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鱼与熊掌(1 / 1)

池中物 金呆了 2969 汉字|6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47章 鱼与熊掌

  有人冷眼看你去死, 你?会忽然不想?死,想?跟她拼了。

  庄娴书吃瘪,没动, 心里莫名其妙有把火在烧。

  李铭心知她意图, 顺带还断了她另一条念想:“我不会转告给池牧之的。”

  你死就死, 我不报信。

  裘红为爱寻死次数太多。看?到人?为感情大喊自?杀,李铭心多少麻木。

  她知道,喊这么大声?的, 是真不想?死。

  当年裘红为了爱情, 惊动过两次警车, 闹过好几回自?杀,医院局子?都进过。但这么多次折腾, 她身上愣是连个真疤都没, 叫人?不敢相信这情到底值几分。

  李铭心十?五六岁的时候, 在一个条件尚可的居民楼里短居过一年。

  对门是一对夫妻, 很年轻没小孩。男人?长相白净, 女?人?性格温柔。夏天天热, 他们不关铁门, 常虚掩着纱门, 偷阵楼道里的穿堂风。偶尔, 会亲亲我我。

  李铭心觉着夫妻俩关系甚好,以为这就是琴瑟和谐。

  有几回放学,男人?站在楼下抽烟。泛黄白衬衫,灰色长西裤,腰间缩个黑皮带, 画面像首粗矿又忧郁的诗。

  没多久,话不多的男人?自?杀, 并且死掉了。

  等他死透,故事清晰。

  他外面有深爱的女?人?,对方?要求他离婚,他又舍不得相亲相爱的老婆。县城就这么大,风言风语多,他没扛住压力,农药一喝人?就没了。

  和他相好的女?人?是裘红的牌搭子?,李铭心认识。后来男人?死了,相好待不下去,进城务工去了。他老婆也整日郁郁,瘦得不成人?形。

  李铭心看?着对面门上挂着的白布,心想?,死掉的那个竟是最快活的。

  他闷声?不吭离世的事让李铭心知道,寻死的人?原不都是大喊大叫的。

  两个漂亮女?人?站桩对峙,一时如情敌交锋。

  几分钟过去,庄娴书先没扛住这股眼风,风情万种地?撩了撩头发?,大赞她:“妹妹,你?能?成大事,你?知道吗?”

  “谢谢。”

  “你?给?出的反应都是反派的反应。”一般正派就算知道寻死是假,也要陪着作一番戏。一般刚认识就被认定为勾引男人?,不管真假,都得拼了命否认。李铭心总剑走偏锋。

  庄娴书又说:“电影里反派都得死,但是现实里,不违法的情况下,人?格越反派,越能?站得高?。”举个例子?,程宁远。

  李铭心听腻了:“哦。”

  有钱,有闲,还有一份十?来年的爱扯着,庄娴书舍不得死的。

  见她第一波疯撒完,李铭心走到厨房,夹入两块冰,倒了杯白水,想?给?庄娴书去火。

  谁想?,冰块入杯,阔落碰壁,反给?她脸颊添了把火。

  她的动作很流畅,没有一丝缓滞,只是脑海不由自?主冒出昨晚塞冰的情形......

  随她位移至庄娴书面前,交接完水杯,她与他吞吻冰块的喘息与口中的啧啧水声?仍在羞耻播放。

  昨晚小半桶冰,三分之一在她身体里化掉,三分之一在彼此口中化掉,还有三分之一因为看?不下去火热画面,选择默默融化。

  庄娴书气渴了,大口咕嘟,三口吞完一杯水,问还有吗?

  李铭心又去帮她倒了一杯。昨晚她也渴,咽水急,呛得连连咳嗽,池牧之上一秒帮她拍背,怕她呛难受了,下一秒感受到小腹剧烈收缩,引起强烈的包裹感,还反问李铭心,要不要再喝点,能?不能?再咳嗽两声??

