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过像你们这样的人。”

“说不定是他们伪装得很好。”林迟说出一个可能性。

“不。”安德莉雅立刻摇头：“请二位不要质疑我看人的眼光，就算再怎么伪装，‘外来者’还是有种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感觉，包括现在的你们在内，也都是像我说的这样，会产生一种违和感。”

所以说，这名NPC是被赐予了“判断对方究竟是NPC还是玩家”的特殊能力？

林迟不知道安德莉雅为何会觉醒这种能力，但他可以确定的是，拥有这种能力的NPC，“觉醒”的可能性绝对要比其他人高得多。

或许，反抗军里的那些NPC，也拥有与安德莉雅一样的能力。所以才会察觉到这个世界的异样，但是，创造了世界的造物主们，为什么会赐予NPC这种危险的能力呢？

林迟正思索着，安德莉雅已经再度开口，继续讲述自己那不算愉快的“初次冒险”：

……

在那个男人的帮助下，身体无力的安德莉雅，总算是顺利启程了。

经常来到坟场里搬运尸体的她，对这片区域的所有道路和建筑位置，都是了如指掌。自己曾经住过的房子，应该就在距离此地不到一公里的地方。

现在，安德莉雅打算回到家中，与丈夫当面对质，弄清当初在刑场上发生的事情。

但是，正在护送自己的那个“美男子”，却像是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你不舒服么。”安德莉雅看着对方微驼的背影。

“没有，我是在找东西。”那男人回过头，对安德莉雅露出一个微笑，不管是表情还是气质，都像极了“天真无邪”的小孩子。

——这个外来者曾经说过自己是“新来的”，或许他是刚抵达这个世界，所以才会如此的开朗？

等到这个天真的家伙，得知了这世界的残酷规则，怕是会性格大变吧……

想到这里，安德莉雅嘲弄的笑了一声。跟在外来者身边，穿过郁郁葱葱的密林。

走出不到两百米，那男人突然激动地大喊起来：“有了，就是这个！”

安德莉雅跟随对方的视线看去，只见一座由人骨搭建而成的祭坛，静静地矗立在密林之中，祭坛顶端的那枚骷髅，空洞的眼窝中闪出微弱的红光。

“这里……有这种东西吗？”安德莉雅困惑地揉了揉眼。

她记得很清楚，这片森林里根本没有任何祭坛的存在。但出现在眼前的这座祭坛，却也不像是什么幻觉。

“是你盖起来的？”她盯着外来者的背影。

“不是啊，但我就是为了找这个才会过来。捡到你算是意外收获！”那男人说着快步冲到祭坛旁边，从口袋里掏出一本黑色封皮的书籍，翻开泛黄的书页，开始阅读里面的内容。

“你在做什么？”安德莉雅低声提问。

不知为何，她从外来者的行为中，感受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虽然这座祭坛看起来没有任何力量，只是个纯粹的装饰品。但是……

“我的任务就是找到这个祭坛，然后念出咒文召唤古神！”

那男人还在笑着，像是没感受到任何危险：“请你等我一下，这边马上就好了！”

“别……”安德莉雅嘟囔着。

她想要阻止对方的举动，但外来者的速度更快。在安德莉雅的注视下，那名外来者飞快的念出晦涩难懂的咒文，祭坛上的那枚骷髅，也开始微微震颤起来。

——危险正在迫近，快离开这里！

意识中爆发的强烈危险预感，令安德莉雅情不自禁地后退。而这时，正在“祈祷”的那名外来者，身体突然疯狂地痉挛。

“喂……”

安德莉雅伸手想要抓住对方的肩膀，却看到对方的身体开始像章鱼一般不停扭动。

与刚才相比，这名外来者简直是换了一个人。之前的天真与活泼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彻头彻尾的疯狂！

“C-u-t-u……”

那男人口齿不清地喊着什么，手舞足蹈的迅速远去，只留下还在发懵的安德莉雅，无语地站在祭坛旁。

“你确定他不是在装疯卖傻？”血刃的声音把安德莉雅从回忆拉回现实：“我见过不少戏精。”

“都说了请您不要怀疑我看人的眼光。”

安德莉雅一字一句地说：“我可以确定，他真的疯了。”

1167 危险仪式

从安德莉雅那里得知了事情的经过，血刃把安德莉雅派出去巡逻，自己则是坐到林迟对面，直截了当的问道：

“你相信游戏里的‘咒语’可以让人发疯吗？”

“我觉得游戏仓漏电的可能性更大一点。”林迟笑道。

不管怎么说，在游戏中的咒文会导致玩家陷入疯狂这种事，似乎都没有半点儿可信度。按照林迟之前的推测，“玛士撒拉”应该是把玩家引诱到数据通道中，然后通过大量数据冲击摧毁玩家的意识。

如果安德莉雅所描述的事情，正是玩家陷入疯狂的过程。也就是说那些受害者可能根本没进入什么数据通道，而是直接在游戏中发了疯！

但是……这真的可能吗？

就算是身为“先驱者”的二人，也不会相信这种事。毕竟，包括战争天堂在内的几乎所有脑内成像式游戏，都加入了强制保护系统，一旦玩家遭受到超出承受极限的痛楚，或是精神发生剧烈波动的时候，都会直接触发“猝死”，被踢回到现实世界中。

就算那名玩家真的在祭坛前受到了强烈刺激，也应该是直接被踢下线，消失在安德莉雅眼前。安德莉雅所说的情况，按理说是不会发生的。

“我还是怀疑那家伙是戏精，或者根本不是玩家。”血刃说出自己的判断。

“谁知道呢，我要睡了。”林迟说着再次靠在墙边，闭上眼睛之后，脑中却仍然环绕着安德莉雅的声音。

或许是因为听了那个故事，平时很少做梦的林迟，在游戏里做了个梦：

在鬼魅的梦境中，他看到自己的身体变成了迎宾机器人的外形，一个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男人挥动右手，嘴里却飘出冷酷的电子音。住在楼下的“小厨师”掉了脑袋，尸体倒在甜品店的门前，顾客们却还排着队，等待店内的机器人端出美味的蛋糕。

“……”

林迟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沙漠边缘的荒地，破败的木屋，以及漆黑的裙摆。

之前出去巡逻的安德莉雅，此时已经回到了营地中。同时跟着她一起回来的，还有她手中提着的……那颗丑陋的人头。

“嗯？”

眼见安德莉雅拿着特殊的“战利品”，刚从睡梦中醒来的林迟顿时清醒了许多，问道：“这是什么？”

“我到沙漠那边转了一圈。”

安德莉雅把那颗脑袋扔在地上，弯腰拍了拍自己裙摆上沾到的沙粒：“二位，我拿到了渎神者的头颅。”

此话一出，之前还蜷缩在旁边闭着眼睛的血刃，也猛然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