企业难保不会有兔死狐悲的危机感,这样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