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的事,但一直保养得宜,所以从没有在庭上出过事。可这一次,老院长忽然就倒下了,而且还固执得不肯去医院,吃了救心丸,躺在了办公室里,关了门休息。
老院长临时生病,这也算是不可抗力。谷清源的案子就这样被戏剧性的搁置了。再次开庭时间,要看老院长什么时候觉得身体好了,或者交给另一个人负责。
钱江柳坐在办公室里,接到赵全德的电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皱了皱眉,问赵全德:“今天开庭,梁健那边有没有人过去?“
赵全德回答:“没有,一个人都没去。“
钱江柳沉吟了一会,嘱咐赵全德:“我觉得梁健肯定没这么轻易放手,你这两天留意一下,别再让他搅合了。”
赵全德满口应下。
王世根的动作不得不说很快,两个小时后,梁健就接到他的电话,说是已经确认了狗子家人的大概位置,不过不是在太阳城,而是在狗子的老家的县城里。
狗子老家不在江中省,就算王世根立即派人开车赶去,赶到狗子老家,也要八九个小时。王世根问梁健,是立即派人过去,还是想办法联系当地的民警让他们行动救出狗子家人。梁健想了一会,还是决定让王世根亲自带人过去。这件事十分关键,能否成功救出狗子家人,直接关系着能够救出谷清源,还有他背后的永成钢业,梁健不想冒险。
王世根得到梁健指示后,立即就出发了。他带着人刚走,钱江柳接到了赵全德的电话。
“王世根带着几个人出去了,好像是有什么行动。“赵全德告诉钱江柳。钱江柳眉头一皱,问他:“是什么行动清楚吗?”
“不清楚,不过他最近一直在查毕望被杀的案子。会不会是找到凶手了?”赵全德问。
钱江柳皱着眉头,沉默了一会后,忽然问赵全德:“毕望到底是不是老黑动的手?”
“这个,我真不清楚。”赵全德回答。
钱江柳脸色显得不太好,拿着手机沉默了许久后,对赵全德说道:“你再想办法去打听打听,王世根那些人到底去哪了。老黑那家伙不老实,毕望的死,我看八成跟他有关系,不然怎么会那么巧合,毕望一从他那里逃出来就死了。”
赵全德却说:“我倒觉得毕望的案子和老黑可能没什么关系,如果老黑要杀毕望,早就杀了,没必要等到他逃走再杀他,而且手段还这么残忍,不太像老黑的风格。“
“你懂个屁,老黑当年的手段比这还要残忍十倍都不止,你是不知道。“钱江柳忽然烦躁地说了一句。
赵全德闭了嘴。
“总之你盯紧一点,一有什么动静及时通知我。如果谷清源的案子结不了案的话,那我和你都会很麻烦的!“
“嗯,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后,钱江柳想来想去,总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就那么巧合,几十年都没这种事,偏偏今天老院长就在庭上心脏病了,而且他还不愿意去医院看,这怎么想都觉得蹊跷。难道,梁健真的找到新证据了,所以老院长在帮忙拖延时间?
这个念头在钱江柳的脑海里冒出来后,就再也挥之不去。他站起来在办公室里来回走了两趟后,终于忍不住,给老黑打了电话。
“你告诉我,毕望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系?”电话一通,钱江柳就毫不客气地质问。
正文 988她拥入怀
永州市区某处老小区里,一栋墙外爬满了爬山虎的老居民楼的四楼最靠东边的那户人家与别的不同,窗户与防盗窗的空间里,摆满了各种盆栽,此时正值百花争艳的时光,五颜六色的花朵开在绿油油的爬山虎中,特别的喜人。背后是开着的窗户,白色的纱帘随着风微微卷动,偶尔可以看到一个身影,走动在纱帘背后。
或许是纱帘的缘故,尽管屋外阳光灿烂,可屋内还是有些阴暗。房间内的摆设很简单,一张床,一个柜子,还有一个梳妆台。梳妆台上,放着一个首饰盒,还有一排假发,长短都有,颜色各异。
一个穿着很旧的男人,拿着拖把,弓着腰,仔细地清扫着房间内的每一寸地板。忽然,隔壁传来一声脆响,像是什么玻璃制品打碎了。男人像是受了惊吓一般,将手里的拖把一扔撒腿就冲着声音跑了过去。
如今虽还未入夏,可天气已经很暖,寻常穿一条长袖已不觉得冷。可坐在轮椅中的她,还裹着一件厚毛衣,头上还带着一个米色的线帽,帽檐下没有浓密的头发。她脸色很白,白得很虚弱,看不到任何血色。在她的身前脚下,是碎了一地的玻璃杯,水渍斑斑。
男子跑过去,焦急地拿起她的手,左看右看,见没受伤,放心了一些,又将她全身看了一遍,才完全放下心来。
“摔了就摔了,明天我去买个塑料杯子,就不怕摔了。“男人一边捡地上的玻璃碎片,一边抬头看她一眼,强颜欢笑。
女人因为瘦而凹陷的眼眶里,忽然涌出了很多泪水,像是决堤了一般,轰地就下来了。男人慌了手脚,刚捡了一半的玻璃碎片甩手又扔了,抬手想去给她擦脸,又怕手上有碎渣子,划了她的脸,于是就用力地往自己裤子上蹭了又蹭,才小心翼翼地捧住她的脸,拇指温柔地从她的眼睑下拭过,嘴里轻柔地呢喃:“傻瓜,怎么又哭了?不是说好,以后都不哭了吗?”
话出口,他却自己忍不住也红了眼眶。
女人的眼神很亮很有神,虽然她的脸上一片灰败,就好像是枯萎的梧桐树树干的灰色一般。她怔怔地看着他,眼泪愈加汹涌,半响,终于呜咽出声,而后嚎啕。
男人小心翼翼地将她拥入怀中,一闭眼,泪水也滚了下来。
“答应我,走吧,不要再陪着我了。”女人闭着眼,藏起眼中那撕心裂肺的痛苦,一咬牙,说出了口。
男人的身体颤了颤,拥着她的手,再也忍不住,紧紧地将她箍在了胸前。他本怕碰到她腋下透析的伤口,可他更怕他不用力抱紧的话,怀里的这个女人就会不见了。他不能没有她。没有她的日子,他过不下去,就好像风筝没了线,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我的时间不多了,我不想让你看我最狼狈的样子。”女人努力让自己的口吻听起来平静一点,可泪水却背叛了自己的意愿,愈发得汹涌。
男人摇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女人也跟着晃,晃得好像是要散架一般,帽子忽然掉了下来,露出她只剩下稀疏几根枯黄的头发,软绵绵地搭在头顶。
落下来的帽子滚落在那一摊水渍中,上面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