  第二杯下肚,庄娴书喝饱了。一声?轻咳打断李铭心的走神。

  “在这儿还住得习惯吗?”她难得问出句人?话。

  李铭心点头:“还成。”

  “恭喜你?,听说你?考得还不错。”

  “谢谢。”

  “我呢,算在帮你?走路。过几年池牧之老了,体力跟不上了,盆满钵满的你?肯定不能?耗在他身上,年轻男人?是你?的下一条路。”庄娴书刚探完路,怎么说,感受神奇。

  李铭心想?了想?:“是说童家河吗?”

  “以后还有更?多。”庄娴书身体前倾,一双眼睛写?满愉悦,视效很yin。

  快意只在脸上逗留了几秒,又被另一个纠结的表情覆上:“不过这事儿吧,没有感情,就像两条狗。”

  疯掉的野狗,纯动物x//交//配。

  她不在乎那一刻自?己美不美,叫得好不好听,又在喊着什么下L的话,她能?在中间想?起痛苦的事嚎啕大哭,涕泗横流,然后贴着大x肌抱抱,再缓过劲,继续方?才的事。年轻男人?像永动机,不用担心中断后的续航,他们能?为一点愉快随时满血,碰哪儿爽哪儿。又蠢又可爱。

  最好的一点是,结束之后,她毫无负担。

  李铭心垂眸,思索他和她像不像狗。

  阿姨午觉起来,手抓着卷曲儿往厨房走。见庄娴书来了,问她留不留下吃晚饭?庄娴书笑嘻嘻,说好呀。

  李铭心有会儿没说话,等庄娴书向阿姨报完想?吃的菜,她才慢半拍出声?:“童家河......是你?......让他们开除的吗?”

  庄娴书愣了一下,随即又恢复正常神态。

  “不懂。不过那天他出示身份证,我没拦他。”

  她说的满不在乎。言下之意,就是她没主动,但也知道,拿着程宁远的信用卡和贵宾卡,在程家持股的酒店消费,庄娴书三个字和另一个男人?的名字一起出现,就是送死。

  她是死不了,童家河肯定得献祭。

  程宁远没有给?她释出一点不悦的信息,也没有警告,只是把人?默默从她的生活里清理掉了。这让庄娴书又气又喜,想?再探他底,给?他祭几个活男人?。

  “庄娴书。”

  “嗯?”她偏头,将大波浪拨至耳后,动作媚态十?足。

  李铭心面无表情:“你?和程宁远其实很般配。”你?们是一类人?。

  能?怎么办,男女?不就是互相玩弄,玩了就要付出代价。

  庄娴书:“可能?吧,人?和人?待久了,就会变得同化。我和程宁远久了,越来越漠然,也越来越会玩弄人?心,你?要是和池牧之久了,也会变得和他一样。”

  李铭心不说话。

  庄娴书抻了个懒腰,望向窗外的夕阳,笑得懒洋洋的:“之前于芝之不许池牧之与我来往,把我气坏了。我喜欢你?,你?没让我远离池牧之。”

  每次看?到她,就像看?到一个好朋友。

  李铭心抬眸,冷淡道:“那是因为我和池先生不存在正式的男女?关系,如果有,我也第一个踢了你?。”

  她可做不来损人?前女?友,巴结庄娴书的事儿。

  晚霞低垂,浓得晃眼。

  李铭心背朝夕阳,发?丝低挽,纤瘦的身躯装在宽大挺括的牛仔衬衫里,将侧颜线条衬得越发?利落。

  她表情平静,说得坦然,一点不像个玩笑。配上眼里得逞般的笑意,低调狡黠一如初见。

  她就是个很直接的反派。

  庄娴书看?得怔住,竟一点也不生气,心脏跳得扑腾扑腾的,莫名有点兴奋。

  她勾起嘴角,点点头:“好,我喜欢你?这么直接,你?能?成大事。池牧之可能?没法驾驭你?。”

