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事情已经造成了,抱怨也没用,谦儿,必须说实话,你到底从杜三儿那里拿走多少钱?”
周谦坐起来惊恐道:“差不多三百多万吧。”
“别差不多,要准确数字。”
“买车给我了一百万,莎莎出国又给了两百万,后面陆续给过二十万,就这么多了。”
“那你有没有参与杜三儿的事?”
“没有,绝对没有。”
马文峰松了口气道:“这样,尽快凑齐320万,完了交给我,我来处理。另外,即便将来质问你,一口咬定是借的,听明白了吗?”
周谦拨浪鼓似的点点头。
“还有,赶紧把你的车处理掉,最好要它消失。”
“好的。”
“再有,明天就去和龙莎莎把结婚证领了,这事不能再拖了,拖下去对你和你爸都不利。”
马文峰一通安排,周正祥选择了默认。回头看着他道:“老马,你正直了一辈子,没想到在我这里放弃了原则,惭愧啊。”
马文峰笑了笑道:“我反正就这样了,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就行了。而你不能,仕途才刚刚开始,千万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刻出任何岔子。”
“听到了没有,按照你马叔说得去做。”
……
一石激起千层浪,春节小长假结束后,一系列连锁反应接踵而至。百家汇海外馆、时代远丰公司以及杜三儿手下的建材公司先后被查封,新闻媒体大肆追踪报道该事件,成为这个春节街头巷尾热议的话题,无不拍手称快。
有的群众还为省厅送去了锦旗,在大门口举着横幅放鞭炮庆祝。得知马文峰被调离后,又纷纷请愿要求官复原职。这就是群众的朴素愿望,尽管素未谋面,但能分得清谁是好官,谁在为群众真正干实事。
官场上,群众拥护的,真正为群众办实事的官员往往得不到上级领导的喜欢,若不是此,也不会这么快将马文峰调离。当然了,这也是种保护,也再次印证了什么叫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这个春节注定不平凡。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足以让人眼花缭乱。
时代集团对外公布了破产计划,南江银行、法院介入开始进行资产清算。
这一消息一点都不亚于杜三儿被抓,如一枚重磅炸弹轰然爆炸,震得人们半天回不过神来。谁能想到,全省最大的民营企业刚走过二十个春秋,就在一瞬间大厦倾倒,分崩离析。
很快,时代破产的消息占据国内主流媒体头条,一窝蜂的记者从全国各地赶来,争相报道时代的落幕。
《南江日报》用了大篇幅报道此事,题目叫“时代落幕,谁之殇?”文中比较理性地分析时代的种种弊端,故步自封,缺少创新,家族式管理,过度依赖传统行业,内部管理混乱……一针见血指出了倒闭原因。
如果说关闭时代广场是导火索,启动什么莱顿计划是诱因,泛滥的投资方式直接把时代送入地狱。
而实质原因,其实谁都知道。一个女人建立的时代帝国,最终以另一个女人光荣谢幕。
时代宣布破产的第二天,时代股东联合起来向公安机关以诈骗、挪用资金报案,要求将孟广泽缉拿归案,同时要求追究秦远江和邵中华的责任。
几乎在同一天,远达地产高调正式更名为亚辉集团,赵雅出任董事长兼总经理。
坞州发生了一系列惊天动地的事,远在苏州的孟瑶了如指掌,一清二楚。若不是她同意,魏国栋也不敢擅自做决定宣布破产。
对于她来说,长痛不如短痛,早点结束时代的生命或许还痛快点。
马哲知道她心里不好受,偷偷来到苏州。见面时,孟瑶一个人坐在湖边安静地画着画。
比起坞州的酷寒,苏州已提前进入春季。波光滟滟的同里湖在一艘渔船划过后留下层层涟漪向四周散去,触碰到岸边的芦苇戛然而止。黄色的小黄花绵延千里,而孟瑶身着素色小碎花衣服,梳着麻花辫,专心致志地一笔一划描绘着江南风景,宛如世外桃源,一副绝美的风景画。
马哲悄悄走到身后蒙住眼,捏着嗓子道:“猜猜我是谁?”
孟瑶吓了一跳,悬着画笔嗅着熟悉的味道,露出灿烂的笑容故意道:“小伟,你怎么才来啊。”
马哲心里咯噔一下,缓缓地松开了手。
孟瑶回头捂着嘴咯咯笑了起来,闪着明亮的眸子道:“你多会来的,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
马哲撇嘴道:“是不是打扰了你和小伟的好事啊。”
孟瑶笑得更欢了,搂着脖子嘟嘴道:“就知道你会吃醋,哈哈,逗你的,你就是化成灰也能认出你。”
马哲笑了,伸过脸道:“亲我一下就算扯平了。”
孟瑶大方地贴了上去……
(ps:这个星期事情真的太多了,忙得昏天暗地,头晕转向,总算告一段落了,从今天起恢复正常更新,望大家见谅!)
正文 0811 一尾暗香
0811 一尾暗香
碧云天,黄花地
青瓦白墙,山萃若墨
一川烟雨,晚晴寻柳浣溪沙
执伞,轻叹一尾暗香
春色浓,杨柳依
幽梦轻弹,心海横游
一曲水乡,飞鸟盘桓海棠花
撑橹,仰望一抹清韵
置身于美好的景色中,总让人心旷神怡。即便有再多的烦心事,化作一缕青烟,淹没在那悠长的雨巷中。
孟瑶拉着马哲坐在草地上,显然对这个惊喜颇为兴奋。道:“今天早上打电话还在被窝里,怎么就跑来了?”
马哲握着她的手苦笑道:“我怕你……”
“嘘!”孟瑶把手指放在嘴唇上,轻声道:“这么美好的景色,我不想让乱七八糟的事扰乱情趣。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马哲点点头道:“很好啊,小时候最向往江南了。”
“走,我带你去个地方。”说着,起身收起画板,拉着马哲来到对面的一家小院。
房子虽破败,但不失昔日的风采。斑驳陆离的墙壁,纹理粗犷的木柱,雕刻精美的窗花,院子的一角种植着各式各样的花草。本是江南人,却独爱北方特有的腊梅花。不过她身上除了遗传母亲的文艺气息外,似乎与坞州人不差两样。
“这是你家的老宅子?”
“你怎么知道的?”
“上次站在对面远远看过嘛。”
孟瑶笑眯眯地点点头道:“环境如何,这些天我就这儿住。”
“这……也太简陋了吧。”
“我舅马上就要翻修,而且说好了,等装修好给我住。”
马哲一楞,道:“你打算留下来?”
孟瑶噗嗤笑了,刮了下鼻头道:“这里不好吗?”
“好是好,可是……”
“放心啦,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方蕾告诉我的。”
“她人呢?”
“不知道,说一会儿过来。”
俩人来到二楼,凭栏坐在阳台上,孟瑶为马哲沏了一壶茶道:“这是上好的碧螺春,尝尝怎么样?”
马哲呷了一口,赞不绝口道:“香气轻柔,入口绵柔,好喝。”
孟瑶放下高贵身段,倒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