  她没有追问怎么就不是正式男女?关系了。

  李铭心淡定如斯,是不是正式关系,似乎对她的影响并不大。

  是不是正式关系,对她们来说又有什么重要的呢。权利之下,正式关系就是个名头,权利中心,关系才是血雨腥风的连接。

  “女?朋友和女?伴”哪有“女?朋友和老婆”差的多。

  庄娴书欣赏:“如果将来你?牛了,能?罩我了,我一定选你?。你?比男人?看?起来靠谱。”

  李铭心意外:“你?太看?得起我了。我也不过是在讨生活。”

  庄娴书看?着她尚未褪去青涩的美丽轮廓,沿着收拢的睫毛往里,在瞳孔里找到了那股熟悉的偏执和冷漠。

  那是过去她阅读程宁远眼睛上万次,所?捕捉到的眼神。

  难怪,一见如故......

  *****

  19点50分,池牧之带着酒气回来。

  一进门看?到庄娴书,眉头登时就皱了起来。程宁远结婚在即,谁都怕她闹事。

  庄娴书没事儿人?一样,收拾完行李,站在走廊左右看?看?:“你?们这家教?和雇主住得未免也太近了。”就三四步距离,谁敢这么安排!

  池牧之瞥她一眼:“有两扇门隔着,想?什么呢。”

  庄娴书跟听了个笑话似的,死死盯住池牧之:“我?多想??”

  池牧之呼出口酒气,低头想?了想?,确实此地?无银,只能?在唇上比了个手指:“嘘。”

  她嫌弃:“嘘什么嘘?”

  “念念不知道。”

  “啊?”

  庄娴书一边说他们搞得奇奇怪怪的,没必要这么地?下情,坦然谈个恋爱怎么了,池牧之搞地?下情就不是池牧之了,一边又说,程阿姨要是知道你?谈恋爱了,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这么多年一点信都没透,以为你?弯了呢,一边还脚下跟进衣帽间,非要看?他出席程宁远婚礼的礼服。

  池牧之:“你?找虐啊。”

  他没有特意准备西服,现挑了一套给?她。

  中规中矩,和平时没差。

  庄娴书左右扫了一圈,另挑了一套丝质西服,布料不挺,偏软,穿上去有点浪:“这件吧,这件你?穿帅。到时候里面衬衫扣子?别扣那么上,低一点。这种衣服露的越多,越禁欲。和程宁远那张死脸打个反差。”

  池牧之看?吊牌还在,知道没穿过,不准备在这么多镁光灯的记录下尝试新风格,给?它又挂了回去:“又不是我结婚,我挑什么西服。”

  房间门没关,尽管李铭心结束课程回房的脚步猫一样,一道被光拉长的狭长人?影还是打破了这对儿青梅竹马的对话。

  庄娴书扬声?:“妹妹下班啦?”

  李铭心低应:“嗯。”

  她转身回房,没准备进去打扰他们。

  那边庄娴书就怕没事,主动找事道:“我下午说于芝之不许我跟你?来往,求妹妹大人?大量,不要赶我走,你?猜妹妹说什么!”

  李铭心脚步一顿,咬牙关上了门。

  死女?人?。

  “什么?”饶有兴味。

  后面的话李铭心没听到。庄娴书兴冲冲继续了下去:“她说,等你?们确定了关系,第一个踢了我!”

  她佯作焦虑踱步,“怎么办,你?们什么时候确定关系?舅妈做不成,朋友也做不成!我这可怎么办!”

  池牧之迷蒙的醉眼划过清醒,脸埋进肘弯醒了醒脸,下一秒,笑意一闪,又像醉了:“她这么说的?”

  “我今天就收拾好东西了。”庄娴书往外探了探头,嘀咕,怎么就关门了呢。正好玩呢。

  池牧之把她一推,时间也不早了,行李箱就在外头,废这么久的话:“那行,你?滚吧。”

  啊!